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心點燈
抑郁症患者陳維仁目前還處于康複階段,他在今年2月加入朋輩支援專家計劃並開始進修,
希望以朋友身份幫助那些深受情緒問題困擾的人。
一場毫無預警的大病,打亂了陳維仁平靜的生活,也讓他多年深陷抑郁。
那天,陳維仁與前妻在家中,他在客廳更換除濕器。突然覺得左手無力,下一秒就跌倒在地。陳維仁立即呼喊前妻求救,一開始對方以爲他是在開玩笑,後來發覺情況不對,立即送他進醫院。
陳維仁被診斷出右腦急性中風,左邊身體癱瘓。2005年10月的那天,陳維仁僅33歲。
“當時,我在醫院待了一個月,心情難過,更是不知所措,不知道未來該怎麽辦。因爲我是左撇子,身體左邊癱瘓意味著我得重新學習生活技能如寫字。”
因爲突如其來的病痛所帶來的打擊,他患上了抑郁症,在恢複身體機能同時,也接受心理治療。他回憶道,自己深陷負面情緒,就連看電視裏播放的韓劇《大長今》也會不由自主地流淚。
12年後的今天,陳維仁加入國家福利理事會(NCSS)與心理衛生學院合辦的朋輩支援專家計劃(Peer Specialist Support Programme),成爲一名朋輩支援專家,向其他抑郁症患者分享自己的經曆,給予他們支持與關懷。
陳維仁生病前是一名科技行銷經理,他中風後在家辦公半年,公司因無法支持這樣的工作方式,想安排他轉做行政工作,被他拒絕。當時,他以爲自己複原情況良好,沒有繼續接受心理治療。
他說:“2007年是我人生最灰暗的一年。盡管健康大有進步,我卻失去了工作和婚姻,因無法調解的問題與妻子協議離婚。”
“我的世界崩塌了,我覺得很絕望。當時,抑郁情緒惡化,我也開始有自殺的念頭。”
屢次更換工作最終辭職逃避問題
整整七年時間,陳維仁更換無數份工作,嘗試在不同環境裏生存,但一旦無法適應或有壓力,就會焦慮和恐慌,最後選擇辭職逃避問題。他嘗試不同方法克服抑郁症,甚至參加宗教組織的小組分享,但都沒有太大作用。
他回憶道:“我記得有一名小組成員叫我擺脫抑郁症,但很多人不知道,抑郁症不是說擺脫就能擺脫。那些沒有經曆過抑郁症的人,認爲我只是情緒低落,只要保持正面思想或禱告就有所幫助。但他們其實對精神問題並不了解。”
盡管如此,陳維仁沒有放棄。2014年,他認識了一名心理衛生學院的朋輩支援專家,通過她的分享與精神支持,逐漸踏上康複旅程,並且在朋友的公司找到一份穩定工作。
陳維仁目前還處于康複階段,他在今年2月加入朋輩支援專家計劃並開始進修,希望以朋友身份幫助那些備受情緒問題困擾的人。他之前曾在志願團體和小組幫忙,接下來要做的是把經驗提升爲專業化知識。
除了必修課,陳維仁也須完成100小時的實習。他在實習期間被分配到照顧者聯盟(Caregiver Alliance),與照顧心理疾病患者的看護者分享經驗。
他說:“這些看護者驚訝于我的經曆,也燃起了希望,他們看到像我這樣的患者現在可能踏出家門,也能有工作。”
“我們通過自己的康複旅程幫助別人,讓他們少走一些彎路。課程也強調,我們不是去治愈他人,而是聆聽與了解他們所面對的困難。”
完成課程後,陳維仁現在在照顧者聯盟工作,擔任看護者支援小組組長,在黃廷方綜合醫院向看護者介紹各類援助方法。
他笑說:“我可能只懂10種應付情緒的方法。但與其他人交流和分享康複過程時,我卻能從中學習到100種方法。”
培訓心理疾病患者
成爲朋輩支援專家
國家福利理事會(NCSS)與心理衛生學院展開合作,培訓符合條件的心理疾病患者成爲朋輩支援專家。
國家福利理事會副執行理事長王玉珍指出,參與者須年滿18歲,正從心理疾病中恢複,並願意與他人分享親身經曆。他們須由社會服務機構或醫療護理機構提名,但計劃也接收自願報名者。
王玉珍說:“這個計劃可以爲患有心理疾病的患者提供就業機會,同時在他們康複旅程中幫助他們,改善他們的生活素質。”
要成爲一名合格朋輩支援專家,參與者必須完成社會服務學院設計的一套訓練計劃,包括十天課程和100小時實習。
計劃自今年2月開始推出,首批23名學員已順利完成課程。當局預計在2019年3月前,培訓90人成爲朋輩支援專家,預計能讓1800人受惠。
她教導心理疾病患者
舞出自己的快樂
除了提供聆聽的一雙耳朵,柯凱琳(21歲,學生)選擇教導心理疾病患者通過舞蹈,舞出屬于自己的快樂。
柯凱琳在小學和中學時期,因面對課業、父母期望,以及被同學欺淩等多方面壓力,出現自殘傾向,並且隨著年齡增長日益惡化。“對我來說,在身上感受到的疼痛,是一種逃避問題,以及應付壓力的方式。”
中學畢業後,柯凱琳報讀理工學院課程,通過一次課堂作業的心理測試,意外發現自己患有抑郁症、恐慌急襲症,以及邊緣型性格障礙。她尋求專業幫助,開始服用藥物,直到去年改爲心理治療。
病況好轉後,柯凱琳萌生幫助他人的念頭,去年偶然發現了朋輩支援專家計劃決定報讀。因爲熱愛舞蹈,她在實習時負責教導14名心理疾病患者跳舞,讓他們通過舞步走出負面情緒。
“他們的舞步正確與否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他們享受舞蹈,樂在其中……每個人的治療和解決方法都不一樣,就如跳舞有助于我的病情,但對其他人可能並非如此。我學習到我能幫助那些和我有相似經曆的患者,發現自己感興趣的事物,重新找回生活的價值和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