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通說
“這一道道的門鎖，將他們與外界的我們隔絕。他們被安全看護的同時，卻也被局限在這一方小天地內。”——《人間世》
有人還記得2016年播出的《歡樂頌》嗎？劇中的安迪因爲擔心自己會有遺傳精神病，無法勇敢追求愛、接受愛。
而今天萬事通要說的故事，便是一個患有精神病症女生的戀愛自述。
22歲，我有了初戀
曾經的顧玲（化名），就讀于新加坡一所知名大學。天真、聰明、自信、理想化，有充實的學業、不少的朋友。和大部分22歲的年輕人一樣，她對未來充滿了期冀。
這一年顧玲念大三，或許2這個數字本就代表“好事成雙”。在這年，22歲的她有了人生中第一個男朋友。初戀總使人目眩神迷，她憧憬著和男朋友走進婚姻的殿堂，從此過上幸福的生活。
但顧玲有一個秘密。
在2012年參加A水准考試時，她被診斷出患有抑郁症、焦慮症和精神分裂症。
幸運的是，這些病症尚有藥物可以控制。在家人和朋友的支持與幫助下，每個季度顧玲都會去見自己的心理醫生複查病情，按時吃藥。
外表雖然樂觀，“精神病”卻始終是她內心的隱憂。“會有人愛上我嗎？”、“我可以擁有愛情嗎？”顧玲總是在深夜問自己。
初戀就在她懷疑自己的時刻翩然到來，男友就像踩著七彩祥雲來拯救她的騎士一般，讓她格外珍惜這段感情。
可一切並不如顧玲所想象的完美，戀愛也伴隨著爭吵、矛盾、冷戰……兩個人都初出茅廬，還不懂得怎樣磨合、忍讓，並未做好攜手共度一生的准備。
2016年底，顧玲的初戀戛然而止。這場分手將她拉入來深不見底的漩渦，以致于在第二年到來的時候，她做出一個毫無理智的愚蠢決定：停止繼續服藥。
錯的時間，失去對的人
精神壓力、藥物帶來的肥胖、分手打擊，這些負面情緒萦繞在顧玲身上，讓她覺得自己已經被精神病折磨得失去了自尊。
認爲停止用藥後自己就會恢複苗條，可她沒想過不借助藥物的後果。正值學期末，巨大的學業壓力成爲壓垮顧玲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在這個最狼狽的階段，她卻遇見了第二段愛情。
而這是顧玲最不堪的時間。
失眠、偏頭痛、妄想症、情緒崩潰……停止服藥後帶來的身體和心理的雙重壓力讓顧玲無法自拔只能成日以淚洗面。
第二任男友堅持了許久，最終還是無力應對選擇了分手。
“我不怪他。”顧玲說，“和精神病人戀愛，可想而知這會有多大的責任。做我的男朋友，不僅得是男朋友本身，還得學習怎麽應對精神病人發病的情形。”
縱使男友沒有遵守曾經的諾言，結束第二段戀愛後的顧玲反倒比初次失戀來得冷靜。“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可能這就是人生的無常。”
如果說這段關系對顧玲有什麽好處的話，那就是她放下心防開始重新服藥。在藥物的控制下，她的生理、心理健康都控制得很不錯。
對于愛情，顧玲仍抱有期待。
精神病人真的能擁有愛情嗎？
“有精神病”這件事情對如今的顧玲來說，已經不再是秘密。要想保持長期的親密關系，她沒有辦法對對方隱瞞。
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會接受她“有精神病”這件事。有男生還責怪她爲什麽會告訴自己，甚至放言自己絕對不會和精神病人談戀愛！
“可是如果不告訴他們，那我就成了一個騙子。未來他要是從別人嘴裏得知我是一個‘精神病’，會更加痛苦。”顧玲說，“能找到願意和我戀愛的人已經很困難了，我必須對自己未來的伴侶足夠坦誠。”
有人說顧玲很善良，她卻說不是。
“作爲一名患有精神分裂的病人，心理健康就像一顆不知何時會爆炸的炸彈，一旦失控了，就會成爲彼此婚姻中的重大問題。”比起大學時的天真，顧玲已經能足夠“成熟”地客觀“分析”自己的未來。
客觀之外，也有淡淡的憂傷。
一個精神病人，真的能夠擁有愛情嗎？
可以不結婚，可以沒有孩子
今年的顧玲，25歲，單身。
畢業後的兩年，對她來說卻像曆經千帆。“我可以不結婚。”顧玲淡淡地說，在她身上仿佛找不到幾年前爲愛癡狂的痕迹。
“雖然我是很年輕，按理來說對生活不應這樣悲觀。但婚姻對現在的我來說，並不是必需品。”
不僅是婚姻，血脈的延續也是同樣。
根據科學的研究，如果父母其中一人患有精神分裂症，孩子患同樣病的風險要高15%。
顧玲不敢冒這個風險。如果將病症延續到孩子的身上，這對孩子和伴侶來說都不公平。
“大部分人只看到婚姻中美好的部分：浪漫、陪伴、新家……但人們同時也注意到婚姻是需要用盡畢生去努力經營，甚至犧牲的嗎？”
可以不結婚，也可以不要孩子。畢竟，如果和一個錯誤的人度過錯誤的一生，不如自己一個人。
這是顧玲現在的想法，她打算把時間花在自己的愛好以及提升自我能力上。
“雖然可能一輩子沒有婚姻，但這對我可能並不是壞事。”顧玲笑著說出這句話。
多一些寬容，多一些希望
若按照“正常人”的世界定義，精神分裂症患者總是伴隨著諸多“危險”。
一旦他們的行爲有些怪異，作爲常人就會變得坐立難安。這大概算是人類的本能：對未知事物的恐懼。因爲我們無法琢磨精神病人的思維行爲模式，所以無法對他們的行動加以評測。
在紀錄片《人間世》裏，精神病醫生琚明亮曾說過一段話：“精神疾病患者就像是長不大的孩子，而精神科醫護人員，就像是幼兒園教師。我們照顧他們、教導他們，他們不可怕，他們的疾病也不可怕。”
這世間的種種困苦和無奈，需要面對。作爲精神病患者，或許當像顧玲這樣坦誠，正視自己的病情積極治療。
而我們對精神病人，不妨多一些理解，多一些耐心。多一些寬容，他們也就多一些希望，多一點點微光。
♡雪莉：當你離去才突然愛你——那些需被善待的抑郁♡曾因長得醜自卑、産後抑郁……坡島醜小鴨勵志蛻變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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