貿工部長陳振聲在論壇的最後一場對話會上,就如何打造讓新加坡繼續前進、增長和發光的政治體制和文化提出構想,並回答觀衆的提問。來自政界、學界和年輕國人的提問橫跨語言、氣候變化、信息透明度等課題,陳振聲也盡力以輕松和簡單易懂的方式“接招”。以下是他的問答節錄。
問:要爲應對氣候變化出一分力,新加坡龐大的石化工業如何處置?
是,我們的石化工業很大。巴黎氣候協定的磋商中,我們的碳排配額只有那麽多。但我們石化工業的潔淨程度是數一數二的。明天如果我們不生産,同樣的石化還是得在世界某處生産,而且可能生産的汙染條件更嚴重。新加坡是數據樞紐,很多網絡和數據公司要在這裏設數據中心,但數據中心需要很多能源,也意味更多的碳排限額。如果無法吸引到它們,對我們數據服務樞紐的地位意味什麽?我們不能顧此失彼,而是要問自己如何保持經濟競爭力,吸引投資、創造就業,同時滿足碳排義務,而且不只爲這一代,也爲下一代打算。
問:政府應提供更多數據才能鼓勵國人客觀深入地討論政策?
不要把問題政治化,這不只是分享資料的問題。我們先得確認自己是否有先入爲主的想法,若有,我們在解讀數據時,只會用數據來印證自己的想法。此外,國人也必須對政府有一定信任。根據我的經驗,你可以提供排山倒海的數據,但如果沒有信任的基礎,不可能說服任何人。
問:因應身份政治威脅是否有必要檢討語言政策,讓學生學習馬來語和方言?
時至今日仍有人笑我英語不如他人標准,因爲家裏講華語,我使用英語時是用華語思考。我小時候跟阿嫲講廣東話,所以是用廣東話學背乘數表。從軍時我派駐印度尼西亞,學過的印尼語只能開會時用,上巴刹買菜的話我會詞窮。我自認沒有語言天賦,所以明白不是每個人都能掌握好兩、三種語文。學有余力的,我鼓勵他們學習第三語文,因爲這讓新加坡在全球經濟更具競爭力,不過我們很難強求每個人都學,因爲不是每個人都有語言天賦。
問:你覺得新加坡在哪一方面迫切需要改變?新加坡國會有可能沒有政黨之分嗎?
每個課題都得加以討論,就算是按不同種族歸類新加坡人的做法,假以時日也可能改變。我們應該問的,是所踏出的每一步是否正確且平衡,也就是我們須時刻檢討方方面面的政策。問題不在于我們會否有個沒有政黨的國會,也就是每個人以獨立身份參選,關鍵在于我們如何動員大家一起行動。我們解決了讓社會更多元、辯論更活躍的部分,但要怎麽動員大家一起行動呢?我們得摒除政治較勁(politicking),以技術官僚和實際的做法治理國家,但在這之上我們還需要一個讓大家行動起來的機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