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上有很多人物,經過歲月的流逝,逐漸被人們淡忘,比如清朝名臣王輔臣就是如此,在當時,他可是讓人聞風喪膽、望而生畏的“活呂布”、“馬鹞子”,可是今天知道他的人卻寥寥無幾。
輔臣爲人,恭以事上,信以處友,寬以待人,而嚴以禦下,然有功必賞,雖嚴,士亦樂爲之用。——劉獻廷
一、王輔臣生平
王輔臣出身低微,其爲明朝一官宦人家仆人所生,原名李輔臣。明末,天下大亂,輔臣亦長大成人,遂追隨姐夫劉某參加李自成農民軍,順便混口飯吃。
據傳輔臣在農民軍中喜好跟人賭錢,有次意外賭大,一夜輸六百兩。姐夫劉某知其所爲甚是生氣,斷定此乃一敗家子,打算趁其不備,在房間內以弓箭射之,然未中,反被輔臣發現,奪弓箭將姐夫殺死。
姐夫死後,輔臣深知其在農民軍中已無立身之地,時下恰逢大順軍氣勢雄偉,屢戰屢勝。明朝大同總兵姜瓖順應時勢向大順軍投降,輔臣亦被劃到其麾下。當時剛好姜瓖手下有一個將領王進朝沒有子嗣,就認李輔臣爲義子,此後輔臣改“李”姓王。
輔臣長七尺余,面白皙,無多須,髯眉如臥蠶,如世所圖呂溫侯像。勇冠三軍,所向不可當。—《廣陽雜記》
王輔臣長相極似呂布,且同樣勇猛,遂得名“活呂布”。隨著輔臣不斷成長,這個稱號俞加響亮。
1644年,李自成、張天琳等率領大順軍直搗北京,吳三桂引清軍入關,大順軍潰敗,李自成于亂戰中被殺,張天琳也被殺。眼看形勢不對,姜瓖帶領大家又投靠清軍,王輔臣緊隨其後。
投靠清軍不久,姜瓖表現出自己野心與不滿,他覺得滿人“兵不刃血而占據大同要沖之地”,應該對自己加以賞賜而不是如此苛刻小氣。
種種不滿,促使姜瓖聯合降清將領以“反清複明”旗號繼續發動武裝力量造反,王輔臣一路追隨姜瓖,十分忠誠。這些造反時日,讓王輔臣名聲大噪。
他常在危急關頭出現,作戰勇猛,十蕩十決,讓阿濟格麾下的八旗勁旅遇到他就紛紛逃避:“莫有撄其鋒者”,清軍直呼:“馬鹞子至矣”。
清兵之圍大同也,輔臣乘黃骠馬,時出剽掠,來則禽人以去,莫有撄其鋒者。清兵遠望黃骠馬騁而來,辄驚曰“馬鹞子至”,即披靡走。——《廣陽雜記》
此後,王輔臣又多一稱號“馬鹞子”,這是一種十分勇猛凶殘的動物,清軍用來形容王輔臣,足以見得王輔臣多麽讓人膽戰心驚。
可是他們造反軍隊的勢力還是不能與清軍抗衡,不久後姜瓖戰死沙場。英親王愛惜英雄好漢,不但不殺輔臣,反曲意招降,攜進北京,擡他入旗籍,順治授以其一等侍衛之職。
1653年,順治命洪承疇出征西南,並叫王輔臣與張大元一起跟隨洪承疇作貼身侍衛,此行中,張大元自命不凡,看不起洪承疇,處處與之作對。
未幾,洪承疇經略河南,上命侍衛二人隨侍,一爲張大元,一則王輔臣也。大元敖慢無禮,經略待之少不如意,辄悻悻見于詞色,嘗曰:“我奉朝廷命來隨女,豈女家奴?勞苦如是,不當題我爲一鎮總兵耶?”經略亦微聞之。——《廣陽雜記》
反觀王輔臣,無靠山不自傲,聽話懂事,深得洪承疇喜歡,戰事結束回京,洪承疇即向順治保舉其做總兵官。
王輔臣所作所爲,平西王吳三桂看在眼裏,知其爲有用之才,遂極力籠絡王輔臣,並請示順治將王輔臣授予援剿右鎮總兵官,使之成爲自己部下,此後兩人逐漸熟絡。
