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等到真正的戰鬥打響後,英軍部隊爲了建立防線,不得不進行了一連串的努力,但均以失敗而告終。12月11日,在日得拉,英軍設在公路上的第一處路障,被日軍坦克部隊輕而易舉地掃到一邊。在此情況下,英軍下令開始全面後撤,卻導致部隊迅速陷入混亂狀態,許多人在叢林中迷了路。
接下來,基于同樣的原因,英軍試圖阻擊對手向霹雳河推進的努力再次宣告失敗。當時,英軍守備部隊曾打算在金寶小鎮建立起一處阻擊點。經過浴血奮戰,他們終于創立了一處堅固支撐點,沒想到日軍卻利用繳獲的小筏子渡河成功,迂回到英軍防線的後方,從側翼包圍了英軍部隊。當時,日軍部隊雙管齊下,同時向東西海岸推進。
12月23日,波納爾中將趕到,從空軍元帥布魯克-波帕姆手裏接過指揮權,擔任遠東英軍總司令。他決定實施一項新的作戰計劃,此時,位于斯林河上的另外一處支撐點距離吉隆坡以北還有一段距離。這一次,日本人選擇了從叢林中穿越,他們發現了一條廢棄的叢林小道,于是沿著這條小路前進,成功繞過了英軍守備部隊層層設防的大路,于1月8日對駐守麻坡河橋的英軍部隊發起一次出其不意的攻擊。
另一次指揮權交接發生在1942年1月10日,韋維爾上將出任英軍最高司令官,隨即對戰略進行了調整。英軍部隊所采用的邊打邊撤的戰術收效甚微,甚至爲此遭受了巨大的傷亡。截至此時,英軍從馬來亞中部撤出,吉隆坡于1月11日被日軍占領。在此情況下,英軍在麻坡河上構築起一道新的防線,並由來自新加坡的英軍防守。然而,日本人再次迂回到英軍防線後方,在巴株巴轄登陸,切斷了駐守防線的澳大利亞和印度軍隊的退路。英軍試圖在柔佛攔阻日軍的最後一次努力失敗。到了1月31日,剩余的大英帝國軍隊不得不退回新加坡。
隨著馬來亞戰場的潰敗,撤退到新加坡的英軍部隊越來越多,這使得防守新加坡的守軍一時之間劇增到了85000人,其中不少于70000人屬于作戰部隊人員。
然而,鑒于武器裝備過于落後,地面部隊人數再多,也無法避免一個顯而易見的失敗結局。當時,英國政府甚至向新加坡派出了增援部隊,其中一些人還是敦刻爾克撤退下來的老兵,但這種做法只不過是爲了取悅澳大利亞政府,使他們確信英國政府將會履行其在戰前所做的承諾,絕不會輕易放棄新加坡。
這時候,駐守新加坡的部隊並沒有配備任何空中兵力,他們的15英寸火炮盡管能夠擊中日軍艦船,但由于炮彈的穿甲能力低下,無法對于日軍部隊造成嚴重殺傷。而爆碎彈雖然能夠造成一定殺傷,但數量卻不多。另外,這些火炮主要用來擊敗來犯之敵,對戰列艦和巡洋艦實施攻擊,除此之外,並無任何其他作戰預案。
防守新加坡島的關鍵在于連接其與馬來西亞的堤道,日本人先是使用飛機和重型火炮對堤道進行狂轟濫炸,摧毀守備部隊的抵抗意志,而後派出13000名突擊部隊沿著8英裏長的河灘地帶發起攻擊。
在此情況下,防守堤道的英軍部隊開始向新加坡城後撤,以防遭到日軍的迂回包抄。在此情況下,通往新加坡的主要通道豁然大開,日軍登陸部隊趁勢上岸,很快聚集起30000名的兵力。在此情況下,英軍不得不放棄此前的防線,丟棄了不計其數的補給物資。
如今,形勢已經非常明朗,還沒等到日本人對新加坡實施圍城作戰,英國首相溫斯頓·丘吉爾就已經認識到守軍的處境是多麽艱難,他甚至將新加坡稱爲“赤裸的島嶼”,並向他的戰地指揮官帕西瓦爾將軍發出了一道相互矛盾的指令,要他不但采取“焦土抵抗”政策,還要嚴防死守到最後時刻。然而,當帕西瓦爾巧妙地提出,自己要麽選擇焦土抵抗,要麽選擇與新加坡共存亡,只能執行其中之一的政策時,丘吉爾收回了成命。
隨著形勢愈發明朗,新加坡已經無法防守,在此情況下,丘吉爾再次改變了主意,他提議放棄這座島嶼,守軍撤退到其他地方繼續作戰。其實,就連丘吉爾本人也將自己的想法視爲一個“醜陋的決定”。
當時,駐倫敦的澳大利亞特使獲悉丘吉爾的提議後,隨即向堪培拉做了彙報。丘吉爾與澳大利亞總理的關系原本就很緊張,這一次,他接到了來自堪培拉政府的電報,約翰·科廷在電報中將從新加坡撤退的做法斥之爲“不可饒恕的背叛”。別無選擇,只有繼續戰鬥。
接下來,駐守新加坡的英軍部隊進行了堅持守城的努力,但沒有堅持太久就崩潰了,因爲城裏水資源短缺。2月15日,帕西瓦爾將軍率領130000名英軍部隊向日軍指揮官山下將軍投降。截至此時,英國人在新加坡的最終失敗已經不可避免,因爲無論駐守這座孤城的兵力有多麽龐大,但它能否堅持下去,充分的水源和來自馬來西亞的糧食補給必不可少。當時,在日本人不但控制了海洋,而且控制了天空的情況下,要想對這座城市進行物資再補給,簡直難如登天。
在馬來亞陷落後,緊接著就是新加坡,日本人以不到10000人的代價,就在整個東南亞地區取得了一個非常牢固的優勢地位,並爲向新幾內亞和緬甸發起進攻鋪平了道路。除了澳大利亞,日本人還企圖將印度劃入其夢想的大帝國版圖之中,全然不顧此舉將使其軍隊疲于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