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巫統捏造《華人都有錢》迷思,誰說大馬華社無窮人?200萬華人活在貧窮線下!他們比馬來人更窮!
今日專題:打破巫統捏造《華人都有錢》迷思,誰說大馬華社無窮人?200萬華人活在貧窮線下!他們比馬來人更窮!
是的,調查顯示大馬700萬華裔人口當中,高達28%生活在貧窮線下,換算起來就是200萬人每天為三餐發愁。
華人不像馬來土著有國陣照顧,沒錢花可以向政府伸手拿錢。非土著申請一馬援助金面對諸多刁難,馬來人卻順風順水,人人獲得派錢。比較起來,更多華人的生活環境比馬來特權土著更悽慘。《華人都有錢》根本就是巫統為了分裂大馬族群團結、製造族群對立的謊言!
在馬來西亞,華人都被認為「比較有錢「,這種刻板的印象由來已久,自英殖民地時代,英國政府以「分而治之」的管制方式,讓當時的華人參與商業活動,比如發展商、商人、船主、小店主、打理農場、錫礦礦主、錫礦工人、手工業者都是華人居多,這在某程度上,烙下了其他種族認為大馬華人都是「有錢人」的刻板印象。
然而這種看法在我國踏入獨立61年之際,有了微妙的變化。《The Edge》財經日報刊出了這樣的一份報道,指我國有28.02%的華裔屬於低收入群體(B40),也就是說,這些華人家庭的每月平均收入,都在2629令吉以下。
住在繁華的吉隆坡首都其中一個木屋區內,今年43歲的湯寶妹便是一個例子。當記者到他位於蕉賴啤律的木屋區採訪他時,看見門外有訪客的她邊熱情招呼邊說,「 我的家很簡陋,直接進來不用脫鞋。」
「我們家的每月收入大概是1500令吉,要看什麼情況,如果我的丈夫沒有(裝修)生意,可能就沒有到1500令吉。」
湯寶妹的住處只有一房一廳,是一間簡陋的小木屋,她說這是祖先搭建留下的。
湯寶妹的住處只有一房一廳,是一間簡陋的小木屋,她說這是祖先搭建留下的。沿著木屋的積水,已足以形成一條「小溪」,需要鋪上木板才能「渡溪」,而水面上都是孑孓,一旦下雨,水就會淹進屋來。
從小,她就住在這裡。這樣的空間對已育有兩名孩子的她顯得有點勉強,但是礙於經濟能力有限,她唯有繼續住下去,無法搬離。
「 政府有說要把我們安頓到蒲種的租屋,我的兩個孩子才4歲,他們的幼兒園就在這裡。雖說是很漂亮的環境,但(搬過去)第一件事你需要給租金,水電費,還需要給車費、學費也比較貴。我也有很老的母親,有哮喘的女兒,都需要看醫生。」
湯寶妹的鄰居是一對八旬的老夫婦——張松應與張媛康。這對老夫婦,每月仰賴女兒給他們的400令吉生活,而他的女兒每月收入也少於2000令吉。
「 我們老了,完全沒有辦法工作,錢都是孩子給的。但是他們的工作也是不穩定的,還需要養孩子。一個月給我們300令吉至400令吉,還需要給電費。我們生病的時候,肯本就不夠。」
雖說百善孝為先,孩子孝順父母天經地義,但他們兩老始終覺得自己是孩子的負擔。
「現在的東西很貴,這裡也不是鄉村。孩子也是需要錢,我們一直靠她,這讓我覺得壓力很大。」
他說,住在這間由自己搭建的非法木屋已有60餘年。退休之前,在路邊擺設小攤子,向來往的人兜售一些豬腸粉、米粉與椰漿飯。
他抱怨說,當時不是自己想退休,而是被政府「逼著」退休。
「我本來在路邊賣,後來建了超級市場,就不給賣了。我們從那個時候開始沒有收入了。」
每月仰賴女兒給他們的400令吉生活,而他的女兒每月收入也少於2000令吉。(攝影:Nazir Sufari)
收入無法負荷生活開銷
不一定是住在木屋區的才叫窮人,記者遇見39歲的林海生與太太時,他們正在馬來亞銀行大門前的階梯,吃著社工派送的便當。他頸項掛著佛牌,手臂上都是泰國紋身。
他回憶起自己變成流浪漢之前,也曾經是個懷著夢想的青年。
「我本來是在柔佛做煮炒……賺很少。後來我上來吉隆坡咯,跟我老婆。現在在飯館做大炒。」
「那時候發夢咯,以為大城市可以賺點錢,改變生活。」
豈知,儘管大城市給了他2000令吉的收入,但想要過上安逸的生活,還是奢求。
「我在茨廠街附近工作,這裡的房間,價錢介於800至1000令吉之間,貴到嚇死人。」
「很貴也很正常啊,他們租給外勞。外老能夠一間房間住上20幾個人。有的時候找到價錢合理的房間,又要跟外勞同住。他們的生活習慣,我們頂不順,寧願睡在街上。」
