雖然有句老話叫“民以食爲天”,但疫情當前,吃飯皇帝大的精神恐怕也挽救不了本地已陷入水深火熱的餐飲業。
燈光美、氣氛佳、餐點頂呱呱的新加坡高檔餐廳在人們勒緊腰帶的艱難時刻,尤其難以支撐。
93%餐廳的營收下滑;
如果半年內情況沒有好轉,78%的餐廳將被迫“黃飛鴻收檔”;
80%的餐廳已經通過裁員節省開支;
三分之一的餐廳強制要求員工放無薪假。
這是本地知名餐廳訂位平台“Chope”在3月底調查249家餐廳得到的結果,而當時甚至還不是情況最嚴峻的時候。
過沒多久,政府就在4月7日在全島展開病毒阻斷措施,所有餐廳一律禁止堂食,只能外賣或外送。
雪上加霜。
人們還是得吃飯,但經濟前景如此不明朗,人人都擔心自己飯碗不保,對于來一客高級餐點自然興致缺缺。
爲了抑制疫情,政府從3月開始全面禁止外國短期旅客入境。更早之前的2月,作爲本地旅遊消費大戶的中國遊客就因爲中國疫情關系而被禁止入境。
對于價位較高,少做熟客生意,高度仰賴遊客消費的高檔餐廳而言,這等同于掐斷他們的收入來源。
生意再差,租金、水電費、工資和其他雜七雜八的營運開銷還是得繳付,許多撐不住的餐廳因此幹脆選擇結業。
中高檔餐廳難敵疫情沖擊認賠出場
在伊麗莎白酒店營業長達17年的意大利餐廳Modesto’s@Elizabeth即將在5月底熄燈歇業,其成立了23年的總店,位于烏節龍都大酒店的Modesto’s@Orchard也將在6月結業。
Modesto’s餐廳的負責人Ashok Melwani告訴亞洲新聞台,部分資深員工已跟隨他一起打拼超過20年,關閉餐廳並遣散旗下50名員工是非常痛苦與悲傷的決定。
單在3月份,他就已虧損大約20萬新元。如今兩間店面都只能靠去年淨利潤僅有6-7%攢下的老本來維持營運。
Ashok Melwani因此決定結束營運,及時止血。
“我甯願受影響的員工能盡快找到新工作,(他們)或許需要趁這個時機尋找其他領域的工作。”
新加坡金融管理局4月底公布的報告顯示,餐飲業、零售業以及休閑娛樂産業的員工是本地勞動市場中最有可能被裁退的群體。
位于中央商業區的“Jekyll & Hyde”酒吧,也面臨相似的境遇。酒吧老板Chua Ee Chien指出,該店的單日營收從2月的1726元一路下滑至4月的723元。
和去年11月(5個月前)相比,該店的營業額下滑了整整70%。許多中央商業區的上班族早在阻斷措施開始前就已開始居家辦公,嚴重沖擊了酒吧的收入。
Chua Ee Chien的業主答應把今年余下月份的每月租金從1萬4000元減至5750元,或減租至新加坡的疾病應對級別重回綠色級別,視何者爲先。
但業主同時要求他簽署個人條款,保證無論生意是否有起色、是否足以繳付租金,Chua Ee Chien個人都必須承擔接下來一年的租金。
Chua Ee Chien認爲這項要求並不合理,因爲業主手中仍有4萬2000元的抵押金,因此他選擇在6月14日租約結束後,忍痛關閉自己6年前接手的酒吧。
酒吧的五名員工有三人已經決定在餐飲業以外的領域另謀高就,另兩人則選擇繼續追隨老板,在疫情結束前,試圖找尋一處臨時地點售賣瓶裝雞尾酒。
送餐平台“搶食”餐廳利潤
除了租金、工資、水電費等日常開支,因阻斷措施而無法提供堂食的餐飲業者還面對利潤被送餐平台分薄的窘境。
擁有450名會員的新加坡餐飲業協會(Restaurant Association of Singapore)日前控訴,市面上送餐平台向業者征收的傭金傭金過高,高達25至32%的傭金讓業者吃不消。
根據本地知名送餐平台Grabfood在4月15日提供的數據,4月7日阻斷措施展開該平台接獲的訂單取得了超過20%的增長。
但這明顯沒有反應在餐飲業者的收入上,超過2500名餐廳業者和顧客于4月就在Change.org聯署要求各大送餐平台降低傭金比率,並呼籲政府效仿美國舊金山市的做法,將傭金的頂限設在15%,以協助更多餐飲業者度過難關。
新加坡餐飲業協會則指出,12至15%是比較合理的傭金比率。
部分業者“自主送餐”
路不轉人轉,一些業者決定“自力更生”,不依賴送餐平台。
《聯合早報》報道,惹蘭勿刹“The Refinery”餐館的老板就在4月中以不到200元的成本設立了外賣網站“Foodhood”,並和同區的其他餐飲業者分工送餐,不收取任何傭金。
部分小販中心的攤販則通過自行成立面簿社團自救,在不仰賴送餐平台的情況下推介自家美食,並提供送餐和打包預訂服務。
其中一個比較熱門的面簿社團是由在牛車水大廈小販中心經營粿汁攤的周志偉(42歲)所創立的“Hawkers United-Dabao 2020”。該面簿社團至今已獲得26萬個面簿用戶加入,全島各地攤販每日持續在社團更新資訊以招攬食客。
另一個從2017年開始營運的送餐平台WhyQ則非常佛心的不向小本經營的小販收取傭金,反之只通過1.50新元的送餐費和食物的加價來賺取利潤。
疫情之下兩樣情。
不能堂食,對單價偏高,注重形式和氛圍的中高檔餐廳絕對是一大硬傷,相較之下價格親民的小販美食在人人喊窮的年代或許生存機會較高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