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6日,美國《紐約時報》爆出了一個驚天新聞:
Facebook被發現其5000萬用戶資料被數據分析公司Cambridge Analytica獲取,用算法進行大數據分析,根據每個用戶的日常喜好、性格特點、行為特徵,預測他們的政治傾向。
然後,藉助Facebook的投放為用戶定製新聞推送,潛移默化地影響用戶對大選的投票抉擇。
這個事件爆出地偶然,但絕非個例。
社交購物等依託大數據的網站都在無間斷判斷你的瀏覽和消費習慣,然後潛移默化地強化你對某事件的關注度和喜好傾向。
你接受什麼樣的信息,就成為什麼樣的人。
在這個網際網路大數據如洪水猛獸的時代里,我們赤手空拳,毫無抵抗之力。
我們能做的,至少是像扎克伯格一樣,遮住我們眼前的攝像頭。
一、你身邊的電子設備是一把雙刃劍
全世界所有的麥克風和攝像頭組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任何居心叵測的黑客都有可能在這上面遊刃有餘地收割,而受害者通常全然不知自己手裡的設備已經淪為黑客滿足私慾的眼線。
網絡安全研究人員已經證明,黑客可以「黑進」攝像頭來監視在另一端的人。
從這個角度想想,也許南加州某個縮在沙發上的白人極客正在用他的奇淫巧技奪取你電腦攝像頭的使用權限,就著可樂和薯片對你的家具擺放和內衣大小品頭論足。
攝像頭和麥克風雙管齊下
他們把你的生活變成了一場peep show
身邊的電子設備就像達摩克利斯之劍,一方面讓你享受科技日新月異的成果,一方面也有可能將你的生活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如果不是最近發生了一件怪事,大多數的人都不會像Diego那樣拔掉家裡原本用來監控貓和小偷的網絡攝像頭並且把iPhone 6s換成諾基亞,還用金屬探測器排查了家裡所有可疑角落。
妻子Bella試圖制止疑心重重的丈夫,卻換來一句反問:
難道你想讓你爸在pornhub上看到你把蠟燭滴在我後背的視頻嘛?
我嚴重懷疑,有人正通過我身邊的麥克風和攝像頭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Diego這一系列異常的舉動都歸咎於幾天前Instagram推送給他的一條投影儀:
那天跟表弟在酒吧小酌,我說要是在家裡裝個投影儀,就不用來酒吧看球賽了,結果第二天當我打開Instagram,就出現了這款產品的推送。
Diego一想到自己從來沒有在Google上搜索過投影儀,而且從來沒有分享或點過贊,也沒有在社交網絡上跟別人討論過這個東西,他就背脊發涼。
直覺告訴我,Instagram肯定在搞事情。
Instagram只有一種方法能夠知道我說過這個東西,就是它一直都在通過手機的麥克風監聽我日常生活中的對話。
我的Instagram的麥克風權限一直都是開著的
照Diego這麼說,你和女同事在電梯內的尷尬聊天,甚至是悶在被窩裡的屁響,以及你半退牛仔褲後的窸窣聲都會被麥克風如數捕獲…
都會解析成無數個0和1的字符串傳遞到隱藏在網際網路黑洞某個角落的耳朵里。
你的生活也許正在某個黑客的螢幕前熠熠生輝。
二、算法大數據能為侵犯用戶隱私背鍋嗎
其實不只是Instagram,2016年Facebook也因為疑似使用麥克風侵犯用戶隱私,遭到南佛羅里達大學教授Gizmodo的投訴。
Facebook最終在官網發布了新聞稿澄清,堅稱他們的推薦算法是根據用戶的興趣和大數據來提供的,而不是通過手機麥克風竊聽用戶。
Facebook說他們不會通過手機麥克風竊聽使用者的對話來決定或動態消息,卻無法得到大多數人的信服。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扎克伯格在螢幕後面看你
你所有的數據全都歸扎克伯格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樣的解釋反而招致更多人浮想聯翩。
原本你上網搜個包皮過長,人工智慧算法就會把所有割包皮的推到你面前,現在你只要被女友口頭嫌棄,手機就很可能自動識別出你的丁丁尺寸,給你推薦small size的安全套禮包。
