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打硬仗惡仗的曾國荃,爲何升官速度和名氣不如李鴻章、左宗棠
文/情義無價品曆史
序言:
曾國荃,曾國藩的九弟,湘軍主要將領之一。他軍事指揮才能卓越,打起仗來不怕死,比較對當兵的胃口,所以當時人稱“九帥”,因善于挖壕圍城、打攻堅戰,又外號“曾鐵桶”,在湘軍中威望較高,在曾國藩絕對的左膀右臂。
一、無湘不成軍。
晚清曆史上,有“中興將相十九湖湘”之說。鹹豐二年(1852年),清代中興之臣曾國藩奉命幫辦湖南團練,抛開清代八旗、綠營的舊制陋習,模仿明代戚繼光的練兵制度,招募鄉民,編練成了一支新型的地方武裝。1854年初,已編練陸軍十三營6500人、水師十營5000人,加上兵勇、夫役工匠等,共17000千人,人稱“湘勇”或“湘軍”。
這種書生加山農的獨特體制,兵隨將轉,兵爲將有,一改自北宋以來“兵無常帥,帥無常兵”的軍事准則,形成了地方武裝勢力。湘兵吃苦耐勞,骁勇善戰,從此湘軍取代綠營成爲清軍主力。後來,經過不斷擴充隊伍,到了1859年,湘軍集團兵力約有十四萬人,鼎盛時兵力達五十多萬人,以後軍中戰將骨幹多是三湘子弟,因此出現了“無湘不成軍”的民諺。
縱觀我黨領導的人民軍隊發展史不難發現,我軍高級將領中湘籍將領頗多,例如,在新中國首次舉行的授銜中,名列共和國將帥榜的十大元帥中有3位是湖南籍、十名大將中有6位是湖南籍,這兩項共20名高級軍銜中湖南人占了9位,幾占半數,這是我軍曆史上的一個獨特地域文化現象。
二、安慶之戰,揚名立萬。
在鎮壓太平天國運動過程中,最容易讓人想到的就是曾國藩、胡林翼、左宗棠、李鴻章四人,他們先後因功被授予巡撫、總督。然而,當我們重新審視那段曆史,便會發現,最擅長以少勝多、打惡仗、打硬仗的曾國荃,卻總被曾國藩的光芒掩蓋,他得到的回報和付出極不成比例。 曾國荃自從攻打吉安後,便一直是湘軍中的主力。鹹豐十年(1860)攻克安慶,是湘軍東征進程中至關重要的一仗,他憑借一萬兵力,死死咬住安慶,任憑太平軍花樣玩玩盡,堅守不撤圍,此戰奠定了金陵攻堅戰的基石。
安慶之戰中,曾國荃出的力、吃的苦,曾國藩和湘軍將領都心知肚明。在此戰勝利後,清廷出奇的小氣,只給了他一個布政使銜,以按察使記名題奏,賞穿黃馬褂。直到鹹豐十一年(1861)年,才賞一品頂戴。 自鹹豐六年開始,曾國荃曆時六年之久,大小陣仗不下數百場。多次勝仗後,曾國藩都給其他湘軍有功將領請賞,不少人已官至巡撫、提督,唯獨對曾國荃不敢保舉。
曾老九的敢打硬仗惡仗的能力,在安慶之戰得到了充分體現,也表現了出他的一種頑固的思想。但凡,喜歡硬磕的人,思想都是極其頑固的,忍耐力、戰鬥力也是極強的。他們往往認准了一個目標之後,就是一門心思地拿下,不罷不休。這種情況,有點類似于蛇,蛇咬東西也有這個特點,咬住了就不松口。
三、執意攻打天京,首功未得到首賞。
湘軍平定太平軍時,朝廷幾乎是不給軍費的,多是靠自己籌措。1861年秋,曾國藩意識到,必須從太平軍手中奪取江蘇浙江,保全這個財富重地,才能解決軍費問題。他知道,僅上海一地,每月就可籌措饷銀20萬兩。這是一個立功良機,曾國藩首先想到讓九弟曾國荃去辦,恰好他剛攻克安慶,有兵力前往上海一帶。
然而,讓曾國藩失望的是,曾國荃非常不滿,毅然決然地拒絕。他認爲:要攻打太平天國的心髒南京,占領南京,就能成爲戰爭中第一功臣,揚名立萬!他鬼迷心竅,曾國藩也沒辦法,只好讓湘軍宿將陳士傑出山,但陳也脫不開身。這時,曾國藩想到手下還有個不得志的李鴻章,雖然二人關系有點不好,也只好讓他擔此大任。
原本坐冷板凳的李鴻章,抓住機會,連忙回安徽老家募兵,建立了淮軍,迅速奔赴上海。李鴻章穩紮穩打,與洋人合作,把淮軍做大做強,迅速升任江蘇巡撫,在戰爭中成就自己,建立了赫赫威名。曾國荃沒看明白一點:誰能掌握上海,誰就能財大氣粗;誰能與上海的洋人打交道,誰就能睜眼看世界,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曾國荃放棄的機會,正是李鴻章成就“宏偉事業”的起點。與太平軍作戰的最後兩年,曾國荃所有的精力都集中于圍困南京。
