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家報導:曾絲苛
黃子榮(左)已接種第一劑的美國輝瑞(Pfizer)冠病疫苗。(受訪者提供)
有不少在新加坡工作的大馬遊子,已注射了第一劑的新冠肺炎疫苗,但今年農曆新年,他們還是返不了鄉,只能隔著熒幕向遠在家鄉的家人拜年!
來自槟城的黃子榮(29歲)于2019年赴新加坡工作,在公立醫院當手術房護士。不料,去年1月,新加坡出現首宗新冠肺炎病例不久後,外勞宿舍爆發集體感染,全國疫情逐漸嚴峻。因此,他在去年3月至9月期間,被調派至新加坡國家傳染病中心(NCID),爲高風險群體或疑似感染冠病者進行病毒篩檢。
他接受《光華日報》越洋電訪時指出,一般到NCID接受篩檢的人士,都是因爲出現新冠肺炎的症狀,而被機場單位或其他診所指示過來,包括從國外回來的新加坡人、在新加坡的外國人。至于低風險人士的檢測,如入職前檢測,則是由新加坡政府臨時聘請及訓練的民衆進行,這樣亦可確保該國的醫療系統不會那麽快崩潰。
“檢測的會場好像考場這樣,我們也要負責帶位,讓他們一站一站去進行體溫檢測、量血壓、看是否需要進行心電圖檢查、照X光、評估是否需要進行檢測等等。不過那些來自外勞區或高風險區的,就一定需要檢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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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言,盡管執勤時間可能接觸確診者,感染風險高,因此唯能做的是確保做好個人防護措施。他們在出入檢測場所時,都會經過間隔室,每每進入前,就需穿上新一套防護配備,包括戴N95口罩、面罩、穿防護袍、防護帽等;每每離開前,也需在那裏卸掉“全副武裝”。
他也說,高峰時期,由于檢測人數甚多,當局在室外搭帳篷增設檢測站點,因此穿著防護配備執勤的醫療人員都非常悶熱。不過,新加坡後期的疫情已穩定下來,檢測站點就移回了室內,至少有冷氣設備。
“疫情高峰時期,我們一天工作大概8小時,不過我們也有所謂的‘PPE Break’(個人防護設備上休息),就是每2小時就可以暫停一下,給我們一點時間喘氣和調整。”
他還笑言,檢測期間,因有許多不善說英語的孟加拉籍外勞,因此他們也被迫現學幾句基本的“孟加拉式英語”,以便能與他們溝通。“比如‘掰’就是哥的意思。”
疫苗費用全免
身爲前線醫療人員之一,黃子榮于上個月27日已接種第一劑的美國輝瑞(Pfizer)冠病疫苗,本月秒將注射第二劑,費用全免。
“我本身是有鼻敏感問題的。剛開始注射完,手臂就長了一小顆類似痘痘這樣的東西,類似注射BCG後會出現的那種。回來之後,只是感覺人比較疲倦,第一天眼睛也有稍微腫,打針的手臂腫痛了兩天,不過沒有發燒等其他不良的敏感反應。”
他說,無論是公立或私立的醫療人員,新加坡政府都沒有強制性要求接種疫苗,而是鼓勵他們注射,以降低感染和傳染風險。“而且開放邊境之後,可以回國了,至少已經打了疫苗,被感染的概率就很低。”
他提及,其部門內有逾百人,不過分批進行接種,即每天10余人,以免萬一出現不良反應時,全體人員無法工作。
黃子榮去年3月至9月期間,被調派至新加坡國家傳染病中心(NCID)。(右)黃子榮“全副武裝”帶著冠病檢測采集的樣本。(受訪者提供)
已一年未回國
“我好想你們(家人)啊!希望你們好好照顧身體,盼望我們在疫情後見面!”
