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珠娘(Lee Choo Neo),是新加坡建國總理李光耀的祖父李雲龍和他第二任妻子的女兒。換句話說,生于1895年的李珠娘,是李光耀的父親李進坤的同父異母姐姐。
李珠娘最經典照片。有沒有發現,南洋娘惹很喜歡給女孩起名×娘,像李光耀的母親,就叫蔡壬娘。
天資聰慧的李珠娘,曾就讀萊佛士女校,1919年畢業于醫學院(國大醫學院前身)。爲了慶賀她的畢業,她的爸爸欣喜地送了一部轎車作爲畢業禮物,是不是很壕?
1913年,年僅18歲的李珠娘就已在英國Queen雜志上發表文章,個人傳記《新加坡一名華族女孩的一生(The Life of the Chinese Girl in Singapore)》被公認是戰前峇峇英文文學的代表作之一。她是最早用筆描繪20世紀初新加坡婦女生活面貌的人,又即將成爲醫生,這樣有才華的女兒,怎能不令父親疼愛?!
受過良好教育的李珠娘,絕對是那個時代非常罕見的前衛女青年!她曾與幾位藝術家一起創作馬來語的喜劇Mustapha。戲劇的演出所得,全部用來協助海峽華人康樂俱樂部募集上海華人紅十字會的基金。
1915年,新加坡最早也是最老的婦女協會,華人婦女協會(the Chinese Women’s Association ,簡稱CWA)創立,20歲的李珠娘是創始人之一。這群受過良好教育的女子經常聚在一起,討論時事或者分享食譜及縫紉技巧,也會出售自己的手工藝品爲窮苦人家籌款。
▲你能在圖中找到李珠娘嗎?
順便說一句,當時最能體現娘惹女子賢德的,就是她們的烹饪和包括珠繡在內的女紅本領。100多年前的新加坡女子,既前衛又傳統,真是矛盾的綜合體!
1919年,大學畢業的李珠娘,在竹腳婦幼醫院擔任助理女外科醫生。1922年9月,她在娘惹的聚居地,翡翠山114號嫁給了張昆林(Teo Koon Lim )。想來在一般女孩子不到20歲就嫁人的上世紀20年代,她必定是不少人眼中的“剩女”!
婚後育有1子2女的李珠娘,選擇辭職追隨經商的丈夫到馬來西亞生活,再回新加坡時,她決定自立門戶,在勿拉士荅沙路(Bras Basah)74號開設了自己的私人診所,那是上個世紀的30年代。
那個時候的婦女,多偏好在家中待産,畢竟如果到醫院去生娃兒,可能是由男醫生接生,那多別扭啊,所以可以想見,作爲女醫生的李珠娘在當時有多受歡迎。
那個時代的女醫生少之又少,可想而知李珠娘有多珍貴,說她是當時炙手可熱的接産醫生,一點也不爲過。
不但醫術高明,而且還英勇過人。在日軍侵略新加坡的三年半時間裏,李珠娘不止在診所幫助治療傷患,救死扶傷,還是少數獲准可以在街頭開車治病救人的醫生,可謂抗日戰場上的一位女“英雄”。
1947年9月,52歲的李珠娘因病去世,葬在新加坡植物園附近的武吉布朗。
▲李珠娘在武吉布朗的墳墓
回溯100年前李珠娘在《新加坡一名華族女孩的一生》一文中所寫:“在過去三四年,一種可察覺的改變已穩健發展著。女孩不再那麽樣禁锢于屋內,其中已享有自由的生活,因爲父母現在已認識到給予他們女兒一點自由和教育的益處了,教育現在被考慮是必要的—”
謹以此向一代有思想有才華的女子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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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