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來在六月的最後幾天裏被知名做空機構灰熊研究(GRIZZLY RESEARCH)指出存在虛增收入、盈利能力等問題。在灰熊發布的名爲《蔚來正在玩一個類似Valent的會計遊戲以增加收入並提高淨利潤率》報告中指出,蔚來正在利用參股公司武漢蔚能電池資産有限公司虛增收入、提高利潤。
受灰熊報告影響,蔚來港股股價自6月28日189.2港元最高價已跌至6月30日收盤價172港元(圖片來源:雪球)
灰熊說了什麽?
灰熊指出,在2021年的前九個月中,蔚來的營收和淨利潤被誇大了10%與95%。灰熊相信武漢蔚能爲蔚來2021財年的盈利增長貢獻了60%的份額。在灰熊的報告中,蔚來把購車時選擇了電池租用商業模式BaaS(Battery as a Service)服務的交易中的電池月度訂閱費用的負擔轉移給了蔚能,立即確認了電池部分的收入,這就意味著蔚來提前虛增了七年的收入。
灰熊認爲支持自己觀點最有力的證據來自兩個方面,首先是2021年蔚來的虧損額30.07億元遠低于華爾街預測的59.47億元,其次是根據蔚來2021年財報與武漢蔚能2022年第一期綠色電池資産支持票據,截至2021年9月,蔚能服務的客戶數量爲19000名,但是卻儲備了40053塊電池,灰熊堅信1:2的比例中多余的電池便是蔚來超量賣給蔚能以美化財報數據的。
如同曆史上多次做空案例一樣,當日蔚來港股股價應聲下挫。
2020年8月18日,蔚能成立,蔚來的BaaS模式開始推行(圖片來源:蔚來)
武漢蔚能想完成虛假交易的難度有多大?
盡管蔚能的成立時間並不久,2020年8月才由四位股東發起成立。但蔚來早在2016年便開始研究與論證車電分離-電池租用的模式,借以降低用戶的隱形購車門檻。
蔚能的成立標志著蔚來BaaS模式的施行,彼時的蔚來汽車創始人兼CEO李斌表示,電池租用服務可以更好地平衡購車成本與用車成本,還可以解決電池衰減、無法升級、保值率起伏不定等影響電動車普及的難題。
在BaaS模式下,蔚來的用戶可以選擇一次性買斷電池,也可以選擇分期租賃電池。如果用戶選擇後者,那麽購車時較前者一次性支付的購車款便會少上7萬元至12.8萬元,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當用戶做出這個選擇的時候,蔚來即將電池出售給第三方武漢蔚能,再由蔚能出租給用戶並定期收取租金。
在蔚能的股東名單中包括蔚來、甯德時代、湖北科投、國泰君安、天際資本、自明資本、中國太平、威達、天堂硅谷、ITG國茂股份、長江産業基金這些看好換電模式的資源方與資金方。其他暫且不論,如果蔚來想以灰熊猜想的模式與蔚能進行虛假交易,這意味著要搞定十幾個火眼金睛的股東。這些股東爲了保證自己的利益不因蔚來的違規操作而受受影響,勢必會要求所有經營行爲必須合規,在這一點上便可以保證灰熊的擔心並不會發生。
除此之外,在灰熊提及的蔚來2021年財報與武漢蔚能2022年第一期綠色電池資産支持票據募集說明書中,有行業分析師表示灰熊存在誤讀。據該分析師表示,在蔚來2021年年報及香港與新加坡兩地的上市招股書中明確指出,蔚來通過BaaS模式銷售的車輛與電池是一一對應的關系,灰熊所提及的蔚能持有的40053塊電池都是BaaS租用協議中的電池。蔚能2022年度第一期綠色電池資産支持票據募集說明書中則明確指出,此項目的標的資産共對應1.9萬份電池租用協議,這1.9萬份電池租用協議是根據項目對應的融資額確定的,與蔚能截至21年9月實際持有40053塊BaaS電池自産數量的口徑並不矛盾。
由此看來,灰熊發布報告中的數據存在邏輯上的誤讀。
蔚來也針對灰熊的報告回應稱:“該報告並無依據,其關于本公司資訊包括許多錯誤、無根據的推測以及誤導性結論和诠釋。公司的董事會,包括審計委員會,正在審查這些指控,並考慮采取適當的行動來保護所有股東的利益。本公司將按照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紐約證券交易所、香港聯合交易所有限公司以及新加坡證券交易所有限公司的適用規則及條例項要求適時做出進一步的披露。”
蔚來ET7被業界視爲將對蔚來的銷量增長做出貢獻(圖片來源:蔚來)
多家知名金融機構表態:仍然看好蔚來