在1864年7月,天京被曾國荃拿下時,朝廷封了他太子少保、一等伯。同時,同治帝又痛斥他措施不當,致使太平軍千余人逃逸,並指責他的部隊軍紀敗壞,告誡他不要“驟勝而驕”。
這個時候的曾國荃,心裏應該是非常不舒服的,在他的心裏覺得拿下太平天國的首都,應該是首功一件,朝廷要大加封賞的。然而,朝廷卻是賞了又打,說到底是自己在朝廷留了個不好的印象。還有,就是朝廷耍了一個手腕,你越是覺得自己功勞大,就越是不能驕縱你。在朝廷認爲,打是你的任務和職責,怎麽賞是自己決定的。
四、職務升職,與功勞無關的政治遊戲。
同治元年(1862)正月初四,曾國荃正式補授浙江按察使,二月奉旨補授江蘇布政使。這一年,左宗棠補授浙江巡撫,他並無多大戰功,時間也不到一年,但升遷速度令人吃驚。僅過一年,左宗棠又被任命爲閩浙總督,而此時的曾國荃才被提升爲浙江巡撫。 李鴻章也是常年在曾國藩的幕府工作,雖然他的升遷速度不如左宗棠那麽迅速。但同治元年(1862)奉命赴上海,也升任爲江蘇巡撫,到了同治四年(1865)時又署理兩江總督,與左宗棠平起平坐。這個速度也大大超過了曾國荃,直到光緒(1875),曾國荃才擔任河道總督。 從後來的經曆來看,曾國荃的確不如左宗棠、李鴻章那麽優秀,然而至少在鎮壓太平天國這一期間,他們之間的差距並不大。
平定太平天國期間,以戰功而言,曾國荃顯然勝過左宗棠和李鴻章二人。不談安慶之戰,就是金陵之戰,他以三萬人馬對太平軍三十萬大軍,以弱勝強,打的是城市攻堅戰,硬是啃下了這塊硬骨頭,僅憑這一戰,也足可彪炳曆史。 然而,不管是朝廷還是別人,都把左宗棠、李鴻章與曾國藩相提並論,很少想到曾國荃。
從當時實際情況看,曾國藩總管一切,曾國荃、李鴻章、左宗棠三人各領一支人馬,地位基本相等。 曾國荃虧就虧在他是曾國藩的弟弟,無論官場也好,輿論也好,對他的壓制,無非都是忌憚曾氏兄弟一家獨大。假如沒有這一層關系,那麽曾國荃的光芒是不會被掩蓋的,他的遭遇也不會如此。
事實上,正是由于曾國藩的緣故,爲了避嫌,不敢提及曾國荃,致使他曾國荃得不到合理的晉升。 當然,曾國藩也不是不願提攜自己的弟弟,只是出于情面,不便給他請功。幾乎每次曾國荃打了勝仗,都是胡林翼或其他督撫向朝廷保舉,曾國藩在給弟弟的信中也道出了“不敢仰邀議敘”的苦楚。
相比之下,左宗棠自從跟隨曾國藩襄辦軍務後升遷就要迅速很多。左宗棠長期在湖南巡撫府中做募賓,雖然才能出衆卻一直是個編制外的人員。而在鹹豐十年,他以四品京堂候補到曾國藩營中效力,次年即以三品京堂候補幫辦兩江總督軍務,由襄辦轉爲幫辦,以四品升任三品,只有幾個月時間,可見左宗棠的實力也非尋常。
朝廷對曾國藩、曾國荃兄弟施以“胡蘿蔔加大棒”的政策,就是擔心他們功高蓋主,對強大的湘軍起了防範之心。曾國藩深明其中利害,逐漸裁汰湘軍以自保。
結語:
論戰功,安慶一戰,曾國荃可與李鴻章攻克蘇州、左宗棠攻克杭州並列,而他還有攻克天京的首功。論戰果,曾國荃在兩次戰役中均全殲敵人,而李鴻章是靠收買,左宗棠也沒有消滅太平軍的有生力量。 客觀說,曾國荃的戰功是血拼出來的,只因他是曾國藩弟弟,才被朝廷壓制,這就是他的不幸。
封建王朝,最大的弊端就是圈子政治。朝廷忌諱圈子政治,當官的喜歡圈子政治,這是一對矛盾體。所以,在可能出現強勢圈子的時候,朝廷總會想辦法采取分化勢力的措施來應對。李鴻章原本是曾國藩手下,建立淮軍,得到清廷重視和扶持,也就是朝廷平衡勢力的手段,因此,曾國荃的升遷速度比不上李鴻章、左宗棠是正常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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