1661年,王輔臣跟隨吳三桂一起去緬甸,其作戰勇猛,擒獲南明帝朱由榔,讓吳三桂更加刮目相看,對待他像對待自己兒子一樣重視。
王輔臣與吳三桂的侄子吳應麒玩得很好,年齡相差不多。一次王輔臣與吳應麒出征雲南鎮雄,衆將領在一馬姓總兵軍營中聚餐,酒至酣處,輔臣隱約發現自己飯碗裏有一只蒼蠅。
他深知此馬姓總兵爲人殘暴,要是知道做飯菜之人沒有留意蒼蠅,使其殘留飯中,定會治罪。所以輔臣想趁大家不注意放下飯碗,不料一個王姓總兵突然看到蒼蠅,驚訝指向輔臣飯碗。
輔臣恐其以死蠅故而殺庖人,曰:“我等身親矢石人也,得食足矣,安暇擇哉!倥匆之際,死蠅我亦嘗食之矣。”——《廣陽雜記》
輔臣微微一笑,說有飯吃就行,何必在乎是否有蒼蠅?這個王姓總兵聽後,不解人意,打賭輔臣不敢將蒼蠅吃下。無奈之中,輔臣端起飯碗食之。
吳應麒在一旁看後哈哈大笑,取笑王輔臣別人叫他吃蒼蠅他就吃,那叫他吃屎是否也吃呢?輔臣聽此話,火冒三丈,起身拍桌,衆人懼怕,輔臣繼續言之:“我不懼你,信不信吃你腦髓”!
吳應麒自知事情不妙,路荒而逃,此事作罷。次日兩人和好如初,唯有好事者將其發酵傳至吳三桂耳中,變成王輔臣聲稱要吃他腦子。
吳三桂找到輔臣,對他進行教育,卻引起輔臣不滿,他覺得吳三桂偏袒侄子。兩人由此交惡,輔臣不久托人找關系調離雲南前往甘肅固原做提督。
吳三桂知道王輔臣要去甘肅,很是遺憾,但對王輔臣的感情還是有,在王輔臣臨走之前,吳三桂送給王輔臣兩萬兩白銀作爲路費。
王輔臣去到固原不久,又轉任平涼提督。平涼是重要之地,康熙將王輔臣調至平涼做提督,足以見得康熙十分信任王輔臣。臨走之際,康熙爲了籠絡人心,還打一出感情牌,送給王輔臣一把先帝贈予自己的豹尾槍,把王輔臣感動得發誓要盡忠貞之節,效犬馬之勞。
此槍先帝所遺以付朕者。它物不足珍,見此一槍如見朕,朕見此槍如見汝矣。
1673年,吳三桂、耿精忠、尚可喜發起三藩之亂,叛軍迅速攻占雲、貴、川、湘、閩、粵等省,局勢對清朝極爲不利。處于戰爭優勢的吳三桂想起自己曾經的部下王輔臣,就想拉攏王輔臣跟隨自己一起建功立業。
吳三桂派當初王輔臣在雲南時的好友汪士榮帶著兩封招降書去找他和張勇,希望二人能跟隨自己,王輔臣看完信後沒有念及舊情而是叫兒子王吉貞把汪士榮與兩封招降書一起帶去交給康熙。
康熙見王輔臣如此忠心,十分開心,把汪士榮處以極刑後又賞賜王吉貞爲太仆卿,王輔臣這次操作完全忽略張勇,讓張勇因此受到康熙譴責,兩人漸生矛盾。
彼時四川已被吳三桂攻克,四川提督鄭蛟麟也招降于吳三桂,康熙眼看吳三桂勢力大增,有些坐不住,遂命令莫洛出京擔任西北軍事經略使,且叫王輔臣一同前往輔助。
莫洛原本就與王輔臣有些過節,如今王輔臣又得罪莫洛好友張勇,更是讓莫洛對王輔臣處處爲難。王輔臣對四川地勢以及各種情況比較了解,他去跟莫洛提出自己對攻打四川的建議,莫洛假裝沒聽到,對王輔臣不屑一顧。
原本精忠報國之心被莫洛打擊,王輔臣心生不悅,要知道王輔臣本來就是一個心胸比較狹隘之人。爲此事,王輔臣與莫洛梁子算是結下。
莫洛不聽從王輔臣建議貿然進攻四川,吃了敗仗落荒而逃,在甯羌州與王輔臣相遇。王輔臣看到失魂落魄的莫洛,甚是高興,此仇不報非君子,幾個回合就把莫洛搞定,並且兼並莫洛軍隊。
