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波碧綴玲珑原創)
清明節,祭拜祖先寄托哀思,由于疫情影響不能回老家上墳,心裏有些不痛快。望雲思親,說一件發生在我家非常感人的事情。
事情發生在2002年秋季,我的大舅因車禍不幸去世,大家非常的傷心難過。表妹剛出嫁,兩個表弟沒有成人。還有更讓人悲傷的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外祖母已經老瓜了,生活沒有頭緒像一個小孩一樣。有時小腳跑起來讓人擔心,整天只有掏亂,不是把被子裏的棉花掏出來,就是把花生全部剝了皮放在床上……,總之要有專人全天候看管。得病間多虧小舅、小舅媽的精心照料。母親在世時經常說起這事情,非常感謝小舅兩口子。奇怪的事情就發生在外祖母身上。
大舅家住在村西頭,小舅與外祖母住在村東頭。事情就發生在大舅出殡的前一天晚上,我們所有的人都在過事。母親叮咛我們在大舅家過事穿的孝衣,孝帽不要穿到東頭小舅家,害怕外祖母起疑,生出其他事情,影響第二天早上大舅出殡。那天我也在現場,母親和姨媽他們商量有關事情,外祖母坐在炕上特別的有精神。不知是誰沒有注意,穿著白色孝衣進了外祖母的房間,大家一下子給驚呆了,全都把注意力集中到外祖母身上。外祖母已經看見了,再出去脫也來不及了。只聽見外祖母談到,問我們這些人今天來有什麽事。大家很驚訝,外祖母得病以來,沒有說過一句完整的話。今天開口問話,母親撤了一個謊,沒有告訴大舅的事情,害怕外祖母知道接受不了。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還在後面,母親哄了外祖母一會她就安心睡下了。大家還就第二出殡的事情商量著,正在這時聽見外祖母說話,她叫著大舅的小名,說到他連鞋都不穿,不害怕冷。邊說還挪動身子讓大舅把腳伸到被窩裏暖和,還用手輕輕地拉被子。在場的人聽到外祖母說話及動作。大家心裏很清楚,盡管外祖母病得不輕,但是好像感覺兒子出了事情了。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大舅出車禍時一只鞋子被撞飛了,一個腳沒有襪子。外祖母怎麽會說出大舅沒有穿鞋的細節,事情過去多年了大家一直不能明白。
看到外祖母這樣子,大家都很難受,母親告訴大家外祖母眼角有淚水。最後大家商量,讓外祖母第二天早上母子見上最後一面,畢竟母子連心。不管外祖母有沒有意識,老人太感動人,外祖母想兒子了。
第二天,不知什麽原因外祖母病情一度惡化,母親在家陪著外祖母,大舅出殡都沒有去。可憐的外祖母沒有見兒子最後一面,臨終都不知道兒子已先她而去了。大舅去世後,外祖母到臨終神志不清。事情過去多年了,母親也離開了我們,誰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我想這就是母子連心,母愛偉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