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你們都買了什麽？
2020年10月21日，天貓“雙十一”購物狂歡節預售于淩晨開啓。薇娅、李佳琦從10月20日晚上開始直播，直播8小時跨越零點。期間直播間人數持續火爆，銷售額驚人。
這2名頭部主播銷售額再次刷新紀錄，數據顯示，僅預付款就超10億元。直播帶貨俨然成爲當下最有力也最有效的銷售方式。
而那些帶貨能力強的頭部主播也成爲了香饽饽，品牌方爭相進入他們的直播間，給出更低、更有競爭力的直播價格。
主播當然也因此賺的盆滿缽滿。據計算，薇娅在雙11預售開啓當晚的這場直播，就直接收入破億。一晚上就賺了咱們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酸了……
直播帶貨行業在中國這麽紅火，帶來數以億計的利潤。在電商行業快速發展的新加坡，也有越來越多的人進來試水做吃螃蟹的人。
只是比起中國俊男靓女的帶貨主播，新加坡這裏似乎反而是大叔大媽吃香一點。前有“賣魚哥”王雷，後有“巴刹大媽”張明枝。
他們能成爲下一個李佳琦和薇娅嗎？爆紅之後他們如今的生活過得怎麽樣？
01. 從“賣魚哥”到新加坡“一哥”
今年4月，新加坡“賣魚哥”王雷橫空出世，憑借“暴躁老哥”的直播形象，成爲新加坡帶貨主播中最炙手可熱的人物。
最初他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想在疫情期間有所收入。但令他完全沒想到的是，第一次直播就賣出了超過1000條魚，4次直播就爲新加坡漁民們賣出1萬條金目鲈和龍虎斑，讓他發現原來直播事業大有可爲。
這位“最會罵人的賣魚哥”是怎麽來的？王雷還要好好感謝直播間觀衆的互動。
在王雷的直播間，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觀衆總會問一些無厘頭的問題，宛若“集體失智”。
由于搗亂的網友太多，王雷也經常被氣得咬牙切齒、開始瘋狂互動。而王雷出乎意料的回答以及暴躁的表情動作，總是能戳中觀衆的笑點。
觀衆和王雷獨特的“互怼”形式讓他的直播間綜藝效果滿分。很多觀衆都說這不是在看直播，而是在看脫口秀。也因此吸引了越來越多人進入他的直播間。
他鮮明的個人形象也成爲了他最好的品牌。
在新加坡阻斷政策解封之後，王雷的直播事業也沒有受到影響，反而是蒸蒸日上。
8月18日，王雷就首次針對中國市場直播賣貓山王榴梿，一小時就熱銷6000多盒，營業額達22萬多元；而前晚首次直播賣新車，一個半小時的20多個詢問裏賣出七輛車，總值82萬6600元，包括兩輛馬賽地休旅車。
至此，他的賣貨市場也從新加坡拓展到馬來西亞、再拓展到中國。王雷受訪時說，他在中國和馬來西亞都有合作夥伴，當地包送貨上門。
合作的新加坡車商CarTimes Automobile老板呂小龍透露，在一個半小時直播的20多個詢問中，已收到七份定金，賣出兩輛折扣價18萬8800元的馬賽地GLC休旅車，和五輛折扣價8萬9800元的豐田Sienta Hybrid環保車，營業額達82萬6600新幣。
同時也是新加坡車業公會會長的呂小龍表示，原本只求打響品牌，沒想到銷售量如此優秀。“希望通過創意點子帶動車業，我准備再辦直播賣車秀，但王雷太紅了，下一場可能要排到兩個月後他才有檔期。”
找王雷一同直播賣車的導演梁志強也興奮表示：“這是新加坡帶貨市場最昂貴、最特別的一次直播。很難想像這樣的價格在網上也能賣，算是很大膽的嘗試，希望直播帶貨能在新加坡蓬勃發展。”
現在的王雷應該毫無疑問是新加坡帶貨主播界的“一哥”。雖然他不願透露自己通過直播能賺多少，但也坦言“代言費相當豐厚，稅務局在瞄我了”。
