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在10月落幕的中共十九大,爲中國勾畫了雄心勃勃的未來遠景:先從基本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到本世紀中葉,“建成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美麗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平複了各國過去對“中國崛起”感受的震蕩。
國際上有一種看法認爲,本世紀最大的主題就是中國的再一次崛起。在2017年,這個主題又比過去更爲凸顯了,從西方國家、亞洲乃至非洲地區等,都更清楚感受到了“中國崛起”在經濟、軍事、科技、基礎建設、全球治理、甚至軟實力方面的影響力。
這一年裏,法國讀者或許也在熟悉這個漢字——“中”。
這不,今年10月15日,在世界法語地區頗有影響力的法國第二大日報《世界報》(Le Monde)打破常規,在封面版登了“中國,強國崛起”這六個醒目的黑體漢字。
《世界報》當天用了八個版面來專門講述“中國,強國崛起”的故事。不過,這八版的內容不全是歌功頌德,在肯定中國發展成就的同時,《世界報》也嚴守西方媒體針砭時弊的傳統,用歐洲的眼光對中國政治、經濟等各方面做出了批評。
欣賞、懷疑、凝視——這長期以來世界發達國家看待中國的心理。隨著中國體格日益碩壯,這三種姿態沒有改變,而是更強烈了。
習特相惜美中熱絡
大西洋的另一端,世界頭號大國美國面對著中國,另有一番愛恨情仇。今年1月正式就職的美國總統特朗普在選舉期間與當選初期,對中國采取的“不公平貿易”多有批評,他去年底甚至破天荒地與台灣領導人蔡英文通電話,讓中國大陸著實緊張了一陣。
不過,今年中美關系的主旋律,是中國找到打開特朗普“心門”之路。通過4月的習特“莊園會”和11月的“故宮會”上,兩個元首“發展了友誼”,特朗普形容從習近平身上感受到的“難以置信的溫暖”。
中國則對特朗普報以超過2500億美元(3400億新元)的巨額商業合作訂單,還宣布對外企開放金融市場准入,給足了特朗普面子。盡管美國知識界與戰略精英們對“中國崛起”依然諸多疑慮,提出了抵禦中國影響力擴張的“印度—太平洋”新思維,但是這個概念還不成熟,目前還影響不了大局。
上述這一切並非隨機發生,它反映的是國際社會對中國崛起進行的艱難調整,以及中國主動化解外界疑慮而采取的動作。而這個雙方的調整,難免會出現摩擦、碰撞,防止爆發沖突甚至戰爭,才是當前“中國崛起”主題背後的實質意義。
新中關系陰霾消散
2016年,新加坡人也曾經曆過了一輪“中國崛起”震蕩,南中國海仲裁案課題,以及新加坡裝甲車在香港被扣留的事件,讓兩國關系進入低潮期。
對新加坡來說,“中”字在2017年的其中一層含義,是新中關系一掃陰霾。今年2月,延宕一年的中新雙邊合作聯委會(JCBC)在北京召開;7月總理李顯龍在德國漢堡參加G20峰會時會見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9月,距離中共五年一次的全國代表大會(十九大)還不到一個月,李顯龍總理受邀訪華,中國官方並稱這是一個“重要的政治信號”,李顯龍一口氣分別會見了四名中共政治局常委,受到高規格的禮遇。
這次訪華,新中兩國也重申兩國世代友誼深厚牢固,並表示應不斷更新世代領導人聯系。雙方將進一步強化國家治理、社會治理、司法、金融、防務、“一帶一路”等方面的交流與合作。
積極經營全方位外交
對中國而言,此時此刻盡量擴大朋友圈,穩定周邊局勢以及與周邊國家的關系,構建“總體穩定”大國關系框架,在不損害自身利益的前提下,清除可能威脅中國崛起的障礙,並積極完成從“大國”到“強國”的蛻變,是當前的要務。
從過去幾年的經驗看來,中國也確實在一步步邁近這個目標。在南中國海主權問題上,盡管2016年中國在外交上付出了不低的成本,但也通過擴建島礁以及奏效的周邊外交手段,鞏固了它在南中國海主張的主權權益。
2017年,中國采取實際行動,逐一與馬來西亞、菲律賓、越南等周邊國家提升或鞏固雙邊關系,此前陷入谷底的中韓關系也初現破冰回暖迹象。
面對新的國際局勢,從西方到亞洲各國,也都進行各自的調整,可以預見這個過程將是漫長的,甚至有可能是痛苦的,而現在只是開始。在新的局勢下,小國如何保持不偏不倚的中立立場,既不倒向西方或者因中國的強大吸附力而單方面向中國傾倒,也是大家將持續面對的考驗。
從站起來到強起來的新時代
在10月召開的中共十九大上,中共向世界宣布中國進入了“新時代”,“中華民族迎來了從站起來、富起來到強起來的偉大飛躍”。
十九大報告爲中國的未來,勾畫了雄心勃勃的遠景:到2035年基本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到本世紀中葉,中國“建成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美麗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
目前看來,中國實現“中國夢”的籌碼與條件優越,反之西方世界的經濟、政治制度卻暴露出不少弊端。不過,中國內部同樣挑戰重重,經濟改革仍需深化,高度集權下的政治穩定依然存在風險。它能否繼續以“富起來”、“強起來”的態勢,重新書寫本區域乃至國際政治格局,各方又將如何應對?答案將應和一句老話:自己是自己最大的幫手,也是最大的敵人。
(作者爲《聯合早報》中國組主任、早報網(中國)主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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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2017年“字述一年”投選活動
《聯合早報》舉辦的歲末活動“字述一年”,以10個漢字概括過去一年國內外發生的大事件,回顧和總結即將結束的一年,活動至今已邁入第七年。
兩名參與投選並選中年度漢字的讀者將可贏取價值448元的三星(Samsung)新一代智能手表Gear Sport。
投選活動將于12月3日截止,年度漢字會在12月9日揭曉。早報也將在9日舉辦大型“陪你看報紙”活動,由UFM100.3DJ麗梅和承堯講解與10個入圍漢字相關的新聞,並由馬來族書法愛好者馬力·馬茲蘭(Malik Mazlan)現場揮毫揭曉年度漢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