繼去年農曆新年返馬後,因疫情的緣故,黃子榮已有一年未回國,而今年新年已約好數名同在新加坡工作的槟城朋友一起吃年夜飯,共迎辛醜牛年。
“這次新春假期有三天連假,年初一去廟裏拜拜,然後找新加坡的親戚拜年。”
他表示,新加坡當前的疫情也相當穩定,尤其今年的新增確診病例已逐漸減少,只剩境外輸入病例。而新加坡已在去年杪100%恢複經濟活動,包括旅遊業。
他說,今年農曆新年,新加坡政府和大馬政府一樣禁止實體的新春慶典,不過仍允許與家人團聚吃團圓飯及向親友拜年。新年SOP(標准作業程序)包括來訪客人不可超過8人,外出堂食不可超過8人等。
“這裏還有一個很特別的規矩,就是撈生的時候不可以喊‘興旺發’,而且一定要戴口罩,因爲要避免口沫橫飛。”
社交距離大使
黃子榮說,新加坡政府聘請暫時失業的空姐和空少任“社交距離大使”(Social distancing ambassador),在商場、地鐵站等公衆場所每日進行巡視,提醒民衆保持距離。
“這裏去年6、7月起恢複堂食,不過實施嚴格的人身距離。”
他指出,當地也采用類似大馬“MySejahtera”的系統,進入各場所時,都需要登錄(Check-in)和登出(Check-out)。此外,進期更推出“TraceTogether”計劃,民衆須下載一個手機應用程序,並隨時開啓藍牙,以讓衛生部掌握更准確的行蹤記錄,而未持有智能手機的老人家,也可領取一個免費的代幣(Token),並須隨身攜帶。
另外,新加坡政府也提供特別券,當地永久居民或公民到宗教場所、動物園、旅館可獲取200元新幣折扣。“不過去這些地方,都需要提前預約。”
【小知識】國家傳染病中心(National Centre for Infectious Diseases或NCID),前稱傳染病中心,由新加坡衛生部管轄,用于隔離高傳染性疾病患者及控制傳染病疫情。該中心在2003年SARS疫情期間隔離嚴重傳染性疾病患者。2018年12月13日,原傳染病中心關閉,改遷到陳笃生醫院主樓對面的國家傳染病中心,並于2019年開始運營,設有330張床位。
蘇炳義接受冠病疫苗後,除了感覺疲倦以外,暫時沒有引起任何異狀。(受訪者提供)
防疫意識高
此外,另一名來自槟城的蘇炳義(34歲)目前在新加坡機場,任職空運物流文員。在新加坡工作長達7年的他,也是首次無法返國過新年,已經一年不曾回家的他,今年將與在新加坡的表親戚共慶新年。
“幸好我家人比較開明,畢竟他們知道大馬的疫情不是很樂觀,我在新加坡工作還順利,新加坡政府也挺照顧客工 ,現在反而我更擔心我家人。”
他坦言,相較而言,新加坡人都會守紀律,對于防疫意識相當高,前往公共場所都會主動掃描登記行蹤。而公共場所如地鐵站和巴士站,也會通過廣播宣導有關防疫的資訊。
“出門沒戴口罩,會被警告或罰款 300元新幣;堂食時食物送到前,口罩不能摘下,否則食客和餐廳業者都會被對付;在公共場所比如地鐵、巴士站必須減少交談,甚至不鼓勵通電話,避免口水噴來噴去。”
(左)接種疫苗後,民衆在板上貼上貼紙。(右)所有注射疫苗者都在完成接種後,都必須坐在一旁休息,由醫療人員觀察是否有出現異狀。(受訪者提供)
暫無任何異狀
蘇炳義在周三(3日)在機場接受了冠病疫苗,他直言,除了感覺疲倦以外,暫時沒有引起任何異狀,21天後即本月24日將接種第二劑。
他說,注射的前一天,當局讓大家都通過Zoom平台進行視訊會議,並說明注射後可能出現的症狀。當天,多個部門也會向民衆確認資料,及了解是否對藥物或食物敏感等之後,才會進行注射。
他指出,所有注射疫苗者都在完成接種後,都必須坐在一旁休息,由醫療人員觀察是否有出現異狀。而他起初只感覺手被紮針的部位有些麻痹,回家後,也沒有發燒等副作用,僅是感覺疲倦及手臂微酸。
另外,他提及,完成接種疫苗後,接下來返馬時是否還需要被隔離,而從大馬回到新加坡時,又是否需要隔離,這仍是很大的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