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是母親送給我的一個禮物。”
衆所周知,魯迅是我國的一代文豪,民族危難之際,他棄醫從文,用筆杆子做武器,寫出了很多部流傳千古的經典作品。
他的筆墨熔鑄著深刻的思想,每一句都是金句般的存在,即使是在今天的年代,他的作品仍有一針見血,令人醍醐灌頂的威力。
魯迅是將世態炎涼看得尤爲透徹的人,他命中國民性的劣根,試圖挽救這個病態的時代。但在他的生活中,其實也充滿著一段無奈的婚姻。
世人只聽得魯迅與許廣平的佳話,但許廣平實際上卻並不是魯迅的原配妻子,魯迅名正言順的原配妻子,叫做朱安。
只不過,魯迅對她卻沒有任何感情的成分。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呢?且聽筆者慢慢道來。
爲孝慈母,包辦婚姻
魯迅出生的年代正是清末與民國的交鋒之際,許多新思想湧入國內,年輕人的婚戀觀也受到了極大的顛覆。
包辦婚姻被大力鞭笞,一些接受新思想的青年在極力抵觸此事,但也有一些守舊派堅守著祖上的傳統和規矩,認爲禮不可破。
這樣一來,新一代年輕人和老一輩的人勢必會存在矛盾和沖突,代價就是造就一段悲劇的婚姻。
魯迅和朱安就是如此。
在1899年的時候,魯迅正在南京上學,思想上受新思潮的影響,一心一意向追求自由,擯棄那些將舊的習俗傳統。
可就在這年,魯迅的母親見魯迅到了婚嫁的年齡,就爲他談了一門親事,女方是典型的舊社會傳統女子,沒讀過幾年書,循規蹈矩,比魯迅大三歲。
當時,魯迅正走在思想變革的前端,見朱安這般守舊封建,想勸她去上學,接受新思想,遺棄裹腳這些陋習。
可朱安理解不了魯迅的意思,始終堅守著老祖宗那些傳統,並沒有同意。
魯迅自然不願意和這樣一位傳統的女人共度一生,畢業之後又去了日本留學,遲遲拖延著這段婚事。
等了一年又一年,魯迅的母親坐不住了,怕兒子反悔,就說自己生了一場大病,危在旦夕。
魯迅聽到這個“噩耗”後,連忙趕回家來看望母親,可卻發現母親根本就沒有生病,不過是找個借口叫自己回來罷了。
見母親這般欺騙自己,魯迅有些不悅,想即刻回去。母親卻哭了起來,念及母親一生跌跌撞撞,一個女人獨自扛下這一切非常不容易,魯迅不願讓母親失望和傷心,就做了回孝順的兒子,答應了這門婚事。
小心謹慎,如履薄冰
1906年,朱安和魯迅成婚。
爲了討得魯迅的歡心,舉行婚禮儀式的那天,朱安特意穿了一雙不合腳的大鞋,用棉花填補了空缺的地方。
但在走路的時候,棉花還是掉了出來,魯迅見到後反而更加惱火。
當晚本應該是洞房花燭夜,可魯迅卻並沒有與朱安行夫妻之禮,只不過將她當成一個名義上的妻子。
隨後,魯迅又去日本留學,這一去,就是三年沒有回國。
但朱安也沒有怨言,只是安靜地等著魯迅回來,待到魯迅回來的時候,朱安就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像個賢妻一般,溫柔且賢惠,魯迅母親對兒媳也很滿意。
可魯迅的態度卻還是冷淡如初,不愠不火,對朱安沒有任何情分在其中。
但朱安依舊小心謹慎,像是過著如履薄冰的生活。
後來, 魯迅的文章有了很多的反響,買了一座大宅,將家裏人都接到了一起。
朱安以爲自己熬出了頭,終于可以離得丈夫近一點了,可魯迅依舊沒跟她同房,朱安還是和婆婆住在一起。
即便如此,朱安也還是任勞任怨,在這個家裏盡自己所能地做到最好,對魯迅也很關心,處處都在爲他著想。
但感情從來都是心甘情願的,魯迅對朱安無感就是無感,無論朱安做什麽,魯迅都無動于衷,態度依舊十分冷漠。
魯迅的肺一直不好,總是咳嗽不止,身體狀態也愈加下滑,朱安很擔心丈夫的身體,想讓他吃的健康營養一些。
有一次,魯迅無意間吐露了一句,他想念稻香村的糕點了。雖然只是一句無心之話,但卻被朱安牢牢地刻在了心裏。
她也是一個女子,也希望能得到丈夫的尊重和愛,爲了讓魯迅開心,朱安當即出發去了稻香村。
可稻香村離他們家著實有一段距離,路途艱辛,路上也沒車,但朱安卻不辭勞苦,一步一步地徒步走向稻香村,來來回回走了7萬步,80裏路,才買回了糕點。
但只要能給魯迅帶來意外的驚喜,朱安也是心甘情願的。
糕點買回來之後,朱安欣喜地將糕點遞給魯迅,哪怕看魯迅笑一下,她都心滿意足。
然而,魯迅卻面無波瀾,狀態和平時並無二致,只淡淡地對朱安說了聲“好。”
朱安裹腳而行,徒步走了7萬步,步步對她來說都是辛苦,到頭卻只換來了魯迅的一個字。
命運作弄,有名無實
魯迅對朱安一向是不冷不熱,他對她只有責任,並沒有任何情感的成分,兩個人成婚多難,卻是有名無實。
其實,朱安完全可以選擇追求自己的感情,民國年代包辦婚姻已經被嚴厲地批判,女子追求自己的幸福並沒有過錯,可朱安卻還是陪著魯迅。
她沒有讀過書,對文學一竅不通,但卻支持魯迅做這一切。
她是魯迅的原配妻子,可卻眼睜睜地看著魯迅傾心于許廣平,沒有任何怨言。
這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朱安的一廂情願,魯迅給不了她愛情,一切都像是命運作弄一般。
將兩個完全不合適的人,這樣束縛在一起,各自痛苦著。
說到底,朱安的一生令人唏噓,但錯也不在魯迅,他盡了自己作爲丈夫的名義,卻不想再繼續做違心之事。
要怪,或許只能怪那個無情的時代吧,只是可憐了朱安,一輩子盡忠職守,卻終是沒得到半點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