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標志性萊佛士塑像不見了?這“賊”是怎麽做到的…
近期,有網友經過新加坡河畔,發現伫立在新加坡河畔萊佛士登陸點的萊佛士塑像“不見”了…
萊佛士塑像也算是新加坡標示性建築物…那麽大雕塑怎麽能說不見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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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來源自網絡)
這其實是個“黑科技”…
上效果圖…
(圖:來源自聯合早報)
萊佛士塑像的本來面目是醬紫滴——
(圖:來源自聯合早報)
現在,原本潔白的身體面貌突然若隱若現。
只要站在某個位置望向萊佛士塑像,就會發現塑像的身體似乎與後方的建築融爲一體…
這是由漆在萊佛士塑像表層上的一種特別油漆,所産生的視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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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小圈兒就和各位看官侃一下萊佛士…
萊佛士廣場、萊佛士酒店、萊佛士醫院,萊佛士書院…… 新加坡許多著名機構都不約而同的冠上“萊佛士”的名字。
上面這座白色雕像建于1969年,是新加坡開港150周年,也正值新加坡獨立不久。作爲新加坡殖民地的開創者,萊佛士自然值得被紀念。但考慮到當時促使新加坡獨立的反殖民情緒,萊佛士作爲殖民代表被紀念,更顯示出他超然于政治氛圍的曆史地位。離這座雕像不遠,還有一尊同樣姿態、通身黑色的銅像。這座銅像曆史更加久遠,于1887年揭幕。在二戰中攻占新加坡的日軍,曾想熔了這座銅像,一解心中對英美的仇恨。當時昭南博物館的館長保護了這座銅像。有趣的是,這座所謂的昭南博物館,在二戰前就被稱爲萊佛士博物館。
(圖:來源自網絡)
萊佛士全稱爲托馬斯·史丹福·萊佛士爵士Sir Thomas Stamford Bingley Raffles, FRS (1781.7.6~1826.7.5),是英國殖民時期重要的政治家。他對于新加坡的開辟、建設、法制和長遠的規劃藍圖做出了相當多的努力,並立下不朽的功績,讓新加坡從一個落後的小漁村發展成爲世界上重要的商港之一。
萊佛士1819年登陸新加坡,是這個小島國的一個重要轉折點。在這之後它迅速發展成經濟蓬勃的繁榮城市。2019年1月28日便是萊佛士登陸新加坡,開埠設立自由貿易港,把新加坡推向現代發展的200周年。
事實上,就連大英帝國的神殿——西敏寺——也有一尊萊佛士的雕像。
萊佛士如莎士比亞、牛頓、狄更斯、達爾文等國家英雄一般,獲得了在西敏寺立像的待遇。這不禁讓人感念他當日英姿,憑著一人的決斷把帝國的疆界推向遙遠的東方。曆史書上不乏萊佛士這樣的偉人。在曆史學家的筆下,偉人身邊忽然變得空曠,再容不下第二個人。
1819年,當時萊佛士只有38歲,正值壯年。他被英國東印度公司委派,管理蘇門答臘島南岸的英屬殖民地明古連。明古連不但人煙稀少,物産匮乏,還遠離航道,毫無發展希望。與此同時,荷蘭人控制著馬六甲海峽沿岸的大部分港口。萊佛士在地圖上苦苦搜尋一個能打入馬六甲海峽的楔子。他最終把目光放到馬六甲海峽入口的一個荒島上。這座叫做新加坡的荒島只有大約1000漁民。盡管從法理上來說,這座不起眼的荒島屬于依附荷蘭人的柔佛蘇丹,但既然荷蘭人還沒有直接建立殖民地,萊佛士就有機會把它納入囊中。
(圖:來源自網絡)
有了目標,准備工作就可以秘密進行。
一年前的1818年,一個蘇格蘭人訪問了柔佛蘇丹的哥哥胡賽因,並與他達成一項秘密協議。英國將扶植胡賽因成爲新加坡蘇丹,與柔佛蘇丹分庭抗禮。
作爲回報,胡賽因把新加坡的管理權交給東印度公司。
挑起本地政權的內部矛盾,再從中牟利,英屬東印度公司已經用這套策略征服了龐大的印度。這套策略想奏效,就必須對本地政治充分了解。
萊佛士長期在明古連活動,並不了解柔佛。炮制出“新加坡蘇丹”方案,並親自說服胡賽因的,是英國駐馬六甲的代表,一個叫威廉·法誇爾的蘇格蘭人。
(圖:來源自網絡)
威廉·法誇爾就是現任加拿大總理特魯的先人。
法誇爾長期管理馬六甲城,與本地人關系親密,被人稱爲“馬六甲王”。
由于萊佛士還擔任著明古連的總督,所以不能親自管理新加坡,他只來得及給殖民地制定了發展方案。這一發展計劃充滿開明的啓蒙主義氣息,除了建設道路、醫院、學校等公衆設施,還希望禁絕賭博、[關鍵詞屏蔽]交易、人口買賣等東方殖民地常見惡習。此外,萊佛士還堅持“自由港”政策。任何前來新加坡通商貿易的人都將免稅。這一“自由港”政策與荷蘭人的壟斷經營是兩個極端,也將成爲新殖民地成功的關鍵。但萊佛士並沒有時間去見證自己想法的實施,他只能把管理新加坡的任務交給威廉·法誇爾,只身返回明古連。