人們都擔心,總有一天麥克風會記錄下你那不到1分鐘的性愛時間,會根據你的呻吟聲自動將整個莆田系男科塞滿你整個網頁。
我和朋友聊天說想養一隻貓,我從來沒有在網上透露出這樣的意向,但還是莫名其妙的開始收到關於貓糧的推送。
我和我的朋友們說過家裡的洗手間需要一個手機架,幾個小時後我就收到了這樣的推送。
麥克風一邊收錄你的呼吸,攝像頭一邊捕捉你的動態,你的一顰一簇也許被人惡意上傳到色情網站,被來自五大洲的狼友消費。
一名23歲的弗羅里達男子就因為涉嫌通過筆記本電腦的麥克風和攝像頭監控10名女性,面臨重罪指控。
他自己寫的這個程序能在用戶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動打開攝像頭進行拍攝,並且上傳到網際網路的伺服器上,這樣他就可以隨意瀏覽。
但是在法庭上他拒不承認自己的行為是違法的,直到他說漏了他從哪學會了做lasagna。
他只是在享受掀開底褲前的盛宴
在這種環境下,你的攝像頭不僅可以被黑客訪問,還可以被用來錄製。
每個人就像身處楚門的世界。
三、是危言聳聽還是被害妄想,誰都說不準
對網絡攝像頭的恐懼已經深入到大眾文化中,奧利弗·斯通拍攝的傳記片《斯諾登》里,扮演主角的演員約瑟夫·戈登萊維就在與女友親熱的時候,緊張地盯著他的電腦攝像頭。
現實中類似的事情屢見不鮮,加拿大多倫多,一位女孩收到了自己和男友躺在床上觀看Netflix的私密照片,並且對方威脅要一筆錢否則會把更多照片和視頻披露。
一石激起千層浪,網絡上關於攝像頭可能被用作隱私侵犯的討論不絕於耳:
試想一下,你買了一台手機,但是你卻對它沒有絕對的控制權,它就像被安插在你身邊的定時炸彈。
穿再多的衣服也沒用,暴露在這樣的空氣中,每個人都跟赤身裸體沒有兩樣。
但也有人秉持另一種觀點,他們認為那些說自己被監控的人要麼是倖存者偏差,要麼都有被害妄想症。
全時段監控分析對話在技術上現在基本上是無法實現的,那個錄音功能應該是用來語音輸入的,在普通環境下噪聲雜音非常多,這種語音很難分析,而且誰會只為了給你推薦去冒這麼高的成本和風險。
別以為你是什麼大人物
知乎的相關話題討論也被打上了被害妄想症的標籤
馬上有人拿出實錘反擊這不是危言聳聽。
2016年,Facebook創始人扎克伯格,在社交網絡上發了一張慶祝Instagram增加用戶的照片,在照片的背景中他的電腦攝像頭和麥克風插口似乎用膠帶遮住了。
我覺得扎克伯格採取這些預防措施是明智的。
網絡安全領域的專家和顧問格雷厄姆·克盧利在他的博客說到:
除了情報機構和可能覬覦他那數十億財富的傳統網絡犯罪分子之外,無疑還有大量喜歡惡作劇的黑客,他們會認為暗中監視這麼有名的人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面對潛在的攻擊,選擇用遮住照片、視頻和音頻入口這種物理隔離向來是一種划算的基本安全保護措施,導致網友紛紛效仿。
「感覺給電腦貼上眼睛仿佛賦予了它生命」
哪裡有恐懼,哪裡就能賺錢,這場攝像頭隱私權的爭奪戰甚至催生了一批創業公司。
CamPatch公司自稱自己的鏡頭遮罩為「攝像頭貼紙界的奔馳」,該公司的創始人在2013年聽取了五角大樓網絡安全專家的有關言論後就創建了這家公司。
隨著人們越來越注重隱私,該公司的收入也水漲船高,它們為超過25萬台電腦提供了物理庇護。
達文西密碼的作者丹·布朗在《數字城堡》中提出一個疑問:
Quis custodiet ipsos custodes? (誰來監視那些監視者?)
那些監控你的人也許並沒有什麼窺探癖,他們只是正常人,因為工作或者某項原因注視著你的一舉一動,就像電影竊聽風暴里的男主角,這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你只會相信你願意相信的東西,至於到底有沒有這種現象,我沒有辦法下結論,也許二三十年後答案就會揭曉。
現在是北京時間00:34,辦公室空無一人。
當我在鍵盤上敲完這篇文章最後一個字符,點擊保存,合上Macbook前,我與攝像頭對視。
此時此刻,希望看著我的,能是身在貴州的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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