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學生原來可以付錢找人代筆做作業、寫論文、完成畢業企劃案,甚至替你進行線上考試。(海峽時報)
作者 王震宇
前陣子在本地鬧得沸沸揚揚的准律師在考試中作弊的事件,讓人不免聯想在本地高等學府中,求學時走捷徑犯下不實行爲是否已經見怪不怪?
本地媒體日前爆出,在什麽服務都能找得到的互聯網上,早已出現了相當多元化的: 代筆服務。
若有急需,現在的學生原來可以付錢找人代筆做作業、寫論文、完成畢業企劃案(final year project),甚至還能替你進行線上考試。
這個統稱爲“影子寫手”(ghostwriter)的代筆服務,在疫情期間更爲普及。
疫情期間,許多高等學府不只舉行線上考試,也會通過居家作業作爲評估標准,以取代實體考試。(海峽時報)
在網上提供代筆服務的Christine受訪時告訴媒體,疫情期間他們可說是生意興隆。自2020年初,她旗下的服務需求就暴增五成,在疫情的這兩年多來,需求保持穩定。
至于爲何疫情來襲會推高代筆生意,Christine認爲主要是爲了遵守防疫措施,許多高等學府不只舉行線上考試,也會通過居家作業作爲評估標准,以取代實體考試,因此代筆服務的需求增加了。
代寫文章以字計費 代寫企劃案可達千元
紅螞蟻在網購平台搜了搜,發現本地有不下20個提供代筆服務的業者。
服務類別可說是琳琅滿目,當中就包括論文、企劃案、課程作業支援等。有業者還很“貼心”將作業分爲“加急”(rushed)或定時(timed)作業,讓交作業期限即將到來的學生,有更安心及便捷的選擇。
一些業者還“打包票”地說,他們提供的服務會准時“交貨”、全程保密到家、也能按照“客戶”的需求進行修改。若是代寫文章,也保證每一篇都會是“獨特作品”,絕不會涉及抄襲(plagiarism)。
業者在網上“打包票”,承諾提供最完善的服務。(網上截圖)
要做到盡善盡美、服務到家,沒有堅實的代筆團隊,還真不能維持服務品質。
Christine就透露說,她的代筆團隊有10至15名自由職業的寫手,目前每個月會處理約150個相關詢問。
“客戶”除了有來自本地大學和理工學院的學生,也有在英國或澳大利亞就讀私立大學的新加坡學生。 至于收費,網購平台上的業者標榜的價格介于50多新元到80元不等,但有部分業者並沒有標明收費多少。
Christine說,她的收費視“交貨”期限而定,有沒有寫手能幫忙也是另一考量,不過一般上如果是代寫文章,每1000字平均就會收費100元至120元。
該業者聲稱,旗下編程團隊都畢業于本地及海外的頂尖大學。(網上截圖)
另一名業者Joshua Lim(林先生)透露說,他的公司主要提供電腦編程服務,一個作業平均收費介于150元至200元,代以完成畢業企劃案則可收費超過1000元。
與Chrstine的服務情況類似,林先生說,他每個月會收到約200名學生的詢問,要求作業或企劃案的幫助,當中約半數最終順利“成交”。
林先生公司的客戶需求,也在2020年初持續增長,客戶群涵蓋本地和海外大學的學生。
找人代筆不等于作弊?
找人代筆和作弊,有何差別?(iStock)
讀到這裏,蟻粉可能心中已滿是問號:代筆和作弊,這兩者究竟有何差別?
對此,林先生自有一套說法。
他堅持自己提供的服務,並不是在鼓勵作弊的行爲,畢竟他的公司是一門注冊生意,條款和條件也清除列明,旗下所提供的産品“純粹作爲研究的範例、學習上的參考,以及作爲如何編程及進行與研究相關工作的樣本。”
他說: “假若你有一名補習老師。他也會做同樣的事——幫你完成作業,盡可能解釋當中涉及的步驟,但最後他會告訴你說,別把那份作業呈交上去,因爲那就等同于作弊。”
林先生也指出,他也收到一些上班族的詢問,他們被雇主要求報名參加兼職課程。
“其實,大多數的上班族都不希望參與他們雇主選擇的課程,只希望學習生涯能趕緊結束完成課程。”
有業者形容,自己提供的服務是一些學生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海峽時報)
Chrstine則形容自己提供的服務,是這些學生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她說,她的許多客戶都是成年人或兼職學生,因爲工作過于繁忙,一些甚至有家人住院,根本沒有時間完成作業。
“他們要尋求外援幫助學校的作業,顯然不理想,但我們應該深究,他們爲什麽要尋求外援?我們又應該如何改變這種趨勢,改善教育制度?” 她也補充說,一些學生在疫情期間“壓力山大”,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才轉而找人代筆。
“疫情讓很多學生在有效地學習或尋求幫助方面,面對很大的困難,在壓力極大的前提下,沒辦法只好找影子寫手。”
“影子寫手”的體驗不免鼓吹另一種觀念:步入社會工作後,只要有錢,就一定能找到走捷徑的方法。(聯合早報)
相比偷看別人的答案或抄襲的行徑,直接把本該自己完成的功課“外包”給他人,當中所涉及違背學術誠信的嚴重性,孰輕孰重?
提供服務的業者和尋求支援的學生,自有自己的立場。如果長時間找人代筆,幫忙做作業完成企劃案,那學習生涯豈不是白費了?
整個體驗也似乎在鼓吹一種觀念:
步入社會工作後,只要有錢,就一定能找到走捷徑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