不過他目前心態還是很冷靜的，沒讓自己“飄起來”，他自嘲絕對沒有外傳的賺到3000萬，“我只賺到三個千萬：千萬不嫖、千萬不賭、千萬不抽煙。”
不過，王雷雖然直播事業發展得如火如荼，但他仍然沒有忘記自己的本業。
在新加坡，他一直被稱爲歌台一哥，在歌壇已經紅了十幾年，曾連續三屆成爲新加坡歌台評選的 “最受歡迎歌台男主持人”。
2009年，王雷連斬“聯合晚報十大歌台人氣王獎”、“新民歌台十大最受歡迎歌手”、“STOMP歌台最佳超人氣司儀組合”三座大獎。
同時，他也是位影視明星，參演過大馬的賀歲片《東主有喜》、新加坡電影《嚇到笑》、《鬼也笑》、《做人》、《我們的故事》等等，總共二十多部。
在做直播大火之後，他還將直播和歌台表演結合起來，每個月都會辦多場直播歌會，還是非常用心經營著自己的歌台事業。
然而，直播爆紅終究還是給他的生活帶來了巨變。
王雷10月22日在臉書貼文抛出重磅消息，要解散“王家班”。
“我累了，也老了，是時候放下了。王家班是我的心血，王家班被人家笑過，被人家看不起過，但這個名字將會永遠留在我心裏，王家班這個名字從此也不會在歌台出現了。”
一直以來王雷雖然當了網紅，但歌台才是他的根本，他在歌台創立了“王家班”，收了許多徒弟，包括新生代主持人承澤、謝溫、黃浩峰、朱慧真等，這些徒弟也在歌台闖出一番作爲，王雷可謂對本地歌台的傳承作出貢獻。
提及徒弟時，王雷在貼文裏說：“這十多年栽培過程中，有尊敬我的、背叛我的、利用我的、對我不滿的都有，然而這都不重要了，都已經過去了。”
王雷文末提到：“王家班是我在歌台的日子裏，是我最驕傲的事，沒人能做到，我做到了！”
事發後，新加坡本地媒體曾多次聯系王雷，問及王家班是否真的解散，他都不直接回應，僅說了三次“沒事”。記者追問時，王雷說：“去問問我的徒弟吧！”，欲言又止，似乎貼文還有未盡之意。
然而，王家班一衆徒弟都表示對王家班被解散一事不知情，他們都說這些只有師傅知道。
王雷的徒弟謝溫就表示，解散與否得與師傅確認，“但如果解散的話，我們也很難過。”
（下圖爲王家班合影）
02. 巴刹大媽變身帶貨網紅
30年前，這位新加坡大媽張明枝。開始經營活海鮮生意，這一賣就是三十年，她怎麽也想不到一天她會成爲一位主播。
由于新冠病毒的阻斷措施，阿姨在竹腳巴刹的生意一下子暴跌了70%，顧客都待在家盡量不出門。沒有了賴以生存的生意，生活陷入危機。但這困境也逼著她去尋找新的轉機。
那她又是如何開始網絡直播的呢？
事情起于有一天，一名來自新加坡資媒局的職員來到了張阿姨的海鮮檔口，看到她的生意不好，便問她願不願意在臉書上做直播賣貨。抱著要生存的念頭，大媽決定嘗試一下這個“新鮮事物”。
于是資媒局的職員幫助張阿姨申請了臉書，然後還教她如何做直播。
5月6日張阿姨做了自己的第一場海鮮賣貨直播。
後來爲了直播，張明枝特地聘請了一名助理，女兒也來幫忙，在幕後爲她打理直播的大小事，包括爲她准備器材，例如三腳架、麥克風、數據線等。
張阿姨也逐漸在鏡頭前成了生意的“活招牌”，而女兒和助理則在幕後幫忙回複網友的留言、記下網友的訂單等，讓她可以專注地在鏡頭前招攬生意。
阿姨一天直播的流程大致是這樣。每天早上8點多，張阿姨開始從攤位挑選不同種類的海鮮。把海鮮放入籃子裏，再把它們移到一個空置攤位開始准備直播，然後在9點整開始直播。
爲了讓顧客更好地接受這些看見卻摸不到的海鮮，張阿姨需要更努力地描述、甚至借助工具來呈現海鮮的大小，例如把圓珠筆擺在海鮮旁作爲參照物來介紹：“這條魚從哪裏來、多重、多大、多少錢。”
張阿姨表示直播的優勢就在于可以同一時間可以服務許多顧客：“直播你賣海鮮會面對10到30多個人，可以在三到五分鍾之內成交。如果是在巴刹，一對一，就只能完成一宗生意。”
