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一位國王出動一支軍隊,采用大石頭在一條河上建一座橋,有一天,有人驚奇地發現一只小松鼠也在河岸忙它的,出力搬運沙粒填河。
來自印度的一位外勞阿尼爾(Mundla Anil Kumar)想必從小聽過這則傳說,而終身不忘,因爲他明白其中蘊含的做人道理:
一個人無論身份多麽卑微,也可以盡一己之力做好事。
在疫情期間,他在自己居住的淡賓尼宿舍當義工,負責分發一日三餐,確保房間內外的衛生,還扮演“大使”角色,爲外勞工友們傳達防範病毒傳染的信息。
他的工作獲得400元酬勞,但他卻把這筆額外收入捐獻出來支持我國的抗疫工作。
他靜悄悄的捐獻,被跨部門前線保障支援小組一名隊長在面簿上加以表揚。
這則現代版松鼠搬沙粒的真人真事,感動了不少人,包括一位不願公開身份的某“政要”(吃瓜群衆不妨猜測)以阿尼爾的名義捐出8000元給外籍勞工中心。
400元在我們看來也許是“濕濕碎“,但對于一般每個月僅能彙兩三百元回老家的外勞來說,卻是一件讓人欽佩的大事。
阿尼爾在新加坡已經工作12年,在這裏貢獻了他人生中最有生産力的歲月。我們不知道他家鄉的情況,一個長期離鄉背井用勞力維持自己和家庭生計的人,讓我們看到他平常人身上具有的非常人的生活毅力。
過去幾個月來,我國政府努力搶救客工宿舍的疫情,給他們作出臨時的安排,單是每天供應幾十萬名客工的三餐便是一項大工程。他們也明白,即使在他們的國家也得不到這樣的照顧,一個多月前,便有孟加拉客工在面簿上公開留言感激我國政府。
盡管如此,還是不斷有人批評客工宿舍疫情的暴發是政府抗疫工作的敗筆,客工宿舍生活環境欠佳,政府難辭其咎。這些都爲疫情之後的檢討埋下了伏筆,這是後話。
4月間,政府向雇主發放第一部分的工資補貼,總值超過70億元,卻有32家企業雇主主動退還,總值達3500萬元,另外29家則表示不再接受工作補貼。退還補貼的有跨國企業、金融機構和本地企業。
跨國企業中包括一家德國藥劑公司,它將50萬元補貼轉贈給員工投選出來的五個慈善團體。另一家是英資銀行,它說協助當地社群和利益相關者是它的“全球政策”。這些企業機構立下好榜樣,值得點贊。
疫情期間,社會上也有不少好人好事。如有生意人每天在牛車水佛牙寺前爲貧窮老人發放飯盒,每天200份。有人自掏腰包,購買大批口罩供疫情嚴重的客工群體應急。本地老牌制衣店CYC捐獻布料以制作50萬個口罩,從而帶動了幾個慈善組織動員義工參與縫制口罩行動。
另一方面,我們也看到一些負面現象,如在政府經濟援助配套下,讓一些房地産業主獲得房地産稅回扣,希望他們能把這些利益分享下去,讓租戶也能解燃眉之急,但不少租戶投訴他們無法分到一杯羹。
政府于是訴諸立法,規定業主不能把稅務回扣全放到自己的口袋裏,而必須讓租戶分享。這類把好處自己獨吞的業主應該是相當普遍,才會驚動政府臨時立法。
行善的精神在于“莫因善小而不爲“,印度外勞”人窮志高“的小小善舉發揮了“抛磚引玉”的作用,希望某政要的8000元捐獻也可以連環激發更熱烈的捐獻之風。
此時此刻,也正是富豪們出手,爲社會大衆盡一點“綿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