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伴只有一個兒子,含辛茹苦的供他上完了大學。
畢業後談了個姑娘,長的白白淨淨的,嘴巴也甜,
可我總覺得這姑娘不簡單,是個精明人,有心眼兒。
想著兒子是個直心腸,找個互補的也好。
他們結婚後一年,家裡的地就徵收了,分了二十多萬。
平時很少回家的兒子兒媳,也回來湊熱鬧,特別是兒媳,還給我買了條圍巾。
果然,到了晚上,我就聽到兒媳在教兒子講話,讓兒子說些好聽的話哄我,這錢好給他們買房子。
第二天,兒子就輕聲細語的跟我講話,還主動幫我洗腳,跟我訴苦,說城裡的房價高,怕是買不起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把二十萬給了他,還說不夠,裝修也貴。
我只好把養老錢都拿出來,一共四十萬,統統給了他們。
兒子的房子裝修好了,就打電話給我,說接我過去玩幾天,旅旅遊。
等我到了,兒媳臉色就掛不住,親家母也在。
這幾天,我們一塊出去玩的,兒媳給親家母買了金項鍊個耳環,
還買了見幾千塊的大衣,給我就買了個銀手鐲,還是贈品。
洗衣服的時候也是,他們的衣服放到洗衣機,我的衣服就扔在一旁,
說我這衣服材質不好,把洗衣機弄壞了,
不就是個幾千塊的破機器麼,我窩了一肚子的火氣。
住了兩天,我實在忍無可忍,就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去了。
兒媳趕緊幫我按電梯,還笑著說讓我多住幾天,以後常來。
兒子送我到門外,轉身我就聽到兒媳的聲音,壓低嗓門說的。
「終於送走了,真是受不了農村的老太太,身上一股子味道,趕緊把床單扔了。」
一聽到這裡,我心如墜冰窖嗎,可也不想受著冤枉氣,
我出錢買的房子,憑什麼接她媽長住,卻排擠我。
我又敲了敲門,立即決定不走了,兒媳婦一臉疑惑,
我說我頭暈,得多住幾天,去醫院檢查檢查,兒媳雖然不願意,但也不好意思拒絕我。
這幾天,我要好好治治她的病,有支持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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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晨這人生性耿直,體格強壯。二十五歲那年,剛結婚不久,老婆懷孕四個月,李海請廖晨和一幫朋友喝酒。
喝完酒後半夜十一點多,李海說有人欺負他。十來個年輕氣盛的人一起去為李海出氣。
當晚十二點多,他們找到一個社區內,醉醺醺地沖進一家內,將家中一個男人打成重傷。
廖晨當時意氣用事,員警抓到他時,他還把這事給扛了下來,判了兩年。
兩年後,廖晨放了出來,回到家,村裡人告訴他:「廖晨,你老婆跑了,給你留了個女兒,在你大哥家養著呢!」
廖晨匆匆跑到大哥家,大嫂正在院子裡打麻將,廖晨站在大嫂身邊低聲下氣地問她:「大嫂,我女兒呢?」
大嫂一邊打麻將一邊怒駡:「你趕緊把她給我帶走,整天哭哭啼啼的。」
大嫂看都不看他一眼。廖晨知道,他坐過牢,從此在村裡沒人看得起他了。也難怪大嫂對他的態度不好。
這時候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大嫂煩躁地說:「你聽聽,又哭起來。」廖晨慌忙沖進房子裡,打開門,裡面的情景讓他驚呆了。
只見女兒渾身髒兮兮的,臉上沾滿了眼淚鼻涕,她的腰間系著一根繩子,繩子的一頭綁在桌子上,女兒坐在地上,望著大門張嘴大哭。
廖晨一把抱住女兒,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他使勁地解著女兒腰間的繩子,解了半天解不開,他拿起一把剪刀將繩子剪斷。
抱著女兒就沖了出去。
廖晨抱著女兒站在大嫂面前,質問大嫂:「我就算千錯萬錯,但是我女兒只是一個小孩,她有啥錯?!你為什麼這麼對她,她不是個畜生。」
大嫂拍了一下桌子:「你老婆走了,把她丟給我,我難道每天要看著她啊!你不知道她有多調皮,前天還打碎了我一個熱水壺。」
廖晨渾身發抖,望著大嫂,眼睛都快要冒出火來。
從那次以後,他再也沒來過大哥家,大哥廖陽有一次過來,唉聲歎氣地說他對不起廖晨,沒把他女兒廖曉曉照顧好。
廖晨知道大哥就是個怕老婆的人,恨也恨不起來,將他趕了出去。
剛把女兒曉曉接回來的時候,曉曉非常害怕他。
廖晨哄著曉曉,給她買零食吃,幾天後,廖曉曉跟他稍微親近了些。