當然，張阿姨也不是每一場直播銷量都很理想，也有門可羅雀的時候。
有時候直播進行了一個多小時，她仍未接到訂單，也不是每場直播都有理想的業績。不過，心性開朗的阿姨並沒有因此而氣餒，還時不時在兩小時的直播中大展歌喉：“還是你要聽auntie唱歌？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個寶……”
現在，張阿姨不僅賣自家的海鮮貨品，還幫助同一個巴刹其他攤位的老板賣蔬菜。沒料到網民反應熱烈，紛紛留言下訂單，第一次嘗試就讓她賣出了價值1000多新的10多種蔬菜。
蔬菜攤販謝俊強表示：
“我們在50分鍾內賣掉了100盒，我覺得是蠻驚訝的，科技能夠帶來這麽快的效果。”
從對新科技一竅不通，到現在可以幾乎每天進行兩小時的網絡直播，張明枝坦言，這一切對她來說都是新嘗試：
“我不是年輕人我不玩Facebook。只是因爲這個上網（直播），我才會Facebook。其實蠻好玩的。你拿兩三個鍾頭出來，relax relax 在那邊唱歌、講話，很好。”
張阿姨的直播間線上同時觀看人數最高達1200人，總觀看人次超過2萬8000。推廣直播活動的資訊通信媒體發展局受詢時表示，會深入討論後再考慮是否要擴大到其他巴刹。
資訊通信媒體發展局局長陳傑豪說：“阻斷期間結束後應該會進一個新的場景，就是大家每天的習慣都要做點調整，尤其年長的喜歡去巴刹購物，可是進入新常態的話就比較困難了，所以我們希望大家能夠習慣新的做法。”
03. 直播背後的風光與辛酸
像張阿姨這樣利用網絡新科技和新形式賣貨，成爲了打開産品銷路的一個好手段，也成爲在疫情中維生的新方式。
更難得的是，張阿姨的生活似乎也沒有被直播事業影響太多，也沒有被名氣和流量綁架。
可以說享受到了直播的紅利，卻沒有被直播所累，這樣看來，的確是很值得爲她高興。
可是“賣魚哥”王雷的生活就沒有這麽平靜了。他因爲直播名聲大噪，火出了圈，這讓他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變。即使在疫情阻斷期間，他依然是個明星，甚至更加閃耀了。但高處不勝寒，周圍人與他的關系也在悄然改變。
在王雷最新的直播中，他當著上萬網民的面，含淚揭開了解散王家班的真相。王家班解散的最大原因就是王家班徒弟之間鬧不和，而且對他有怨言。
他語帶哽咽說，“爲了你們自己的（不和），我要放棄經營10多年的王家班。最終的原因是看到他們不和，這個疫情（期間）我沒有辦法幫他們，就這麽簡單。”
王家班在疫情期間的矛盾有多深，我們不得而知，但我們知道的是，這讓王雷說出了 “來世再也不要收徒弟！”這樣一句話，看來真的是被傷得很深了……
所以，當帶貨主播爆紅，享受風光和高額收入的時候，也承受著巨大的壓力，這種壓力不僅來自于社會大衆，也來自于自己曾經的生活圈子。
但也只有能扛住這些壓力和變故的人，才能在這個行業上長久生存下來。
誰會成爲新加坡的“李佳琦”？
可能性還有很多，或許是王雷，也或許還會有更多的新人。
盡管這個行業壓力大競爭強，但是在巨大的行業紅利面前，我相信還是會有很多人前赴後繼跑步進場。
資料來源：
1. 早報：直播哽咽揭“解散”王家班真相 王雷：來世再也不要收徒弟
2. 新浪：天貓“雙十一”預售首日：李佳琦、薇娅帶貨預付款超10億元
3. 早報：稱曾遭背叛利用 王雷解散王家班？
4. 8視界：從不會上網到每天直播 59歲巴刹嫂：“這是另一個轉機”
5. 早報：王雷變身直播天王 賣貓山王售轎車兩晚營收創百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