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與民間組織過去九個月進行了120多場女性發展對話,了解女性面對的挑戰,也進而延伸出對無償看護課題的關注。本地的非正式看護者中約六成是女性,男性占四成。
看護者全心投入照料有需要的家人,不過卻難以兼顧自身需求,他們可能面對入不敷出或沒有足夠喘息空間的窘境。要改善無償看護者的生活,受訪議員和學者建議,可以給予他們“基本收入”,以及建立社區互助網絡來分擔他們的重擔。
政府與民間組織過去九個月進行了120多場女性發展對話,了解女性面對的挑戰,也進而延伸出對無償看護課題的關注。本地的非正式看護者中約六成是女性,男性占四成。
義順集選區議員、慈善機構Daughters of Tomorrow創辦人陳浍敏曾在國會以及本月初舉行的新加坡政策研究所婦女論壇時,數次建議政府爲無償看護者提供“看護補助”(Carefare),概念類似發放給低薪員工的就業入息補助(Workfare Income Supplement)。
她接受《聯合早報》訪問時解釋,這麽做是讓來自低收入家庭的看護者能有“基本的生活素質”。
“就業入息補助是爲協助低薪工友維持基本的生活水平,延續相同理念,無償看護者也應得到幫助。不能因爲看護者是在家中而非外出工作,就把他們排除在外。”
目前可供護家庭申請的經濟援助包括居家看護津貼、看護者訓練津貼,以及女傭稅回扣等。
因看護需求離職婦女 年收入平均減少63%
陳浍敏認爲,每月200元的居家看護津貼是用來支付各類看護開銷,無法照顧全職看護者的生計,看護補助則是讓他們有一筆收入,金額由政府估算。政府可以要求看護者證明照料對象不能完成幾項日常生活活動,然後進行支付能力調查。
婦女行動及研究協會(AWARE)2019年針對女性看護者進行的調查顯示,因看護需求得離職或縮短工作時間的婦女,年收入平均減少63%,或近5萬7000元。與此同時,她們也須爲護理開銷埋單。
尚穆根:可通過某種形式肯定無償看護者犧牲
對家人的付出能否以金錢衡量,內政部長兼律政部長尚穆根在婦女論壇上提到:“雖然不該用金錢貶低看護者的付出,不過可以思考的是如何通過某種經濟形式肯定他們的犧牲。”
“好爸爸中心”首席執行長陳轟讓認爲,照顧家人是出于愛和關心,很難用經濟價值來衡量,不過要是這名看護者無法獲得其他家人支持,那社會應該向他們伸出援手,由政府助他們應付基本生活開銷。
他也說,要讓看護者覺得被重視,其他家人的態度也很重要。好比丈夫回家後幫妻子分擔家務、照顧孩子和年長父母,而不是覺得自己已經在外忙了一天,回到家後就什麽也不做。
在滿足無償看護者的經濟需求方面,新加坡管理大學社會學教授鄭寶蓮同意政府有必要提供支援,但不贊同把他們與一般低收入者進行區分。
她解釋,現有措施足以涵蓋擁有不同需求的低收入家庭,若這些補助不夠抵消看護家庭的開銷,他們可以通過醫療社工提出申請。公共政策應該簡潔明了,這樣才能行之有效,不能分得太細。要減輕看護者的重擔,更重要的是建立一個硬件和心件齊全的“自助社區”。
“我覺得看護者最想要的是社區支持,當他們感到疲累須要休息時,撥通電話就有人願意義務上門暫代看護工作。”
要建立這樣的社區互助網絡,她認爲應該有一個讓人聚集的地方,不是爲了看報紙或使用運動設施那種滿足個人目的的聚集,而是打造一個能讓居民建立友愛的地方,例如一個設在民衆俱樂部內,由義工經營的咖啡座。
“讓願意爲社區服務、志趣相投的居民有聚集的地方,當大家彼此認識,看護者有需要時就能找到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