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 | 志象網(ID:passagegroup)
作者 | 姚雪莉
6月6日,作爲新加坡首批獲批的數字銀行之一,螞蟻集團的全資子公司——ANEXT銀行在新加坡開業。
“這標志著新加坡銀行業發展的又一個裏程碑!”新加坡金融管理局 (MAS) 的首席金融科技官 Sopnendu Mohanty出席了開業儀式,發言中對螞蟻不吝贊美,“我們希望螞蟻能幫助新加坡更好地連接世界其他國家,我們期待數字銀行能和現有銀行有更多的合作,期待螞蟻能夠幫助新加坡培養本地人才,推動銀行業的創新。”
Sopnendu Mohanty其實很少出席類似場合,他願意爲螞蟻旗下的星熠數字銀行站台發言,說明這個新項目對新加坡的重要性。同樣出席開業儀式的,還有新加坡中小企業服務機構Proxtera的CEO Saurav Bhattacharyya。Proxtera是由新加坡金融管理局(MAS)和信息通信媒體發展局(IMDA)聯合發起的網絡平台,旨在減少跨境貿易中的摩擦,推動更多中小企業參與全球貿易。而6月6日Proxtera也第一次和數字銀行合作,牽手星熠數字銀行將方便Proxtera平台上的40萬家亞洲和非洲中小企業享受到普惠性的數字金融服務。
在新加坡,菠蘿有“發財”、“旺來”的意思。當天的開業現場,螞蟻國際事業群總裁趙穎,也和星熠數字銀行CEO Toh Su Mei等到場嘉賓一起,把一個快一人高的菠蘿推進銀行辦公室,邀請現場的小夥伴一起高喊“Huat ah”(發音類似:畫啦“),一邊喊一邊推菠蘿,正寓意著“財源滾滾”的好彩頭。
星熠數字銀行的落地,或許旺的不僅僅新加坡,還有螞蟻正在全力推進的可連接多國錢包的Alipay+跨境支付技術解決方案。新加坡金管局發出的這張新數字銀行牌照,無疑將成爲螞蟻出海進階路上的關鍵一子。
一、螞蟻出海的第一次躍遷:你好,謝謝,支付寶
螞蟻身上的全球化基因,從支付寶誕生的第一單就開始了。2003年10月,在日本橫濱留學的崔衛平通過淘寶上新推出的第三方擔保交易平台支付寶,將一台九成新的富士數碼相機以750元的價格,賣給了西安工業大學的焦振中。那是淘寶網成功的第一筆交易。
兩個遠隔重洋、素未蒙面的人,因爲支付寶賦予的信任感和安全感,完成了這一單“曆史性“的交易。這一單跨國交易,也爲支付寶後來致力于接入全球市場和多維場景的願景,撒下了一顆小小的種子。
從那時到2013年以前,可以看作是螞蟻國際業務的第一階段:簡單的跨境交易階段,主要支持阿裏巴巴的跨境電商平台,尤其是速賣通。中國商家把貨賣到全世界,海外的人用支付寶來完成跨境支付,把錢付到國內來。
2013年起,螞蟻國際進入了獨辟蹊徑的第二階段:跨境遊業務。在當時,出境遊已經開始普及,然而,在中國只需一部手機,在哪都能完成付款的場景,在國外遠遠達不到。爲了助力中國遊客一部手機遊全球,2013年起,支付寶的服務逐漸遍及全球超過56個國家和地區,廣泛覆蓋衣、食、住、行、遊、購、玩、退稅等多種場景。
于是便出現了這樣的場景:國外很多收銀員不會講中文,但學會了一句最簡單的中文:你好、謝謝、支付寶。
隨著支付寶海外商家的不斷增加,店裏醒目的支付寶藍色的小Logo,給海外遊子帶去了“他鄉遇故知“的感覺,自然也爲當地商家吸引來了大量的海外中國顧客。一個Logo,一張二維碼,一種新的支付方式,既服務好了中國遊客,又爲海外商家撬動一大塊蛋糕,在海外市場創造了互惠共生的多贏局面。
二、複制“小確幸”:授人以漁,共建亞洲移動支付時代
2015年,螞蟻出海又做了一次關鍵性的思路升級。當時在國內,支付寶已經不再只是一個支付工具,它可以買水電氣、充話費、買電影票,甚至理財,變成了中國最大的數字生活服務平台。就像當時的一個流行詞“小確幸“一樣,它帶給了每個人很多確定的便利:比如電快用完了也不怕斷電,早早就能買好周末的電影票——這些都是很多小而確定的幸福瞬間。
這種“小確幸“可以複制到海外嗎?
