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週,王炳忠、侯漢廷、林明正與陳斯俊等4名台灣( 專題 )新黨成員被台當局帶走約談,一時間引發兩岸持續關注,台當局的做法更被島內輿論直斥「綠色恐怖」。
新黨發言人、新黨青年委員會主席王炳忠23日晚間在自己的臉書(Facebook)上發文《1219「綠色恐怖」事件──王炳忠的真情告白》,詳細講述自己當天被搜查、帶走及隔離詢問的過程。
臉書截圖
王炳忠稱,在自己與外界隔離的十八個小時,自己確實曾經想過,如果不是走從政這條路,不是選擇留在台灣戰鬥,這一切是不是不會發生?他表示,自己總是認為,只有留在台灣戰鬥,才能真正喚醒更多台灣人加入中華民族復興的行列,打開台灣內鬥內耗的困局,而經歷這十八個小時,說實話,自己心中對此有了動搖。
在19日清晨,台當局調查人員大隊人馬來到王炳忠家門外。王炳忠說:「 在那瞬間的當下,年少時讀過的小說瞬間閃過,陳映真筆下的《山路》,’白色恐怖’的歷史煙雲,就在我眼前重現。 」王炳忠還介紹,自己當天被帶去訊問的地方正是昔日國民黨 「白色恐怖」時的「警總」用地,也就是解嚴後留存下來的「調查局國安站」。
王炳忠
直到19日深夜11時,歷經18小時的疲勞訊問後,王炳忠才被以證人身份釋放。他說,當晚在新黨支持者及青年軍的護送下,自己返回黨部,直到凌晨四點才睡下,不敢回家,只敢和所有一起戰鬥的同志們睡在黨部。
在20日上午新黨召開的記者會上,被抓的4人曾一度哽咽落淚。新黨新聞秘書陳斯俊當時表示,「很害怕,至今心有餘悸,作為’白色恐怖’受難家屬,感覺這一時代又回來了。」
王炳忠與新黨副主席李勝峰(右)
王炳忠23日晚在臉書上就自己落淚一事表示,因為聽了他(陳斯俊)的發言,自己心如絞痛,更對他感到抱歉。陳斯俊的外曾祖父曾在當年二二八事件中被國民黨槍決。
資料圖
王炳忠介紹,陳斯俊到新黨,或多或少是受自己的鼓勵,在台灣當前的政治環境中,找到一個他願意為之奮鬥的新黨。他來自彰化,平常在台北沒有家,就寄居在一位新黨義工阿姨的房子裡。1219「綠色恐怖」事件爆發,他媽媽遠在彰化,直到下午才驚覺出事,打電話到新黨求助,不斷向新黨副主席李勝峰哭喊。當這些事發生時,我也同時被關在「青溪」訊問,一切的一切,都被隔絕在這「警總」之外。
王炳忠稱,本想強忍淚水,不願意向「綠色恐怖」示弱,但此情此景,還是忍不住情緒。當年站出來反對「太陽花(運動)」,全台輿論近乎一面倒地冷嘲熱諷,各種譏笑羞辱,自己都處之泰然。但聽了斯俊這番話,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第一次在鏡頭前落淚。
王炳忠23日晚在臉書上大篇幅地介紹自己被帶走訊問的全過程後,很多台灣網民都對其表達支持。
社交媒體截圖
王炳忠臉書全文如下:
1219「綠色恐怖」事件──王炳忠的真情告白
1219清晨,天還濛濛亮,為了上午要錄央視連線節目,幾小時前才剛讀完資料,睡意仍濃。忽然的一聲聲巨響,夾雜著電鈴及敲門聲,我心中頓時湧上一陣恐慌與疑懼,先是隔著兩道門問門外到底是誰,但對方卻不回應,直到打開裡面這道門,鐵門外已是「調查局國安站」夥同警察的大隊人馬,強勢要我開門。在那瞬間的當下,年少時讀過的小說瞬間閃過,陳映真筆下的《山路》,「白色恐怖」的歷史煙雲,就在我眼前重現。
當場做出的決斷,更「感謝」無意間聽過民進黨議員徐佳青(觀察者網註:台北市議員,民進黨中央黨部副秘書長)教給民眾的自我保護,我及時拿出手機開啟直播,才引來律師與記者趕赴現場。我又急著聯絡我爸,一接上電話,他竟已經正被搜索(即搜查)。後來才知道,調查員甚至要挾我爸,要他勸說我停止直播,否則就要以妨害公務、妨害秘密辦我!沒多久,他們就找來鎖匠強行開門,立即先搶下我的手機,翻箱倒櫃地搜索起來,阻擋已經到場的律師入內,更把媒體趕到樓下,不讓媒體拍攝二樓門外的現場。
直到最後,我以證人身份被「強押」下樓,準備送往「調查局」青溪園區。大批的記者人群中,被擋在樓下的新黨秘書長祖(國鼎)先生才拚命上前在我耳邊說:(林)明正、(侯)漢廷、(陳)斯俊也都「被抓」了!
