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以來,新加坡和菲律賓都是互相學習,互相影響的。 最近,一位菲律賓專欄作家——Gideon Lasco,就菲律賓和新加坡的發展,以及菲律賓的政治願景,提出了菲律賓到底是安居樂業,還是該民主自由的問題?Gideon Lasco在菲律賓第一報紙——菲律賓詢問者報中,是這麽說的…..
“祝賀你們的新總統!”
結束了在新加坡國立大學(NUS)一個月的參觀和訪問,就在我去往樟宜機場准備回家的路上,一位新加坡司機和我討論起了有關政治的話題。
他說,“那位市長,杜特爾特對吧?他經常出現在新加坡新聞裏。”
我笑著說:“你覺得他怎麽樣?”
“我覺得如果他能幫助提高國民紀律,就是好的。” 司機繼續說,“菲律賓人都說,菲律賓需要提高國民紀律。在新加坡,如果你亂丟垃圾,你就會被罰500塊。我以前去過馬尼拉,我覺得那兒的衛生環境不是很好。”
從一個外國人的眼中看一些自己國家的問題,往往能有新的發現。而新加坡,更是一直和菲律賓有著相互學習借鑒的關系。
對于新加坡而言,菲律賓一直都是參考和學習的對象。新加坡可以從菲律賓的例子中,學到怎樣管理國家,才是好的或是不好的。
每當新加坡爭論到,要不要有更高的民主自由的時,總會有人說“你確定你想要更高的民主自由嗎?看看菲律賓!”
早在1992年,李光耀先生就在他于馬尼拉的一次演講上說過,一個國家需要的不是更民主自由,而是更遵紀守法。
2007年,李光耀先生警告新加坡人時,說過這樣的話,“如果政府無能,我們的國家的女人就會去其他國家當女傭了。” 對于這個暗示,在新加坡的22萬女傭(7萬菲律賓人)和他們自己國家的政府不會不懂。
盡管現在,新加坡人對于菲律賓人的認識有了一些改變——越來越多的菲律賓人,在新加坡可以做比如計算機編程,健康保養,等一些要求高技能的工作。但不可避免的,還是會發生一些小摩擦….
2015年,一個菲律賓籍護士被醫院辭退,原因是他評價新加坡人所說的一些話,在臉書持續發酵。一位國大的社會學家說,這是本地人對菲律賓人,有著先入爲主的不好印象。
盡管如此,還有很多新加坡人對菲律賓人的印象是正面的。就像李光耀先生,在他的回憶錄中,也對菲律賓的一些專家給予很高的評價。
就算是女傭,因爲菲律賓女傭受過教育,可以說英文,所以可以拿到更好的工資待遇(每月550塊,相比于一些斯裏蘭卡籍女傭只有400塊)。在機場,我見過一個新加坡女人,來送她的菲律賓女傭去登記櫃台,臨分別時還會擁抱。
而對于菲律賓而言,新加坡更是我們可以學習借鑒的對象,我們可以從新加坡看到,我們需要做什麽,我們的未來會是什麽樣的。
當我走在濱海灣花園,站在夢幻般的大樹的樹蔭下,我不禁想到,我們有一樣的氣候條件,一樣的殖民地和戰爭的曆史,但爲什麽我們在政治和經濟上的成績會有如此大的不同?
從以前的不願承認,到現在真心的欽佩,新加坡的衛生環境、公共交通設施、人民的嚴于律己、精英管理的政府、經濟上的成就,還有,快速的網絡。
每年有超過70萬菲律賓人到新加坡旅遊參觀,所以新加坡的成功大家有目共睹。這也提高了新加坡政府和領導人在人們心中的地位,才有了謠言,說新加坡總理李顯龍都說:“杜特爾特先生,是唯一能讓菲律賓像新加坡一樣的領導候選。” 這是爲了用李顯龍的地位去推舉杜特爾特。
雖然新加坡大使館,很快就澄清了謠言。但許多身在新加坡的菲律賓人,也很支持杜特爾特先生,他們相信他可以給菲律賓帶來改變。
“我們都是杜特爾特先生的支持者”Lovigildo Delima說,他是在三巴旺碼頭工作的一名工程師。盡管缺少在新加坡的支持者的投票,但杜特爾特先生最後也以壓倒性的票數出任總統一職。
但以新加坡爲榜樣的同時,我們也不能忽視新加坡本身遇到的一些挑戰,這其中多種族環境下的社會凝聚力、收入差距懸殊、任用親信,甚至是它引以爲榮的衛生環境 。
“我們是一個被打掃幹淨的國家,不是一個幹淨的國家。”這是一位國會議員的話,他表示國家的衛生不是來自于自律和社會責任感,而是因爲有7萬名清潔工大軍。
當然,還有很多觀察者覺得,新加坡需要更多的言論自由。
一個新加坡作者曾告訴過我:“有很多辦法可以讓你閉嘴,你可以寫一本話題比較敏感的書,但你得找到出版商願意你發表。”
網絡言論自由一樣是被管制的。一年前一個16歲名叫余澎杉(Amos Yee)的博主,因在youtube發表有關批評李光耀的視頻,而以“針對基督教”等8項控罪被捕,或要面臨最高3年監禁和罰款,目前仍處于保釋中。
很多新加坡人不否認他們沒有言論自由,但認爲這是爲了安穩和繁榮的小小的代價。而如果有人不同意的話,還有一句老話用于反駁他“看看菲律賓就知道了”。
如果杜特爾特總統,可以像李光耀先生一樣,把菲律賓帶向和平繁榮,菲律賓人會不會爲此而放棄一些權力?會不會對總統的一些有爭議的做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呢?比如限制新聞,任用親信,甚至以忽視的態度看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