這個思考,帶動了螞蟻出海的第三階段:電子錢包出海。
據世界銀行的統計數據:2017年全球仍有17億15歲以上人口沒有銀行賬戶,無法享受到基本的金融服務,占到世界成年人口29%,當發生諸如疾病、農作物歉收、牲畜死亡、農業設備故障等突發危機時,例如最近的新冠疫情全球爆發,他們只能依靠現金而沒有其它可用的金融工具來應對。然而,這17億無銀行賬戶的人口中10億人(約占2/3)擁有手機,由此誕生的數字普惠金融是解決這一金融服務“低窪”困境的最佳手段。
而通過戰略投資和技術賦能,螞蟻從2015年起,已相繼在印度、巴基斯坦、孟加拉、泰國、菲律賓、馬來西亞、印尼、韓國等亞洲超9個國家和地區,聯手當地合作夥伴因地制宜地建設了超過9個本地錢包。這些當地版“支付寶”,絕大部分都已成長爲當地廣受歡迎的電子錢包,成爲當地人的首選和常用數字支付方式,助力東南亞和南亞用更普惠的方式跨越卡時代。其中,印度Paytm、韓國KakaoPay等還成功實現了上市,實現了更長遠發展。
比如:在孟加拉國,移動支付幫紡織女工也拿到了疫情補貼。當地人常用的“支付寶”bKash,就借助來自中國的生物識別技術實現了遠程開戶,新功能上線不到3個月bKash的注冊用戶數就增加了400萬,大大提升了服務體驗,讓更多孟加拉人享受到數字普惠服務。到了2020疫情期間,還讓100多萬紡織女工在家裏完成遠程開戶,領到了工資和政府補貼。一位叫哈西娜的孟加拉紡織女工接受當地采訪說:複工後,大家還繼續用錢包收工資,這樣就不用擔心被現金傳染病毒了。
又比如在愛喝咖啡的韓國,韓國版“支付寶” Kakao Pay就做了一個因地制宜的應用場景,變成了韓國年輕人當中成爲社交的一個典型玩法:在網上定咖啡券,用戶就可以把電子券發送到朋友的Kakao Pay裏;當朋友收到後,就能通過這張咖啡券定位離自己辦公室最近的咖啡店,然後直接線上用券下單,一分錢也不用出,半小時後下樓就能就近拿到這杯“感情咖啡”。
于是,當年在中國能帶給國人的各種“小確幸“的感覺,也通過螞蟻合作的海外電子錢包出海,帶到了當地,引領起亞洲人的數字生活日常。
三、螞蟻的出海哲學:志同道合的朋友會互選
在技術賦能本地錢包的過程中,螞蟻通過出海道路上的觀察和實踐,也得到了很多啓示。
過去,中資企業出海往往有兩條常見的道路。一是投資、投錢,獲得財務收益。二是下場自己幹,去海外設分公司子公司,把自己的品牌打到海外去。而靠移動支付起家的螞蟻,則摸索出了第三條路:通過技術輸出和經驗分享,交朋友。
螞蟻提供的這種支付服務,本質上是一種以客戶和合作夥伴爲中心的“服務”,而不僅僅是一個支付方式。支付寶之所以可以在中國成爲超過10億用戶的“小確幸“,靠的是對中國人的生活習慣和文化深入骨髓的理解。想要在海外達到這個程度的成功,絕不可能靠簡單地複制粘貼來實現的。
舉個例子,拿著支付寶在中國買電影票,可以在“淘票票”裏選時間、選影院、選片子、選座位,買好票到點去看就行了。但如果想把這個功能直接“粘貼“到印度,就會發現,最大的問題不是支付、也不是技術,而是整個電影院線服務都還在停留在完全線下的階段。人們必須要走到電影院去,才能知道放什麽電影,幾點開始放。所以,每到周末,印度家庭常見的生活方式就是一大家子人來到大商場,在裏面購物,看自己喜歡的電影是幾點開始放,然後決定是購物還是吃東西打發中間的時間。要把整個”看電影“的用戶行爲過程搬到線上來,是實現在錢包裏買電影票的大前提,而這,需要大量本地的合作夥伴去溝通和執行。
