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七月過去了,阿伯有點失落,因爲歌台的熱鬧結束了。阿伯最喜歡看七月歌台,不要問我爲什麽,新加坡人不懂看歌台是不可能的,從小看到老,精彩,享受,年輕時還想過做歌台歌星呀,可是每次唱歌鄰居都笑我走音,氣死人!
對了,有人說歌台是窮人的演唱會,也不是這樣啦,歌星演唱會要買票,阿伯久久一次也看得起,不過那種感覺肯定沒有歌台好啦 。如果坐在第一排還可以看美女唱歌看得很清楚,還可以跟她開玩笑,你說多好玩。
最近總理說要拿小販文化去申請文化遺産,阿伯真不明白,新加坡的小販食物越來越不好吃,服務也不好,廁所又肮髒,到底有什麽好申請?還不如拿精彩的歌台去申請。歌台除了唱歌跳舞說笑話,還有神明在現場保佑大家平安,阿伯有個陰陽眼的朋友說過還有好兄弟在場同歡樂,那麽多姿多彩多元的文化,世界上沒有什麽遺産比得上的。
話說回來,阿伯早上還帶著一點點那天晚上馬國女歌手甜美笑容的回憶翻報紙,看到一條新聞忽然領悟到一點道理忍不住要講出來。
報紙說我國政治職務者過去五年領取的個人表現花紅介于三個月到六個月之間,去年的平均是4.1個月,是五年來最低的。新聞又說,除了月薪和第13個月花紅,擔任政治職務者也可獲得三種可變動的花紅,即常年可變動花紅、個人表現花紅和國家表現花紅。
阿伯忽然想到,如果申請文化遺産成功,部長是不是可以拿到國家表現花紅?原來部長跟打工仔一樣,也要想辦法表現自己爭取花紅的,難怪要讀那麽多書,才能想出大家想不到的點子。
阿伯對太多零的數目字看了頭暈,知道大官的薪水是這樣,所以沒興趣去算。只是覺得奇怪,都已經那麽多錢了——聽說是全世界做官拿最多的——不是應該做最多事咩,爲什麽還有花紅,而且那麽多個月!
阿伯的朋友在一些不大不小的公司做不大不小的職位,一年花紅也沒有三個月,每次問他們都說:有就偷笑了!阿伯還以爲大家都差不多。
有時候看報紙那些大銀行總裁幾百萬千萬薪水的新聞,阿伯都當作是在看神怪片,不過那是人家的本事,李嘉誠黃祖耀那種人拿多少錢,旁邊的人根本沒話講。
不過政府怎樣都還是政府,阿伯讀書少,對這個世界懂得不多,只是從小到老,沒聽大人說過要賺大錢可以去做官的。通常大人說“做官賺大錢”都是在酸別的國家,那些貪汙腐敗很嚴重的國家,從警察到總統都在收咖啡鐳,做官賺大錢當然令人不恥。從蘇哈多到納吉身敗名裂,就告訴我們做官的責任是治理國家,不是爲自己和親戚謀取暴利。
當然我們的官員是不能跟那些國家比的,很多人都說,拿幾個月的花紅也比看不見算不清的黑錢好,只是阿伯的朋友講到那些花紅跟自己的薪水數目一比,都感覺到心酸酸的。如果他們不拿那麽多,那應該拿多少呢?也許,這樣才能證明是治國精英。
爲了看看網上大家怎麽說這件事——沒錯,阿伯越來越習慣手機上網了——阿伯吃過早餐就來溜手機,嗯哼,看到不少人在發火。然後手機就滑出一則文化知識的帖子:
阿伯自從玩面簿後,文史知識增進了不少,更覺得七月歌台應該快點申請文化遺産啊,免得馬國人又來說是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