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一對善心夫婦主動發起募捐活動,協助解決去年4月,客工被困宿舍,三餐無法溫飽的窘境。短短兩周,他們籌集了逾10萬新元,爲大約670名客工,送上超過1萬份餐盒。(海峽時報)
作者 鄭智浩
疫情期間,受到沖擊且容易被忽略的其中一個群體,就是離鄉背井到新加坡打拼的外籍客工。
回首去年4月,爲防止冠病擴散,壓平社區感染曲線,政府宣布實施病毒阻斷措施。大批住在宿舍的外籍客工被指示原地隔離,與病毒進行長期抗爭。
大家都知道,客工宿舍隨後不幸出現一波又一波的感染群。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客工們都必須過上足不出戶的日子,三餐也須仰賴于工作人員的安排。
無奈當時客工人數太多,病毒傳播速度飛快。曾一度傳出一些客工面對食物質量不佳,或三餐不濟的問題。
(聯合早報)
新加坡人願慷慨解囊幫助他人
《海峽時報》在2月15日的“全民防衛日”專題報道中介紹,去年4月8日,本地一對善心夫婦曾文雄(譯音,43歲,金融科技業)及曾淑麗(譯音,40歲,培訓顧問)接獲一條來自“冠病19客工援助聯盟”(COVID-19 Migrant Support Coalition)志工(其實是他倆的朋友)的簡訊後,得知原來有一部分客工正面對三餐溫飽的難題,急需大衆提供援助。
于是,兩人義不容辭擔起籌措善款的工作。他們除了向親友尋求捐助外,也聯系本地餐飲公司,以及送餐平台GrabFood的司機,希望集結各方力量,爲客工提供愛心餐。
短短兩周,夫婦倆就籌集了逾10萬新元,爲大約670名印度及孟加拉籍客工,送上超過1萬份餐盒。
部分善款還用于購買電話儲值卡,供1500名客工向遠方的親人通話報平安。
冠病期間,不少客工的平日寄托,就是與遠方的親友視訊通話,一解思鄉之情。(冠病19客工援助聯盟面簿)
曾文雄說: “令人暖心的是,我們看到許多人願意挺身而出提供援助。這些善心故事或許不爲人知,但實際上新加坡人作爲一個整體,都很願意補漏幫助弱勢群體,甚至挺身而出。”
負責統籌善款的妻子曾淑麗坦言,籌款過程最具挑戰性的,就是如何清楚羅列出巨額資金的明細。
爲了使賬目透明,讓捐款者對善款的去向一目了然,她不僅向會計師友人請教,自己還制作了谷歌表格(Google Sheets),交代款項的支出明細。
小小愛心力量大:小學生善款微薄但意義非凡
除了各界的慷慨解囊,曾淑麗還收到一群小天使的溫暖心意:
一筆來自小學生們的30元善款。
款項數額雖然不大,卻是孩童們在居家學習期間一點一滴攢下的零用錢,希望用來幫助社會有需要的人士。
曾淑麗感慨地說道:
“在許多方面來說,這筆最小數額的捐款,卻是最巨大的(能量)。”
“當時我們算錢時,發現依然缺30元。我們那會兒在想,沒關系,這筆30元我們可以自掏腰包。沒想到孩子們竟不多不少捐出30元,而這筆款額恰恰正是我們所需的,因此我非常感激他們。對我而言,那是一個非常神奇的時刻。”
曾文雄夫婦一家合照,左起大兒子昆廷、曾文雄、二兒子埃文、小兒子奧利弗和曾淑麗。(海峽時報)
問及夫婦倆是否認同自己爲關懷活動的靈魂人物時,兩人急忙否認。
曾淑麗笑著說: “我們唯一的功勞,就是臉皮夠厚,不畏懼向朋友們討錢。”
曾家的三名小孩昆廷(Quentin,11歲)、埃文(Evan,9歲)以及奧利弗(Oliver,3歲)也協助父母制作卡片,向客工們送上溫馨的祝語。不少客工收獲卡片後都流下感動的淚水。
“對他們(客工)來說,收到外界發來的信息,寫道‘沒關系,我們和你們並肩挺著,最終會一起度過難關,請保持堅強也照顧好自己的健康’;一些收到祝福的客工就會知道,本地仍有一群人對他們所做的貢獻心存感激。這是一件很棒的事情。”
網民:任何善舉都值得感恩
不少網民看了這則新聞,感觸良多。他們贊歎這家人的暖心之舉,不僅在危難時刻向客工雪中送碳,更展現了本地人無私的奉獻精神。
有網民表示:
“他們是小孩和社會的楷模。祝願這家人,也希望更多人站出來,對推動我國前進的外籍客工獻出憐憫之心。無論來自什麽背景,他們的貢獻都應受到我們尊重。”
這位網民說道:
“向淑麗、她的丈夫和孩子,以及諸多無私奉獻的新加坡人致敬。他們在冠病疫情大流行期間幫助了不少客工。”
也有網民表示:
“在這場無人能預料的危機中,任何善舉都值得感恩。謝謝曾氏夫婦。”
孟加拉籍客工:新加坡是我第二個家
孟加拉籍客工魯貝爾(Rubel,29歲,建築業)接受《海峽時報》訪問時表示,這場疫情讓自己在新加坡結識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新朋友,其中不乏一些新加坡居民。
去年5月,魯貝爾參與了由“冠病19客工援助聯盟”主辦的線上語言交換計劃“WeTalk”,與不同語言背景的人交換心得,一起學習新語言。
除此,他也受邀加入一個WhatsApp群組,與42位客工和新加坡人一起展開對話。
孟加拉籍客工魯貝爾,照片攝于2020年的一場職業技術課程。(海峽時報)
魯貝爾2016年4月來到新加坡工作,至今已邁入第五個年頭。
他坦言,冠病期間與新加坡人頻繁來往,徹底顛覆了他對新加坡人的認知。
“一開始,我覺得他們(新加坡人)不會把我們(客工)當作朋友,因爲我們只是一名來到這個國家勞作的客工。但是,當他們跟我說話時,我可以感受到,他們就像我的朋友,跟他們說話也很自在。”
問及魯貝爾是否已將新朋友視作家人,他豁然地表示:
“說實話,我的第一個家在孟加拉,第二個家就在新加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