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3天就是除夕了。
從上周開始,我就不斷被宋丹丹上春晚刷屏,今天終于正式確定,“我今年60歲了,是我最後一次上春晚了”。
微博上,還發起了關于她春晚小品金句的盤點。
同樣是1989年第一次上春晚的黃宏在台下笑得最歡。
她是超生媽媽,一邊挺著大肚子一邊吐槽老公:
“憋三天憋臉通紅,起出個名字叫海南島,這是人名啊。”
“老大沒經驗,老二呢,你給起個名字叫吐魯番。”
“老三更好嘞,起個少林寺。”
“老四還沒生呢,你個歪名起好嘞,叫個啥興安嶺。”
後來,宋丹丹帶兒子巴圖去醫院,急得直上火,醫生不停地問她:“宋丹丹,你那兩門牙是怎麽弄的呀?你不告訴我,我就不給你兒子看病。”
小時候不懂事,我真的以爲白雲大媽和黑土大爺是一對兒從東北來的夫妻,承包了我春晚的全部笑點。
她家還出了只會下蛋的公雞,她整了套廣告詞:“公雞下蛋,下蛋公雞,哦耶。”
發現公雞被炖了以後,黑土大叔開始忽悠牛群,白雲大媽在旁邊感歎:“你太有才了。”
吐槽小舅子賈志新不幹活還愛指手畫腳:“您先把您襪子補好吧。”
連老公賈志國也不放過:
“我就是你的通房大丫頭!白天裏裏外外忙了一天,到晚上還得陪主人睡覺。”
和平阿姨一發功,全家人都閉上了嘴。
二、被遺忘的天賦
但你知道嗎,在台上把我們逗得哈哈大笑的宋丹丹,看著自己的小品會歎息一聲:“如果這不是我,我覺得這女演員得多逗呀。”
可偏偏這個演喜劇的人就是她,是因爲喜劇丟失了太多東西的她。
她是在人藝學的表演,面試的時候,老師讓她表演一段“媽媽病危給爸爸打電話”的小品。在快要挂電話的時候,宋丹丹沖著電話喊了一句:
“爸,快來吧,來的時候給我帶……帶兩瓶酸奶。“
“兩瓶酸奶”簡直是神來之筆,把少女的嬌憨和對父親的依戀全表現了出來,這是宋丹丹的天賦。
人藝的演員大多會演話劇,但等她從小品裏出來再回到話劇舞台的時候,明明演的是一出悲劇,可她一出場,台下就止不住地笑,她“特別傷自尊”。
這種尴尬在《演員的誕生》中達到了高潮,她坐在評委席上點評演員的演技,卻反過來被觀衆點評:演了幾個大媽,就以爲自己是藝術家了?
導演們也不敢找她,覺得她就該去演小品,在她三十多歲,這個女演員最好的年齡的時候,拿得出手的作品只有一部《家有兒女》。
同樣是在這一年,她出演了《馬文的戰爭》並在第二年獲得了白玉蘭最佳女演員獎。
頒獎典禮上,聽到自己名字的一刹那,快 50 歲的人了,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滿臉差異,她好像找到了新的希望。
“大家知道我也可以演生活戲而不只是能演喜劇了。”接受采訪時,她掩飾不住地高興,“我覺得我今後也可以演哭戲了,希望導演都來找我演哭戲吧。”
四、“我一生都在演爛劇”
《家,N次方》、《李春天的春天》、《金太郎的幸福生活》……她接了一系列的電視劇,不是婆婆,就是媽媽,這些婆婆媽媽,沒一個超越了白雲大媽。
更因爲後來劇本的流程化和人物的臉譜化,讓觀衆質疑她演誰都是一個樣子。
她1985年,就拿了飛天獎,那一年她才24歲。
明明有實力,也努力,可似乎運氣都被當年的小品拿走了,宋丹丹委屈也著急。
這種感覺在《美麗的契約》中徹底爆發。當時的編劇宋金方多次提出她改劇本,被扣上了戲霸的帽子,她回應:
“如果編劇寫得好,那不用改。”
在《演員的誕生》中,她多次將矛頭直指劇本。
于月仙和陳小纭演唐山大地震的時候,宋丹丹說表演不是聲嘶力竭,讓所有人哭得受不了,那太難受了,劇本不該是這樣的。
五、笑就完事了
《龍貓》中有一句台詞:“什麽時候我們開始無法像孩子一樣肆意地大呼小叫了?心裏的小情緒堆積得像山一樣高,直到溢出來。”
你有多久沒放肆大笑,又有多久沒能放聲大哭了?
但曾經的和平阿姨、白雲大媽和劉梅阿姨讓我們聚在一起放聲大笑的可能。
在笑聲中,我們釋放著難以啓齒的壓力和感受著合家歡樂的團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