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四季之中,最喜歡的季節還是春天,春天的美,就在于百花開,花開是短暫,但是花開最美豔!在地球上,你知道最美的花海在哪裏嗎?你見過在沙漠雨季時盛開的花海嗎?還有大家最喜歡的多肉。
言歸正傳,筆者走過很多沒有四季的國家,花期的到來並非跟隨大自然的作息,更多時候是通過“花展節”來提醒人們春夏秋冬的流轉,特別是不適合生長在熱帶的花種。
如一些熱帶國家不斷挑戰大自然,利用後天的栽培技術與精心營造的室內環境來實驗本來是不可能出現在熱帶的品種,盡可能精選最佳的展示品種,選擇最有效率的栽培方法來辦花展。
有了“郁金香花展”無須飛往荷蘭的庫肯霍夫公園(Keukenhof),每逢三四月的郁金香花海,熱帶大棚養殖的花卉也同步綻放,然而新冠疫情來襲,一些國家延後了春季“花展”,只能到秋季才有郁金香可看。很多花種出自南半球新西蘭,讓人們在大金色,金中紅,嫩黃色,大紅色,紅中白,白中紅,淺粉紅和紫色中迷醉。
郁金香學名:Tulipa gesneriana ,是土耳其、哈薩克斯坦、荷蘭的國花。郁金香花展是我多次到訪中亞國家的一個理由,郁金香在16世紀末荷蘭成名前,1000萬年前,野生品種就已出現在今哈薩克斯坦境內的天山山麓。不是在人工花園,而是在大自然懷抱中的郁金香,會是怎樣的一種大美?
一次曾到新加坡浏覽濱海灣花園花穹和雲霧林,無意中發現之前沒注意到的花卉植物,驚喜之余立即拍照存念。
蘭花(學名:Cymbidium ssp)品種之多之巧,常在意想之外。遊賞花卉植物展次數多了,想象購買年票,以爲可以有動力多去,不想,公務繁多仍是錯過了很多次三四月的櫻花展。一直聽說櫻花展有看頭,品種多,卻擦身而過。日本至今尚未對外開放,與櫻花無法如期相會,櫻花展聊勝于無。
我至今遇過最美的花見(はなみ,Hanami 是日本的一種民間習俗,意思即”賞花”。在日文中,花字單獨用時多指櫻花,因此花見若無特定,多指觀賞櫻花。)是日本京都的櫻花季。有一年,京都迎來早櫻的綻放,漫溢春天濕潤的氣息。在日本,只是一株櫻花樹就可以驚天動地,將周邊人物全吸引過去,徘徊留影。在岡山公園賞夜櫻,花下人潮賞花飲酒作樂,令人聯想當代畫家東山魁夷(1908-1999ひがしやま かいい Kaii Higashiyama日本風景畫家、散文家)的《宵櫻》。花無常,惜今朝,日本人有物哀之情。
很可惜受新冠疫情影響,傳聞這兩年濱海灣花園“富貴牡丹”花展品種並非來自中國大陸,而是出自日本、以色列、荷蘭等地,一些已呈殘敗凋零狀,唐代詩人王建早說過“一夜輕風起,千金買亦無”,賞花當及時。而花量若不足以成“海”,恐怕也難以“驚動”獅城。冬天的花卉如梅花,可能還是無法大片地在熱帶島國展示吧。
中國唐代追捧花大色豔的牡丹,花開時節,傾城賞花去也。劉禹錫名詩《賞牡丹》贊美牡丹“真國色”,早已烙印在老百姓詠花的集體記憶中。這樣盛大的花會,令人神往。文人墨客無不以曼妙的語言來贊美牡丹,徐凝形容“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嬌萬態破朝霞”,柳渾卻感歎“近來無奈牡丹何,數十千錢買一窠。今朝始得分明見,也共戎葵不校多”。
牡丹花的豔、嬌與嫩,美得不像真的。大自然是我們最偉大的老師,雙手創造的,無不師法自然。牡丹紋樣造型自然而然出現在花卉畫、瓷器、家私與服飾上,這些裝飾品在花展同步展出是肯定的。
是大自然的牡丹,還是人類想象虛構中的牡丹,比較美?需記得,古時的牡丹與芍藥不分。中國磁州窯的黑黝鐵鏽花大罐的牡丹花是寫意草草不工的,胭脂地開光牡丹紋樣花瓶是工筆彩繪的,北京大前門琉璃工房的白中帶紅邊的牡丹花瓣形象生動,洛陽繡娘繡有牡丹花紋的珠鞋,牡丹工藝品盡顯大千世界的繁華,內外皆是賞花人。
我不由想起了幾年前看到朋友購藏民國初年一只日本胎,畫工清麗的廣州彩瓷盤,背面印有德山窯日文印記,正面帶東洋味的仕女們在花園裏悠閑的賞花,長在石頭旁的,不正是一朵大黃、一朵大紅與一朵淺紫牡丹花?傳說當年它外銷至歐洲富貴家庭,瓷盤挂在牆面上,中外皆有賞花人。
宋代程垓《蔔算子·幾日賞花天》
幾日賞花天,月淡荼䕷小。寫盡相思喚不來,又是花飛了。
春在怕愁多,春去憐歡少。一夜安排夢不成,月墮西窗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