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覺美聯儲做了一次愚蠢的騷操作。
至于美聯儲主席鮑威爾,也再一次向我們證實了他是多麽地懦弱、無能、不自信、沒有主見和不願承擔責任。
在一個非常規的美聯儲議息日,只是因爲全球經濟遇到了新冠疫情傳播的風險,只是因爲美股上周大跌了10%(而且周一晚上已經大幅度反彈),鮑威爾居然一下子將聯邦基金利率從1.75%降到了1.25%。
美聯儲還表示說,這次降息的理由,是因爲病毒構成了不斷變化的風險,但美國經濟基本面依然強勁雲雲……
既然美國經濟基本面仍然強勁,你降個什麽息啊?
幾個月前,還說那次降息是“加息中的降息”,現在怎麽不僅不加息,還又大幅降息了呢?
另外,鮑威爾先生,你們中央銀行給自己的定位是幹嘛的啊?
是應對通貨膨脹和失業率的,還是應對冠狀病毒的?
通過你美聯儲大幅度降息,難道能帽子變戲法一樣變出來抗病毒疫苗不成?
我不否認,病毒對經濟切切實實産生了影響,當然可以降息,但現在市場並沒有什麽大問題,影響尚在初期,美聯儲你在一個非正常的議息日,咣當一下降息50個基點(正常操作應該是正常的議息日宣布降息25個基點)……
注意,1.75%本來就是曆史上極低的基准利率,這倒好,一下子給用去了近1/3,如果美國經濟真的遇到了麻煩,請問美聯儲還有多少降息空間?
央行管理利率,如同家庭應付災荒,在豐收的年份裏(經濟繁榮),要多儲存一點兒糧食(提高利率),然後,在災年裏(經濟衰退)釋放儲備糧(降低利率)——現在倒好,大家明明都能吃飽飯的時候,你Duang地一下,把儲備糧拿出來1/3……
“好的央行管理與差的央行管理,區別在哪裏?”
這不是什麽救市的行動!
這是對美國經濟不負責任,是對美元貨幣體系的不負責任!
曆史上,美聯儲在非常規會議上的緊急降息,都是經濟遇到了嚴重的問題,一般都是在衰退風險極高甚至衰退已經確認的時候才會這麽做——而且,以前的緊急降息,都是在當時利率本來就比較高的基礎上的降息……
1970年,伯恩斯被時任美國總統尼克松任命爲美聯儲主席。上台伊始,因爲美元體系通貨膨脹嚴重,伯恩斯延續上一屆美聯儲的加息操作,小心翼翼地將美聯儲的基准利率水平逐漸提高到了1974年12-13%的水平。
在這期間,發生了世界貨幣體系有史以來最嚴重的事情——美元綁定黃金的布雷頓森林體系垮台,全世界的貨幣第一次脫離任何實物的指引,變成純粹的信用紙幣,無論對美聯儲還是對全世界的政府和央行而言,這都是史無前例的挑戰。
所以,美聯儲通過逐漸加息減少美元的流通量,降低通貨膨脹率,提高所有人對信用美元的信任度,這是正確的操作——但是,接下來,誰也沒想到,在通脹並沒有得到控制的情況下,迫于總統和白宮的壓力,伯恩斯卻突然開始持續降低利率。
一開始,市場以爲,這是美聯儲“加息周期中的降息”,所以市場平靜了一段時間,通脹水平也有所下降。
但接下來,市場就發現,根本不是這樣,美聯儲就是貨真價實的降息,就是在使勁兒放水。于是,從1977年開始,美國通貨膨脹率急劇飙升,並且一發不可收拾,到1979年底,通貨膨脹率再度回到10%以上,黃金飙升到800美元/盎司,原油暴漲至34美元/桶,美元信用體系岌岌可危……
要知道,在伯恩斯上台的時候,黃金價格是35美元/盎司,原油價格是1.65美元/桶——以黃金計價的話,意味著美元體系通貨膨脹了23倍,幾可與今天的阿根廷、委內瑞拉相提並論。
因爲美元是絕對的世界貨幣,在伯恩斯的主導之下,美元體系的潰爛,讓當時的整個世界都陷入了嚴重的通貨膨脹之中,這就是1971-1980年整個西方世界最著名的“大滯脹”——經濟停滯、通貨膨脹飙升,世界經濟都陷入滯脹。
就這樣,全世界的經濟都被伯恩斯領導的美聯儲給拖下了水。
在美國人憤怒的聲討中,伯恩斯于1978年3月黯然下台,留給美國經濟乃至全世界經濟體系一個爛得不能再爛的爛攤子,他本人也被認爲是美聯儲曆史上最糟糕、最可恥、最沒主見、最不負責任的美聯儲主席!
伯恩斯下台之後,甚至沒有人願意接他的爛攤子,只能找了民主黨人威廉-米勒來暫時接任。直到裏根上台之後,把保羅-沃爾克任命爲美聯儲主席,才算找到了接替者。
在沃爾克這位誓言“打斷通脹的脊梁”的大高個的努力下,美聯儲頂住了白宮的壓力,通過貨幣數量管理法,將基准利率逐步提高到15%,終于將美元體系的通脹打壓了下去(黃金原油都跌至原來1/4的價格),再度重建了全世界對信用美元體系的信任。
也正是這個15%的超高基准利率,讓接下來的格林斯潘、伯南克、耶倫乃至現在的鮑威爾有了巨大的降息空間,開啓了美國40年的降息之路,也爲美國經濟40年的繁榮定下了基調,一直到今天,美國乃至全世界的金融體系,可以說都是在享受保羅-沃爾克的遺産。
在2019年底去世的時候,保羅-沃爾克贏得了巨大的身後聲譽,當時全世界的媒體都在寫文章紀念這位“挽救了美元”的美聯儲主席。
懦弱、無能、不自信、怕擔責任、頂不住壓力的鮑威爾,如果持續進行類似于莫名其妙降息50個基點這樣的愚蠢操作,沃爾克所重建的美元和美聯儲的信用,很可能再次被他給毀掉——正如當年美聯儲60年英名,都被伯恩斯揮霍了個幹淨一樣。
很多人可能會認爲,我用如此多的負面詞彙來指責鮑威爾,是不是錯怪他了?
至少,從心理學上判斷,我並沒有冤枉他,正如伯恩斯用煙鬥來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和不自信一樣,請大家注意鮑威爾新聞發布會的小動作:
每次講到關鍵問題的時候,鮑威爾總在不斷地扶眼鏡,而且用眼睛的余光瞄一下會場的反應(而非氣定神閑地掃描全場)——這意味著他對于自己所說的話,並沒有那麽自信,而且時刻在准備根據外界的反應來做出調整,這是典型的騎牆派和變色龍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