根據《The Edge》財經日報,華裔的貧富差距是馬來西亞最為嚴重的一群。低收入群體(B40)每賺1令吉,就等於高收入群體(T20)的5令吉80仙。
經濟分析員莫哈末阿都卡立在接受《透視大馬》專訪時也說,「 有人認為大部分的華裔都是富有的,這是錯的看法。真正的事實是,他們大部分都是低收入群體。」
」過半的華裔薪水維持在2350令吉,與馬來人差不多。貧窮是全國的現象,華裔也無法倖免。」
湯寶妹所說,很多人都以為,一個人的生活窮困是因為不夠努力,但更多時候,是努力了也無法擺脫窮困。
「現在的工作時有時無。我新年有做黃梨餅、夾必糕(Kuih Kapit)。端午節做粽子。我也有介紹朋友做月亮餅(kuih bulan ),生活才比較容易。」
(攝影:Nazir Sufari)
一馬援助金幫助不大
首相納吉在2018年財政預算案中宣布,家庭收入少於3000令吉者,可獲得1200令吉,21歲月入不超過2000令吉者,可獲得450令吉。
這筆數額對低收入群體來說非常重要。雖然這計劃人人能申請,但只有被成功選中的人才能獲得。
經濟分析員莫哈末阿都卡立也說:「儘管政府自2014年以來採取多項扶貧措施,包括一馬援助金、最低薪金制、降低所得稅。但並無拉近貧富之間的差距。」
湯寶妹說,「我前年有申請,政府給了我300令吉,我很高興。但不知道為什麼第二年就沒有了。後來再也沒有了,我也就索性不要申請了,可能給有需要的人吧。我起碼還能做餅乾。」
像湯寶妹這樣的收入,還能勉強維持生活。但對現年77歲的張蘇琳而言,一馬援助金就是她的一切收入來源。
「我只是依靠一馬援助金300令吉生活,這就是我一個月的消費。有時需要300多令吉,如果不夠,我就會去拾荒。」
對現年77歲的張蘇琳而言,一馬援助金就是她的一切收入來源。(攝影:Nazir Sufari)
她現居的房子是前老闆的,從17歲開始就住到老闆家當幫傭,打掃、煮飯。現在的屋主就是她一手帶大的,出於感念,屋主讓她免費住在裡頭。
「我痛風,不能做了。他幫我申請一馬援助金,然後就一直到現在。」
其實儘管生活窮困,但張蘇琳的要求其實也不過分,「我200令吉現在是非常不夠的,我希望可以有500令吉,這樣就是很好了。」
啤路的兩夫婦,張松應與張媛康一見到記者,還以為是政府派來的工作人員,頻頻詢問可否幫他們申請一馬援助金。
「求求你幫我們申請,可憐老人家。我們申請了很多次,不知道為什麼從來沒有成功。」
「之前有很多福利社的人來關心我們,但到現在都沒有下落。」
見一步,走一步
在記者走訪的低收入華裔中,大多已對改善現狀絕望,甚至已習慣了數十年來的貧困生活。
問起張蘇琳往後的打算,她說:「 我住在這裡已經很多年了,我現在已經很老了,又是單身,只好自己一個人住在這裡。煮一鍋湯,就可以吃三餐了。」
56歲的張有生就說,「我一個月的收入大概是900塊錢,我就是拾荒者。我以前的房子(非法的木屋)已經倒塌了,現在就需要在這裡住房子,不然沒有地方住。」
56歲的張有生一個月的收入大概是900塊,是個拾荒者。我以前的房子(非法的木屋)已經倒塌了,現在就需要在這裡住房子,他說:「不然沒有地方住。」(攝影:Nazir Sufari)
一日三餐對他而言都太奢侈,更甭管三餐吃的是什麼。
「有什麼吃什麼。對面的神廟好了,我就搬過去。現在每個月的租金需要150令吉 。我沒有讀書,很難找工作的。我現在有人叫我過去拾東西我就去咯。」
林海生則認為,儘管現在無家可歸,但他始終相信若賺多少花多少,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熬出一片天。
他不認為身為流浪漢是可憐之事,反倒說是自己的選擇。他說,自己寧可將房租省下,偶爾周末帶老婆到廉價酒店留宿便足以。
「 只要我還存錢,我相信我可以改變我的生活。」
對湯寶妹而言,現在住著的木屋,就是他的唯一,也是她的一切。
「我希望政府不要拆掉我的屋子,無論如何,我還是覺得這裡好一點。」
萬一政府要求遷拆呢?她聳聳肩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