但萊佛士的方案並不現實。一方面,需要大量資金來實現萊佛士設想中的城市建設;另一方面,“自由港”政策又切斷征收商業稅和收入稅的可能。這已經不是萊佛士第一次犯“理想主義病”了。萊佛士曾經擔任爪哇島總督,也因爲類似的政策導致東印度公司賠了不少錢。只不過公司不敢把身爲爵士的萊佛士一腳踢開,他才沒有慘遭解雇。這個爵位是他在爪哇的意外收獲——因業余時間寫的《爪哇史》在倫敦大受歡迎,讓他獲得英王的嘉獎。東印度公司無法把一名爵士開除了事,只好把他打發到邊遠的明古連以示懲罰。
法誇爾看出了萊佛士計劃中的缺陷。想要讓新加坡殖民地存活下去,法誇爾必須有所取舍。作爲馬六甲城的管理者,法誇爾比萊佛士經驗老到。他有選擇的保留了萊佛士的“自由港”政策。新加坡當時還是一個荒島,想要把人吸引來並不容易。殖民地人力匮乏,就連建房子的磚都沒法自行燒制。法誇爾必須用“自由港”政策來吸引到殖民地急缺的人力。但另一方面,法誇爾的資金相當緊張,就連簡單的道路修繕都難以進行。爲了籌措資金,法誇爾開始悄悄出售賭博、賣淫、[關鍵詞屏蔽]館的特許經營權。就連罪惡的人口買賣,法誇爾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法誇爾的實用主義還體現在其他方面。新加坡早期被茂密的熱帶雨林覆蓋。早期的殖民地缺乏人力開墾雨林,所以整個市鎮都集中在新加坡河兩側的狹小區域。爲了安置大量湧入的移民,法誇爾准許居民和商人在新加坡河北側建立住宅、商鋪和倉庫。
但在萊佛士最初的規劃中,這些區域是要預留給政府建築的。爲了進一步吸引移民,法誇爾還利用他和本地社群的聯系,爲新加坡宣傳造勢。人們口口相傳,知道昔日的“馬六甲王”創建了一個自由港。整個海峽地區的居民,特別是馬六甲城的居民,蜂擁前往新加坡。憑著法誇爾的苦心經營,憑著自由港和黑金的灌溉,新加坡渡過了殖民地最初的脆弱期,發展成一個都市。
(圖:來源自網絡)
1822年,萊佛士再次途徑新加坡時,眼前是一個商鋪林立、貨船雲集的成熟殖民地。但這塊兒殖民地已經背離了萊佛士的初衷。法誇爾對肮髒交易的默許,觸犯了萊佛士的底線。
萊佛士一直持有的“教化東方”的心態,也與法誇爾融入本地的一套格格不入。所以萊佛士向東印度公司的上司寫信,宣稱法誇爾不稱職。萊佛士不但公開批評法誇爾過于東方化的生活方式,還暗中攻擊法誇爾與馬來女子的婚姻。萊佛士得到了他想要的:法誇爾的職務最終被免職。
萊佛士和法誇爾先後離開新加坡。但這是怎樣的勝利呢?
萊佛士離開新加坡時,大概有數百個人前來送別…
而法誇爾離開時,幾乎全城的人都出動。商人們贈送珍貴的禮物,感謝法誇爾帶來的發財機會;居民駕船相送,感謝法誇爾留下的安居地;東印度公司的職員們也暗地裏同情法誇爾。盡管萊佛士對法誇爾的指控屬實,但許多殖民地都不得不依賴“黑金”供養,所以東印度公司已經習以爲常。于是,東印度公司表面稱贊著萊佛士的功勞,私下卻要求萊佛士爲“新加坡探險”支付費用。
萊佛士這樣的人物當然不會向命運低頭,但年僅44歲的他卻走到了生命的盡頭,頭痛已經折磨了他數年。而在東方的這些年裏,他與妻子索菲亞的孩子們接連過世,簡直是不斷的打擊。他從一個低級職員做起,創建了一個新的充滿希望的殖民地,而這富有理想主義的規劃理念,也將在未來繼續塑造新加坡。
但萊佛士能留家人的,只有沉重的負債。與腐敗成風的其他職員相比,萊佛士是一個異數。他非常清廉,幾乎沒有爲自己牟私利。當法誇爾在蘇格蘭的豪宅裏打台球時,萊佛士在貧寒與病軀的雙重折磨下,長眠于妻子索菲亞的懷中。
(圖:來源自網絡)
但故事並沒有就此結束。四年後,索菲亞出版了《史丹福·萊佛士爵士回憶錄》,從一個妻子的角度來回憶自己那位早逝的丈夫。
作爲萊佛士最忠誠的崇拜者,索菲亞把萊佛士塑造成一個偉大的孤膽英雄。他正直而勇敢,只身爲英帝國創建了一個重要的殖民地。
這本書是19世紀傳媒的典範。
不知是命運的補償,還是身處巅峰的大英帝國急于尋找國家英雄,這本回憶錄大獲成功,讓萊佛士成爲大英帝國締造者中的傑出代表。不幸的是,書中的法誇爾成了徹底的反派人物,他被塑造成無能而腐敗,幾乎毀了萊佛士的心血。在強大的公衆輿論面前,東印度公司最終敗退,承認萊佛士爲新加坡唯一的創建者。
法誇爾並不甘心。但作爲一個普通人,他無力對抗這一群體的造神運動,他唯一能做的,是堅持在自己的墓碑上刻上:
“……在他20年的(從政)生活中,他擔當印度政府的多項職務,並管理馬六甲和創建了新加坡……”
時至今日,新加坡依然滿是“萊佛士”之名。總統府附近一座風光秀麗的小山被命名爲“索菲亞”。而唯一一條以“法誇爾”命名的小路,卻在市政建設的大潮中,被無聲推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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