平涼之兵既殺經略,陝西督撫以反狀上聞,上亟召王吉貞入內,曰:“女父反矣。”吉貞曰:“不知也。”——《廣陽雜記》
搞定莫洛後,王輔臣也知道康熙不會輕易饒恕自己,況且自己的兒子王吉貞還在京城,相當于做了康熙的人質。左思右想,王輔臣決定跟康熙坦白莫洛被自己所殺,康熙爲了穩住大局,也口頭答應不對王輔臣治罪,勸其歸降。
王輔臣對是否回歸清政府,首鼠兩端,猶豫不決。與此同時,吳三桂再次向王輔臣抛來橄榄枝,給王輔臣二十萬兩白銀,還送他“平遠大將軍陝西東路總管”的印信。
爲了斷掉王輔臣後路,吳三桂在川陝地區到處散播對王輔臣任職的委任狀,一時間王輔臣投靠吳三桂的消息人盡皆知,但此時王輔臣距離真正叛變還有一步之遙。
二、三藩之亂中的王輔臣
在吳三桂的引誘以及康熙的寬宏大度中,王輔臣沒有立即做出選擇,而是自己選擇回去老窩平涼,但是在抵達平涼的路途中,屢屢受阻,清軍前後夾擊,王輔臣危在旦夕。
好在緊追其後的洞鄂沒有繼續追擊,1674年農曆十二月初七,王輔臣抵達秦州,秦州副將陳善看到王輔臣到來,棄城而逃,知州巴三剛等人主動降服于王輔臣,秦州失守。
十二月十六,康熙仍抱有一絲希望,派王輔臣義子王吉貞前往秦州勸降王輔臣。1675年正月十三,王吉貞與蘇拜到達秦州,王輔臣依舊未表態,後又看到吳三桂戰事順利,自己義子已到身邊,才正式叛變。
王輔臣叛變後,派義子王吉貞到平涼做總兵,王輔臣與巴三剛死守秦州,順便派巴三剛攻克鞏昌(今甘肅隴西),攻克之後讓僞總兵陳可、鄭元經守護鞏昌,王輔臣等人繼續相繼攻克慶陽、蘭州、花馬池(今甯夏鹽池)等地。
僅僅從1674年十二月到1675年二月,王輔臣就把隴右大多數地區占據。康熙得知此事,有些坐不住,怒火中燒,平靜之後重新調整戰略方針。
1675年二月,康熙命令揚威將軍阿密達率每佐領五人,從西安出發去進剿平涼,三月,阿密達軍戰敗,退守平涼泾州(今陝西泾川,位于平涼之東部),次月王輔臣從秦州奔赴平涼老窩坐鎮。
王輔臣離開秦州後,秦州很快于五月被清軍收複。同年七月、八月,興安、漢中相繼失守,吳軍將領王屏藩坐據漢中,西北戰場戰事告急。
康熙眼看形勢嚴峻,他明白此時要是漢中王屏藩與平涼王輔臣兩軍聯合,整個戰況將陷入徹底被動。康熙遂將所有可以調動的軍力全部調往平涼去主要針對王輔臣進行打擊,只要將王輔臣消滅,再攻打王屏藩就顯得簡單很多。
1675年八月,康熙命大將軍洞鄂、 揚威將軍阿密達、平逆將軍畢裏克圖抵達隴州(平涼南部),九月,總兵官孫思克攻克靜甯州(平涼西部),自此,平涼東邊泾州、西邊靜甯州、南邊隴州都被清軍圍堵,只有北邊固原尚且是王輔臣手下陳彭占據。
面對三面夾擊的戰況,王輔臣依舊沒有懼怕,因爲自身戰鬥力足夠迅猛,王輔臣不僅把三面軍隊打得落花流水,還能再抽出軍隊去攻打慶陽和支持固原,氣得康熙直道:
貝勒洞鄂駐平涼日久,兵力不少, 但圖自便,憚于攻戰,以致逆賊王輔臣分兵救固原,今又襲慶陽。洞鄂及參贊大 臣從未赴敵,任賊四出,若罔聞知。平涼賊勢既分,又不乘虛攻取;伊等在平涼 所司何事?及今不取,更待何日耶?