盡管灰熊的報告一石激起千層浪,但多家知名金融機構依舊對蔚來保持信心。
花旗銀行公開表示:“截至2021年9月底,蔚能持有4萬個電池,但在最近發行資産支持票據(ABN)籌集資金期間僅承諾了1.9萬個用戶(2022年4月發布的發行說明書)。這並不意味著蔚能的電池租用服務用戶總數只有1.9萬。市場似乎主要擔心用戶與蔚能電池庫存比率的明顯差異,即1.9萬:4萬(比率爲1:2,截至2021年9月)。賣空報告稱,部分地由于此原因,蔚來一直操縱汽車/電池銷售比例,從正常的1:1變成1:2,從而誇大了收入和利潤。但我們認爲,蔚能的實際用戶數量可能與做空報告假設的1.9萬不同,這種差異可能有正當理由——我們等待蔚來汽車進一步澄清這一點。”
摩根大通(J.P Morgan)在談及“蔚來是否有向電池資産管理公司過度銷售電池的行爲,從而誇大蔚來汽車的營業收入或盈利能力”這個核心問題時表示,蔚來在提交的香港IPO招股說明書中詳細披露和討論了其BaaS業務(第225-227頁、第239-244頁、第263-264頁),2021年9月武漢蔚能發行ABS時的19000塊電池只是全部基礎資産(40053塊電池)的一部分;武漢蔚能可以用剩余電池或未來的電池(來自新的BaaS訂戶)作爲基礎資産繼續發行更多的ABS,以擴大未來的資産組合;這一披露還表明,武漢蔚能持有的每一塊電池都有相應的基礎訂戶。對于蔚來今年下半年的銷量表現,摩根大通信心滿滿地預計蔚來汽車的季度銷售額將在2022年第3季度實現約70-80%的環比增長,並在2022年第4季度實現約30%的增長。摩根大通表示“我們仍然看好蔚來汽車”。
大和資本(Daiwa capital)則對蔚來的12個月評級設定爲“買入”。大和資本認爲:“蔚能的目的是通過其19000塊電池資産進行ABS(資産支持證券)融資,因此報告了19000個BaaS(電池即服務)用戶。事實上,我們認爲截至2021年9月,蔚來擁有4萬名BaaS用戶,鑒于2020年第4季度至2021年第3季度的8.4萬銷量(蔚來于2020年8月推出BaaS)以及較高的BaaS訂閱率(目前接近50%),這一數字看起來是可以實現的。因此,我們認爲Grizzly的報告沒有准確反映交易的細節,我們建議投資者在股價疲軟時買入蔚來汽車的股票。重申買入評級。”
六月交付量再創新高,蔚來的未來硬硬的還在
蔚來在灰熊發布做空報告後的第三天公布了六月交付量:共交付新車12961台,同比增長60.3%,創月度交付量新高。
2022年第二季度蔚來累計交付新車25059台,同比增長14.4%,連續9個季度同比正增長,超2022年二季度交付指引。2022年前六個月,蔚來交付新車50827台,同比增長21.1%。蔚來車輛累計已交付217897台。
也是在這個六月,蔚來發布了全新的SUV車型ES7,這是蔚來基于第二代技術平台NT2.0打造車型,加上此前發布的ET5和ET7,目前NT2.0平台已推出三款新車,並相繼進入密集投放期。
通過NT2.0平台,蔚來新車型搭載了先進技術,可實現更多功能。其中,NT2.0平台上的NIO Pilot自動輔助駕駛系統,是基于蔚來自有技術打造,包括從感知、算法再到整個的規控。另外,NT2.0平台還推出了超過200項全新功能,包括基于全新一代語音交互和情景智能引擎,讓NOMI實現交互體驗的全面進化。
技術升級方面,通過軟硬件平台、全棧自研的算法、端到端的數據閉環和運營能力的提升,NT2.0實現了快速叠代升級的能力,爲後續開通覆蓋更多場景的NAD服務,實現超越期待的自動駕駛體驗打下基礎。自交付ET7以來,蔚來持續通過FOTA升級快速提升並推出了更多智能的體驗。在今年三季度,蔚來還將與合作夥伴共同開發的自研高精地圖,推出NOP+增強領航輔助功能。
作爲NT2.0推出的首款車型ET7,同時也是蔚來首款智能轎車,在智能化方面較以往車型有突出表現,自今年3月交付以來銷量穩中有升。
在NT2.0制造的新車相繼步入市場這時,蔚來還對經典車型進行升級。此外,蔚來在6月15日發布ES7的同時,還發布了三款升級版車型,即2022款ES8、ES6、EC6。新車型加上對多款經典車型的升級,業內普遍認爲,蔚來下半年的銷量增長將繼續保持快速增長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