因此,螞蟻意識到,對他們來說,最好的出海方式是“交朋友“——這是一個非常形象的描述:去本地交一個朋友,然後一起因地制宜的合作,去做一個本地的業務。
螞蟻東南亞區域總經理郏航分享了這樣一個故事:“我們有一個印度的Paytm的員工跟公司說,非常感謝Paytm做了這樣的功能,本來他父親每個月都會固定花4個小時,去排隊給家裏交電費。但是自從Paytm有了這個功能以後,老父親點點手機都無需出門了。這件事情讓我們相信,當我們把思路、能力和所摸索到的經驗、踩過的坑,都分享給海外合作夥伴時,我們確實是能幫到他們;而人家也會相信,你們中國人是真的想來交朋友。”
四、從錢包出海到解決方案出海:獨行快,衆行遠
FIS在2022年發布的全球支付報告顯示,電子錢包在2021年全球電子商務交易中的占比已經達到49%,預計到2025年這一比例將達到53%;在全球POS支付中,電子錢包在2021年的占比是29%,預計到2025年達到39%。 經過幾年的叠代發展,尤其是在疫情期間線上支付的迅速普及,電子錢包在很多國家都已經成爲人們互聯網生活的重要部分。
東南亞,尤其成爲了電子錢包的高速增長地區。
對于創新的金融業務、創新的支付方式,東南亞的很多政府也展現很開明的態度,因爲他們意識到這是東南亞彎道超車的機會。就像東南亞可以基本上跳過挖坑埋線裝固定電話的階段,直接進入建基站、發展移動互聯網的階段一樣;東南亞正在技術和資本的迅速推動下跳過借記卡和信用卡,成爲了一個“移動錢包先行(Mobile Wallet First)”的地區。
以人口數量最大的印尼爲例,本地至少有超過48家有牌照的數字錢包平台。在競爭激烈的時候,各種錢包紛紛進入瘋狂燒錢階段。有人打20%的折扣,就有人打30%的折扣,最瘋狂的時候,用錢包支付可以打到6折,也就是說,消費者只需要用原價4成的錢就能買到東西。根據投資研究機構Smartkarma的一份關于亞洲電子錢包的報告,馬來西亞有44家有牌照的數字錢包,泰國有25家,菲律賓至少有17家知名數字錢包,越南有32個非銀行的數字錢包牌照。
如何解決亞洲數字化升級中面臨的碎片化問題?螞蟻再度升級了出海戰略。
“我們認爲本地的每一個錢包企業都是我們的合作夥伴,每一個收單企業都是我們的合作夥伴。我們通過賦能,通過合作的方式,去提供一個整體的面向客戶的,不管是商家還是消費者的有價值的服務,並且我們合力去推動數字化的發展和數字化的轉型“,螞蟻東南亞區域總經理郏航說,“因爲我們相信這是未來。”
以東南亞爲例,疫情前,每天都有數以萬記的馬來西亞工人清晨經由連接新加坡和馬來西亞兩國的新柔長堤去新加坡打工,傍晚再通勤回新山家裏。而每逢長周末,新加坡的居民常常開車到馬來西亞新山,搭輪渡去印尼民丹島和峇厘島,或者飛去泰國的普吉島度假。據統計,疫情前,東南亞地區各國之間的往來的遊客占了地區遊客總量的51.7%。當跨境旅遊逐漸恢複,這部分已經在疫情期間習慣了移動支付的消費者,是不是希望在往返各個國家的時候也能實現“一個錢包買全球”?
而當年螞蟻一個個國家、一個個海外商家去談接入支付寶的艱難,是不是對現在的電子錢包企業有價值?螞蟻能不能做一個解決方案,去幫助這些錢包少走彎路?