之所以清軍一直沒有取得勝利,主要還是清軍懼怕王輔臣,幾次見到王輔臣就被嚇跑,洞鄂部下根本不敢與王輔臣直面戰爭。兩軍一直從1675年八月僵持到1676年三月,大半年時間,王輔臣居然沒有太大損失。
大兵進逼平涼, 十萬之衆環于城外,畏其勇,不迫。—《庭聞錄》
除了平涼戰事不利之外,秦州地區也面臨王屏藩和吳之茂的近十萬大軍侵犯,大家一致想奪得秦州有利地勢以實現進一步作戰計劃。
康熙最後毫無辦法只能臨時換大將圖海去支援西北戰事,圖海于1676年三月抵達平涼,洞鄂給圖海打下手。同年五月,圖海等人在虎山墩與王吉貞率領的一萬叛軍相遇,經過激烈厮殺,最終清軍勝利,占據虎山墩。
虎山墩一戰後,平涼王輔臣叛軍失去糧草供應,因爲虎山墩與六盤山相接,六盤山是通過固原的必經之地,一旦虎山墩失陷,就相當于固原被堵,固原被堵,則平涼失去糧食供應。
清軍對平涼形成東西南北四面包圍,在缺少糧食的情況下,王輔臣派副將謝天恩出城“乞降”,但是內心依舊在等待秦州作戰的王屏藩、吳之茂前來支援自己。
六月初,吳之茂得知王輔臣在平涼的艱難處境,遂派出李黃莺攻通渭,希望借此支援平涼,可惜通渭一戰,最終以失敗告終,王輔臣等待支援的希望落空。面對內無糧食,外無支援的窘境,再加上圖海派周培公七進七出平涼對其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招撫,王輔臣最終投誠。
輔臣出戰雖屢勝,而孤城坐困不支,經略圖海招之降,與之鑽刀設誓,保其無它,輔臣出降,隨經略轉戰有功,事多不具錄。——《廣陽雜記》
王輔臣投降後,吳之茂、王屏藩等人被康熙派遣重軍攻破,最終相繼投降。更嚴重的是,王輔臣還跟隨圖海一起攻打叛軍,可謂心力憔悴,平定三藩之亂回京後,王輔臣沉思良久。
1681年,王輔臣自知這次造反死罪難逃,一天夜晚,他莫名對自己剛娶的小妾就是一頓痛罵,隨後給小妾一些東西讓其回家。
爲了保全家人性命以及防止連累圖海,他把家財散盡分與出生入死的兄弟,叫他們離開,最後只剩下一個親兵在身旁未走。他倒出一碗酒一飲而盡,將銀碗贈予親兵,吩咐親兵在他喝醉睡熟後,用紙蒙住他的臉鼻,讓自己“冷水噗之立死,與病死無異”,親兵無奈之下照做。
然刀死、繩死、藥死,皆有痕迹,則將遺累經略,遺累督撫,遺累女等。我籌之熟矣,待極醉,絷我手足,以紙蒙我面,冷水噗之立死,與病死無異,女等以痰厥暴死爲詞。——《廣陽雜記》
當天晚上,王輔臣就窒息身亡,康熙知道他自盡後,只是把他兒子王吉貞革職,卻沒有殺害,這也算康熙與王輔臣最後的默契。
三、爲何王輔臣會失敗
王輔臣在這場戰役中的失敗原因有三:一是康熙對整個局勢的准確判斷,從而制定出最佳方案應對王輔臣;二是他自身原因;三是王輔臣的隊友吳軍實在不靠譜。
下邊我分別深入分析一下王輔臣在這次戰爭中失敗的三個原因。
1、康熙的應對措施
在王輔臣拿下蘭州、王屏藩坐據漢中之後,康熙就已經看清整個大局形勢,當時只要王輔臣與漢中王屏藩兩人聯合,一起進攻西安,再順勢拿下關中,控制西北地區,最後與吳三桂等人一起合力北上,整個大清朝的江山將易主。
在這樣的情況下,康熙依舊保持鎮定,他知道王輔臣在這場叛亂中的地位很重要,要平定三藩之亂,只需先拿下王輔臣,而要拿下王輔臣,必須阻斷固原的糧食供給,還要守住秦州,防止兩軍彙合。
于是康熙制定了以下計劃:
一是立即將陝甘甯地區所有可以調動的軍隊都調動去集中對付王輔臣,對王輔臣進行東、西、南三面夾擊,讓王輔臣有心殺敵,無力回天;
二是他把握住關鍵問題,想要拿下平涼,必須先將固原阻斷,才能阻斷王輔臣的糧食供給,只要糧食被阻斷,王輔臣失去糧草,很難維持戰爭。
其實在洞鄂攻克王輔臣的時候,康熙就多次提到這個問題,但是洞鄂一直沒有引起重視,所以才在平涼僵持半年,還沒有拿下王輔臣。
三是用人得當,康熙知道洞鄂不適合繼續指揮戰爭,要不然戰事只會節節敗退。他派遣圖海去總管軍政事務,是因爲圖海的作戰經驗豐富,還曾有恩于王輔臣,王輔臣是一個重情義之人,圖海可以對王輔臣進行心理攻陷。
要是換一個皇帝,稍微對地理和軍事不懂一些,以當時王輔臣和吳軍的迅猛之勢,後果不堪設想。
2、王輔臣的失敗原因
我們繼續反觀王輔臣,他在整場戰爭中又是犯了哪些錯誤呢?
