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作爲一個高度發達的現代城市,多年以來都以實現了“居者有其屋”而聞名世界。但在這座城市不爲人所矚目的地方,仍有不少無家可歸的人們到處漂泊。據2019年新加坡國立大學的調查數據表明,新加坡已經有大約一千多名無家可歸的流浪者。街道上的流浪者光是兀蘭區域的街道便可看到20多名流浪者。他們大多靠著路人們的施舍,借用著街道邊的公共衛生間及充電站,緘默無語地生活著。每當夜幕低垂時,都能看到他們熟悉地尋找“屬于”自己的角落或長椅,以天爲被、以地爲床,進入睡眠模式。但街道並不是流浪者們唯一的“歸宿”,被譽爲全世界最美機場的樟宜機場同樣也是。機場裏的“借宿者” (圖源:pixabay官網)一名大姐,她是機場出了名的“釘子戶”。8年前,四十多歲的她做了一個重要決定。爲了周轉家中難以爲繼的經濟,她決定把淡濱尼的三房式組屋租出去,而自己就選擇了“寄宿”在機場裏。除了“釘子戶”外,也有人選擇“月租”。63歲的約翰(非真名)曾是一名移民到美國的生意人,當時家庭十分富足。但因中風兩次,他的身體和生意每況愈下。爲了不連累還在念書的女兒,他選擇賣掉所有的房産,獨自一人回到新加坡。最後,沒有房産的他只能選擇住在了機場。但幸運的是,由于他時常需要去醫院購買中風藥,他的情況很快被醫護人員知道了。在他們的幫助下,社會及家庭發展部了解到了此事,並邀請他入住收容所。森林裏的賣菜老人 (圖源:6parkbbs.com)有這樣一件事情可能會讓大家都比較震驚,甚至難以接受。但確實,就在去年,人們在新加坡蔡厝港的森林裏發現了一名賣菜的老人。據了解,老人已經在山野之間生活了30多年。在這期間,他獨自一人住在帳篷裏,靠販賣自己種植的蔬菜爲生。其實老人也有妻女,但她們遠在印尼。再加上老人向來報喜不報憂,即使自己的生活已十分拮據,也仍然堅持每個月給家人寄生活費,所以她們對他的處境全然不知。在老人被發現後,他先搬進侄媳家暫住,後由新加坡政府幫助他申請蔡厝港的租賃組屋。聞訊而來的民衆也熱心地伸出援手,支持老人的生活。他們爲什麽要選擇流浪?據調查,一千多名無家可歸人群中,有47%處在待業狀態,沒有穩定的收入來源。即使有工作,也是保安、清潔等薪資低的職業,平均每月僅有1400新幣。連三餐溫飽都無法保證,更別說是要出額外的薪資租房了。其次,約37%的人稱他們露宿街頭是因不和睦的家庭關系。而有27%的人則表明是因房款及貸款過于昂貴。他們無力支付,只能選擇將房子賣掉。疫情大爆發,流浪者面臨困境 2019年,新冠病毒來勢洶洶。受疫情影響,許多有工作的流浪者被長期停職或直接失業。外加上各個公共區域,如小販中心、公共衛生間等逐一被政府封鎖,他們的居住環境受到大幅度地壓縮。這些種種讓流浪者難以維持個人衛生,同時也將自己赤裸裸地暴露在新冠病毒前。另外,因他們的衛生及健康問題,他們的存在已帶給路人們不少的壓力。政府政策(“PEERS”計劃)早在2019年7月(疫情爆發前),社會及家庭發展部便已啓動了一項名爲“PEERS”(Partners Engaging and Empowering Rough Sleepers) 的計劃,意圖將社區團體與社會及家庭發展部和其他政府機構聚集在一起,攜手爲街頭露宿者提供援助。但起初,只有200多名流浪者願意接受該計劃的幫助。然而,在疫情爆發後,接受該計劃援助的流浪者直接激增到1000多名,增長了四倍有余。大家可曾想過,爲什麽流浪者會拒絕他人的幫助?對于流浪問題,社會專家給出的解決辦法是降低組屋租賃的要求標准,讓那些無家可歸的人能夠安心住進一間屬于自己的組屋。但居者有其屋,並不是給每個居民一個住所那麽簡單。這更多是關乎于每個人的尊嚴。大家都想鮮活且真實地生活在這片土地。政府應該給予他們選擇的權利和自由——無論是遵循自由至上反叛主義的流浪精神,還是選擇安家落戶過一個健健康康平凡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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