在女兒的背上,廖晨發現了許多傷痕,是那種竹條打的。
又一次悔恨交加,他問女兒:「是不是你嬸嬸打的?」
說道嬸嬸二字,曉曉本能地雙眼露出恐懼之色。
廖晨摟住女兒,跟他保證:「從今天起,爸爸保證,一定不會讓別人再欺負你,只要爸爸在,爸爸一定會讓你過得幸福。」
打從那一天起,廖晨發誓這輩子要讓女兒幸福地成長。
女兒五歲時候要上學,廖晨每天背著他翻過一個山頭,站在山頭看著她一步步走到學校。
放學的時候,不管多忙,廖晨都要站在山頭等著女兒。
廖曉曉漸漸懂事,村裡人和小夥伴隔三差五地在她面前說:「你爸爸是個大壞蛋,坐過牢!」
這在廖曉曉幼小的心靈中埋藏下了自卑感。她用心讀書,只想離開這個地方。
廖曉曉考上了初中,去鎮上讀書,跟廖晨的話也是越來越少。
廖晨每個星期都要去看一次女兒給她送生活費,詢問她在學校吃得好不好,廖曉曉一句話也不說。
她本來以為離開那個村子,就沒人知道她爸坐過牢,但是壞事總是穿得非常快,幾乎全班都知道她有一個坐過牢的爸爸。
後來,廖曉曉考上了縣一中,廖晨非常興奮,在縣城租了一間房,每天出去給人擦皮鞋賺點錢,自己一分也捨不得花。
給女兒買學習資料,買衣服,儘管女兒跟他之間沒什麼交流。
但是廖晨跟女兒說起話來,總是顯得特別興奮:「在我們村,你是第一個考取縣一中的,你真是了不起啊,曉曉。」廖曉曉就嗯了一聲。
為了女兒能吃好,穿好,跟縣城的孩子一樣,廖晨到處找活兒幹,不怕苦不怕累,只要能掙錢。
在火車站擺了個攤,給人擦鞋。他見公園裡有盲人給人按摩,每次二十塊,生意非常好,就跑去學按摩。
學了半個月,也在公園擺張凳子,戴個墨鏡,假裝盲人,給人按摩。
一天晚上,一個中年人按完之後,突然摘掉了廖晨的墨鏡,發現他假裝盲人。
中年人故意尋事,要打他,逼著他還錢。
廖晨一個勁兒地道歉,央求中年人原諒,中年人不依不饒,大吵大鬧,將廖晨的凳子摔散架,還要送他上派出所,告他騙人錢。
廖晨慌了,噗通跪在地上,跟中年人磕頭,最後,將中年人的二十塊錢還給他,他才了事。
人群散去,廖晨心裡悲痛不已,收拾著摔破的凳子,心酸的眼淚落下來。
遠處,女兒曉曉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一棵樹底下,望著他。
廖晨勾下頭,覺得給女兒丟臉了。
那次之後,廖晨很少說話,公園是不能去了,他又換了個地方,繼續幫人按摩,只是不敢再裝盲人。
一天晚上回去晚了,女兒給他留了飯,他吃完飯,將一百塊錢放在桌子上,留給女兒買學習資料。
父女倆就是以這種模式來交流。
高中三年,女兒學習一直很認真。一次開家長會,老師希望廖晨能作個演講,作為父母代表,談談教育子女的經驗,鼓勵一下即將高考的學生。
廖晨非常興奮,特意買了一身衣服,剛走進學校,就見到當初那個打他的中年人,也是學生家長之一。
他掉頭就跑了。廖曉曉在學校找了他一圈沒找見,晚上回來跟他大吵一頓。
廖晨說:「曉曉,爸不敢去,爸怕丟了你的人。」
女兒沒再說話,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高考之後,廖曉曉以優異的成績被省某重點大學錄取。
廖曉曉將通知書放在他的手裡,他激動地抱著女兒放聲痛哭。
那天以後,廖晨拿著通知書怎麼也看不夠。
村裡有一個習慣,誰家孩子考上大學了,一定要辦酒席,請全村人都來吃一頓。
廖晨說:「有史以來,我女兒考取的大學比其他人考得都好,這酒席一定要辦得風光些。」
那天的酒席的確很風光,全村都來了,每家都送了禮金,都來恭賀廖曉曉,大哥大嫂坐在主要席位,
大嫂說話一向尖酸刻薄,跟身邊的村人說:「沒想到啊,坐過牢的人,還能把女兒培養成大學生。我聽說,廖晨還在縣城騙人錢呢!這女兒以後上了大學出來,不知道還要不要他這個爸。」
這話被廖晨聽見了,他也只是勾著頭不言語。
廖曉曉卻端著一杯酒走了過去:「嬸嬸,我敬你一杯酒!」說著仰面喝幹
又說,「謝謝你照顧我兩年。但是,請你以後別在背後說我爸的壞話。我爸是坐過牢,他是騙子,但是,他十幾年為了我,起早貪黑,為了賺點錢,裝盲人給人按摩,被人抓住說是騙子。他沒什麼本事,但是最大的本事就是當好了一個爸,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他的!」
說完,廖曉曉氣憤瞪了她一眼,村裡人都暗暗點頭,為廖曉曉的這番話叫好。
廖晨心裡感到十分欣慰,雖然女兒嘴上什麼都不願意說,但是心裡卻一直愛著我這個爸爸。
他喝了一口酒,第一次感覺,酒真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