一是王輔臣首鼠兩端,猶豫不決。在攻占秦州之後,他沒有及時趁著有利地勢與吳軍彙合,偏偏要等康熙引起足夠重視派兵前來鎮壓,自己沒辦法只能選擇回到平涼死守陣地,因此失去與吳軍彙合的最佳時機 ,後來後悔已經來不及。
二是王輔臣過于自信,邁的步伐過大。在占據秦州之後,自己根基不穩,就迅速攻占鞏昌、蘭州等地,戰線過于複雜,又沒有足夠多的人手去守城,光攻不守,浪費精力與時間,還引來康熙重軍對付自己。
三是王輔臣沒有充分意識到秦州的重要性。秦州北至平涼,南至漢中,自秦州往東走經過清水— 關山—隴州,可以接應平涼;或西走伏羌(今甘肅甘谷)—通渭—靜甯州(今靜甯),也可接應平涼。
要是當初離開秦州之時,叫吳之茂或者王屏藩鎮守秦州,以備後來自己到達平涼雙方可以相互接應,事情就會簡單很多。
可是王輔臣從秦州撤退時,並沒有考慮這麽多,以至于他四月離開秦州,五月秦州就被清軍收複,從而徹底阻斷吳軍與自己接應的主要路線。
後來哪怕吳之茂與王屏藩率領十萬大軍去攻打秦州,也是無濟于事,因爲康熙已經明白秦州重要性,派重兵鎮守,怎麽會輕易讓吳軍占領。
也是因爲秦州失守,導致最終王輔臣在斷糧之後,不能及時得到吳軍支援,最終被迫投誠。換言之,失去秦州相當于平涼之戰已經失去翅膀,王輔臣再難飛出清軍手掌心。
3、吳三桂的應急預案
從整個戰事以及三藩之亂來看,吳三桂整體是一種保守態度在應對,一方面害怕失去已有的地盤,一方面又想擁有更多地盤,導致最終已有的地盤守不住,攻克的地盤沒人支援。
王輔臣一戰更是最明顯不過,當王輔臣已經陷入絕境,最近的王屏藩與吳之茂雖然想解救,但是無奈實力不允許,而吳三桂、耿精忠、尚可喜三人的其他主要火力,居然沒有想過前往平涼支援王輔臣。要知道從王輔臣在平涼被困到最終投誠,前後一年左右時間,吳軍前去支援完全來得及。
可是吳三桂等人擔心一旦自己前往支援平涼,已有地盤會被清軍收複,就是這種保守思想,以至于分不清事情輕重緩急,最終全盤皆輸。做人,不拼一把哪有機會,造反,玩命的事情,以玩遊戲的態度對待,可能有好結果麽?
結語
王輔臣的一生恰好將那個時代的浮浮沉沉與命途多舛诠釋得淋漓盡致,生在那樣的亂世,根本說不准今天與明天自己會是什麽模樣。毫無征兆的變故,與反複無常的投降反叛,也是對那個時代人群特征的反映,處于亂世之中,一切成敗轉念俱空,誰又能夠知道下一步何去何從?
最後王輔臣喝下一碗酒,將家財散盡憤然離世,也是對人生的一種幡然醒悟,雖然爲時已晚,但是卻又引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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