左起依次為新黨成員侯漢廷、王炳忠、林明正(圖片來源:《聯合報》)
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這是「1219綠色恐怖事件」。我不顧調查員的警告,要我閉嘴、不要「鬧事」,我只想著:此去「青溪」,便難保何時出來!我拉開嗓門,對幾十架媒體的攝影機高喊:「’白色恐怖’重現!解嚴三十年,警總在台灣復辟了!」調查員見狀,更夥同警察加快腳步將我押上車,一進入外界聽不到聲音的「黑箱」,便立即再次警告我「別再鬧事」。
但說也奇怪,車子怎麼發就發不動,媒體遂又將車子團團圍起來,盯著車子的一舉一動。十分鐘過去,他們只好調來另一輛車,把我又帶下車,我便立刻再向媒體高喊:「他們有人警告我,要我別說話,別鬧事!」直到最後被警察「鎖喉」、壓著頭塞入另一輛車前的最後一刻,我仍在不斷高喊:「他們勒我的脖子!」這一幕,被兩岸各大媒體都拍了下來。
後來我才知道,我被送去以「證人」身份訊問的神秘地點,所謂的「青溪」,就是昔日國民黨「白色恐怖」的「警總」用地,解嚴後殘存下來的「調查局國安站」。
感謝所有關心我的朋友,我勇敢的家人,還有冥冥中自有的天理正義,天地神靈。1219深夜十一點,歷經十八小時疲勞訊問,我與我的父親,以及明正、漢廷、斯俊都被以證人身份請回。也直到此時,我才知道此案整天下來,竟有十餘人都被以「證人」身份如此抓來問訊。在新黨支持者及青年軍的護送下,我驅車返回黨部,當晚直到凌晨四點才睡下,不敢回家,只敢和所有一起戰鬥的同志們睡在黨部。
寫到這裡,和各位談談大家過去聽都沒聽過的陳斯俊,這位政大剛畢業沒多久的社會新鮮人、到新黨剛滿一年多的小黨工。很多人說,隔天20號上午的記者會,看到了我的淚水,因為聽了他的發言,我心如絞痛,更對他感到抱歉。他到新黨,或多或少是受我的鼓勵,在台灣當前的政治環境中,找到一個他願意為之奮鬥的新黨。他來自彰化,平常在台北沒有家,就寄居在一位新黨義工阿姨的房子裡。1219綠色恐怖事件爆發,他媽媽遠在彰化,直到下午才驚覺出事,打電話到新黨求助,不斷向新黨副主席李勝峰哭喊。當這些事發生時,我也同時被關在「青溪」訊問,一切的一切,都被隔絕在這「警總」之外。
在平時交談的過程中,便知道斯俊的外曾祖父,即當年二二八事件後不久,被國民黨認為「左傾」的「白色恐怖」受難者,被槍決於馬場町。當我和斯俊被分別隔離訊問時,我和他不約而同,都想起兩個月前我們才到馬場町秋祭「白色恐怖」受難者的場景。外公才過世不久的斯俊,訴說著他至今不知如何面對讓他寄居的新黨義工阿姨,因為那位阿姨的媽媽,也在幾天前剛過世了。這一字一句,都像是刀片在我的心頭剮,坐在台下的父親,以及在我身旁一向給人威猛形象的李勝峰(新黨)副主席,都不禁流下眼淚。
我本想強忍淚水,不願意向綠色恐怖示弱,但此情此景,我還是忍不住我的情緒。當年站出來反對「太陽花(運動)」,全台輿論近乎一面倒對我冷嘲熱諷,各種譏笑羞辱,我都處之泰然。但聽了斯俊這番話,這番我有生以來聽他講的最長的一段話,我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第一次在鏡頭前落淚!
平時的我,視同樣為政大畢業的斯俊為自己老弟,平時的他不多話,並非我和漢廷、明正這樣的台前人物,只是一個充滿理想,喜愛研究社會主義理論的小秘書。由於我是發言人,經常需要他這個新聞秘書蒐集新聞、輿論,每次上央視《海峽兩岸》之前,都會和他一起討論。我想到這樣一個幕後的小黨工,竟要在親人才剛過世之際受此磨難,他外曾祖父的悲慘遭遇,到了第四代還要擔心受怕!如果我沒有引介他到新黨工作,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今天我願誠實地向大家坦白,坦白我的真情告白。在我與外界隔離的十八個小時,我確實曾經想過,如果我不是走從政這條路,不是選擇留在台灣戰鬥,這一切是不是不會發生?多少朋友建議我:「你好好一個台大外文系、政大外交所畢業的碩士,理台灣政治幹嘛?台灣已經爛到根了,到大陸或海外更大的舞台來吧!」但我總是認為,只有留在台灣戰鬥,才能真正喚醒更多台灣人加入中華民族復興的行列,打開台灣內鬥內耗的困局,打倒美日漢奸政權!
直到經歷這十八個小時,說實話,我心中對此有了動搖。但看到斯俊的淚水,看到已有一段時間沒來「中華復興社」活動的年輕學生,還有許多搖著新黨黨旗的長輩、網友等,自動自發地到「調查局」青溪園區那肅殺的大門前,以及傍晚我又被移送接受復訊的台北地檢署外,在那裡為我們吶喊示威,高聲抗議「綠色恐怖」!想起你們的身影,你們的聲音,我覺得我不能那樣自私,我必須繼續在我的戰場,繼續勇敢地奮鬥下去。
昨日(即22日)鬱主席返回台灣,我們大家終於在新黨團聚。他告訴我,幸虧我當時機警,實時打開了直播,否則今天我們新黨四人,還不一定能出得來!1219「綠色恐怖」,其實只是一個開始,但相信這已是最後的鬥爭,就讓我們團結起來到永遠,「和統保台」、「振興中華」的理想,就一定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