于是,螞蟻Alipay+服務在2020年應運而生。它不是一個或幾個數字錢包,也不是電子錢包和傳統銀行去競爭,而是一個具有無限連接可能的開放性解決方案。當東南亞成爲全球移動支付發展最快速的地區,各國用戶已開始逐步習慣使用本國電子錢包後,如今全球百萬商家可通過一次性的集成接入Alipay+服務,直接受理幾十個海外數字錢包,從而連接到它們背後連接的10億亞洲消費者。在此基礎上,螞蟻Alipay+的營銷工具,還可以讓正在數字轉型中的本地商家直接對海顧客進行精准營銷。
自2020 年推出以來,包括支付寶和中國香港的AlipayHK、馬來西亞的TnGD和Boost、菲律賓的GCash和BPI、泰國的TrueMoney和RabbitLine Pay、韓國的KakaoPay和Naverpay,以及歐洲的先享後付Klarna等,均已接入螞蟻Alipay+服務。從這張名單可見Alipay+方案的多元和開放性,因爲其中既有電子錢包,也有手機銀行;既有螞蟻此前投資過的本地錢包,也有非螞蟻投資的電子錢包;甚至在同一個國家和地區,已有多個數字支付方式接入。
另外在商戶側,Alipay+ 服務已經連接到全球線上和線下的百萬商戶。在線上,已支持包括蘋果、谷歌、奈飛、Agoda、優步、Klook、Lazada、Foodpanda、Tiktok等在內的一系列國際和區域重點線上服務提供商,以及支持包括SHEIN、愛奇藝(海外)等中國在線品牌出海。
在線下,繼去年底漢堡王和Tims咖啡的亞太1500家連鎖店、日韓的新世界百貨和樂天免稅店之後,Alipay+ 服務又在2022年4月的第一周,密集接入了德國、奧地利、馬來西亞、韓國等4國的7萬多商家,覆蓋藥妝店、便利店、雜貨店、在線旅遊、在線叫車等線下和線上多場景,包括馬來西亞首個女性專用叫車平台Riding Pink。
五、螞蟻出海核心服務對象:仍是全球小微商家
不僅于此。如果說最新的Alipay+解決方案,能讓亞洲消費者可以“一個錢包遊遍全球”,那麽螞蟻旗下的另一種解決方案和2B産品WorldFirst(萬裏彙),則能讓全球中小商家可以“一個賬戶賣到全球”。
在2021年跨境支付機構Top 20強榜單上,螞蟻國際(Alipay/WorldFirst)排第一。尤其WorldFirst(萬裏彙)提供的收、付、管、兌、貸一站式解決方案,通過技術和服務升級,可以幫助 “微型跨國企業”們,零門檻把生意做遍五湖四海。
6月6日在新加坡落地的星熠數字銀行,也是螞蟻“解決方案出海”戰略的一部分。星熠數字銀行的CEO Toh Su Mei在開業典禮後的記者會上說,“85%的亞太區域中小微企業都有跨境交易的發生,他們對跨境金融有興趣、有需求。我們想要去關注在跨境貿易中,現在的中小企業有哪些痛點,有哪些是現有的金融服務沒有的,在這其中能有哪些創新。”
所以,星熠數字銀行將首個産品ANEXT Business Account設計成爲中小微企業而設的數字銀行存款賬戶。這是新加坡首個可爲非本地公司提供遠程開戶服務的創新,也就是說,只要注冊地在新加坡,無論主要業務開展地是否在新加坡,均可“一鍵開戶”。
而在螞蟻東南亞區域總經理郏航看來,無論是服務跨境電商的萬裏彙(WorldFirst),還是連接起衆多數字支付的Alipay+創新解決方案,抑或最新挂牌啓動的新加坡星熠數字銀行,“我們的服務對象都是全球商家,這些探索都能讓我們在金融科技領域去做更多的探索和創新,不斷降低服務成本,在充分了解商家經營狀況和潛力的情況下,爲他們量身定做合適的增值服務。”
在開業典禮上,螞蟻集團國際事業群總裁趙穎引用了在螞蟻內部非常流行的一句話:“獨行快,衆行遠。”從支付寶的跨境支付,到如今數字銀行落地新加坡,螞蟻選擇的出海“交朋友”之路已經越來越清晰:和合作夥伴們取長補短,一起來做增量的蛋糕,把之前沒人做的事情,用技術的方式和開放的心態,合力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