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人說:“凡是太陽能照射到的地方,就曾留下過華人的足迹”。的確,對于很多華人來說,不是已經身在異鄉,便是正在前往異鄉的路上。華人無時無刻不在四處奔波,卻美其名約拼搏。海外的華人留下過“xx幫”這樣的震撼故事,也有賺了錢回到家鄉起大厝的。但這些風光的表面背後,誰又知道他們經曆了什麽?
既然選擇了前方,便只顧風雨兼程。在上世紀80-90年代,正值日本泡沫經濟高漲及英國英鎊最爲堅挺的年代。動辄上千上萬的工資和國內區區幾百元的收入相比,可謂天壤之別。在發財夢的誘惑之下,那個年代偷渡成風。偷渡費用高昂,如果失敗更會讓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多少華人還是毅然決然的鑽進集裝箱、甲板內,在黑暗幽閉的環境之中漂洋過海數月,即使他們也曾聽過集裝箱內悶死過人的故事。
劍未佩妥,出門便是江湖。千難萬險之後終于踏上異國的土地,看著眼前的高樓大廈和燈火闌珊,那一刻,他們幻想著能在這裏有一番天地,堅信所堅持的出國夢。但現實無情地給了他們一巴掌,沒有文化、不會外語,甚至身份都不是合法的。幹別人不願意幹的活還要拿著比別人低得多的報酬。受到多少冷眼與嘲笑,還是在心裏對自己說:“沒關系,這就是生活啊”。
國外絢爛的霓虹燈之下,多少人只能做著沒有顔色的夢。到了國外寸土寸金的地方,結束辛苦的工作之後,每晚只能蜷縮在幾平米的房子之內。或許,稱之爲“籠子”更爲貼切。不知道是否會懷念起家裏的老厝,破舊是破舊了一點,但至少還算寬敞。也曾有人感慨:“我還沒有死,卻已經住進棺材了”。
“入春才七日,離家已二年。人歸落燕後,思發在花前。”,這是多少身處異國他鄉的華人內心的真實寫照。也許你也曾問過在外國的人什麽時候回來,得到的回答不是明年吧就是再過一兩年吧。明年複明年,而所謂的再過一兩年已不知走過多少個年頭。其實他們才最能領悟“獨在異鄉爲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的含義,但到不了的都叫做遠方,回不去的名字叫家鄉。
倉央嘉措說:“世間事除了生死,哪一樁不是閑事”。扛得起精神的壓力、撐得住身體的疲憊、忍得住對親人的思念的話,這些或許都可以歸爲閑事。當窮苦落後的國家,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窮人因生活所迫開始殺人越貨;當日本這樣的發達國家也開始出現“華人姐妹花在日本遇害並抛屍荒野”的新聞;治安問題日趨嚴重的時候。生死,也可以置之度外嗎?
風風雨雨數載,終于踏上歸途。他們攢夠了錢,蓋起了大厝,也成爲了鄰裏鄉親口中討論的:“看看那誰,出國幾年,都發財了”。偶爾被人問起國外的生活怎麽樣,他們摸一摸自己手上的老繭然後笑著說:“還行吧”。
頭上的白發,是歲月的洗禮;臉上的皺紋,是時光的痕迹;手上的老繭,是過往的印證。成年人的生活向來沒有容易二字,光鮮亮麗的背後總是伴隨著嘔心瀝血的付出。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致所有海外同胞,願異國的風吹不散你們身上的堅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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