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哈佛大學校長拉裏因爲說了一句女孩子在科學和數學方面不如男孩子,就被學校開除了。去年“DNA之父”諾獎得主沃森因宣稱白人的基因比黑人優秀,所以白人更聰明,就被奪去了榮譽頭銜……這樣的事情想必大家都聽說過。
“基因決定論”之所以備受質疑,是因爲人們一旦承認基因決定命運,那麽優秀的人壓迫不優秀的人就具備了某種合法性,社會上的不平等也成了合理的事情,由此導致的將是泛濫的種族歧視、不公和混亂,最後出現的將是種族滅絕、戰爭之類的事情。咬住這個口子不能開非常重要,更何況學界一直也並沒有足夠的科學證據可以證明這種觀點就是對的。
盡管“基因決定論”一直以來都備受诟病,但李光耀卻堅定地認同這種看法,而且他對自己的這個看法也從不藏著掖著——我們知道,李光耀這個人一直以來還都是挺坦誠的。
李光耀的這個觀念從何而來?李光耀曾講述過一個自己青年時代發生的事:1961年一群新加坡志願者去幫助南方諸島上的居民改善生活,在考察之後他們發現當地的牧草非常適合畜牧,于是他們集資給島民送了200只品種優良的羊,但是不久之後,這些羊就被居民悄悄吃掉了。
一位醫生告訴他,島民內部通婚的情況嚴重,他們的基因庫已經萎縮,所以這些島民的骨骼大豆存在問題,李光耀由此推斷出,這種基因的不足影響了島民的腦發育。(說實話,我覺得這個推導過程是有問題的,它忽視了文化傳統和教育的作用)
當年有一個非常流行的觀念:每個人都是生而平等的,只是社會上不平等的機會導致了大家貧富不一。李光耀卻通過他的觀察和推測否定了這個觀念,他認爲,人的不平等不只是家庭、父母、社會地位的不平等,還有基因上的不平等。不僅是每個人之間的基因存在著不平等,不同的社會群體之所以有能力上的差異,也是遺傳基因導致的,李光耀用印度婆羅門和賤民作爲例子,他認爲印度底層民衆一直以來就得不到基因優勢。李光耀甚至認爲,智商也是可以遺傳的,就好像頭發的顔色可以遺傳一樣。
當然,李光耀也從未否認後天教育和培訓對人的改變,他認爲政府的作用就是去提供一個公平的競爭環境,爲公民提供良好的教育和培訓,並且額外幫助一下底層百姓。但是話說回來,政府實際上只能起影響作用,並不能改變結局,因爲有的人已經在起跑線上領先一大截了,政府可管不了起跑線。記者問:底層的人們能不能通過國家額外的幫助獲得提升?李光耀說:不能,因爲你在進步的時候,別人也在進步,甚至比你進步更快……
以上只是李光耀的一家之言,並不需要大家認同,只是爲了引起討論和思考。人是不是生來平等?對于任何政府來說,這都是一個最基本也最重要的問題,不同政府對這個問題作出的答案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其施政的方向,比如你要不要向富人征更高的稅以改善窮人的生活?你要不要搞福利社會,力度該多大?你是想讓經濟因爲平等而低增長呢,還是要一個高增長又相對不平等的社會?人們該用什麽心態去看待不平等,是和列甯一樣,還是緩步改良……未來的路還需要繼續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