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獅城, 說出你的故事!
我曾經認識過一個女孩,她的名字叫小謝。
她是一名新加坡花場的挂花女。
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很有禮貌,甚至還有點羞答答的,完全不像我想像中的這類女子那般狂放或潑辣。
我不知道這是因爲她的年紀小還是她給人的一種錯覺。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我知道她是92年出生的,那年已經23歲了。
我後來又故作無意的問起她:你是什麽時候入行的?
她搖搖頭告訴我,她初中畢業之後就到廠裏打工了,大概二三年後,父親身體突然有恙,家裏又欠了不少錢,借錢的日子特別難。
于是,她就來到新加坡做了這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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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又是怎麽知道這一行的呢?”我又輕描淡寫的說道。
她歎了口氣:“一次偶然的機會,我聽說可以到新加坡起做花場,因爲以前對花場的概念算是有些知曉,又了解到新加坡這個國家的治安尚算良好,最值得考慮的是,新幣比人民幣值5倍,而且對方公司承諾,包住,絕對安全,做的好的月入過萬,差一點的至少都是五六千。”
“所以,你的收入能有五六千,的確還不錯吧。”我附和著。
沒想到她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跟我說起了這一行的種種艱辛的付出…
我當時想得很天真,我想我一個月節約點,存4000,也就是2萬人民幣,簽證是半年,6個月下來,我至少也能存個十萬。
過去,我總想著不如趁著年輕,出國長長見識。
所以,我在拿到簽證後,完全按照對方公司的要求,去婚紗禮服店准備公司需要的禮服,公司的要求是:至少4套拖地禮服,顔色有要求,還要一套旗袍。
我一邊試禮服,一邊想,像我們這種平頭百姓,若不是因爲去花場,我想我一輩子都沒機會穿這樣的衣服。想想真是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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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備好禮服花了3000人民幣,再給中介5000元,總投資一萬人民幣。”
“這些錢都是別人知道我要出國了才借給我的,想著我應該能夠還上。”
她苦笑道。
我到達新加坡後,有專人安排來接機。然後把我載到住宿的地方。
一看住的地方,我的心涼了半截。
一層三個房間,房間就是隔板隔出來的,每個隔間只有幾平米,放著上下高低床。
裏面那叫一個亂,每張床上都亂七八糟。地下也髒兮兮,小桌子上亂七八糟擺滿一些化妝品,吃剩的面包,零食…
“的確,在外打工住房是個大問題呢!”我也有感而發。
“唉… 是啊!”她又繼續跟我說起她的收入。
你知道歌星的收入怎麽算,一般客人挂花後,公司與歌星四六開,或者三七開,我簽的這家是三七開。
我每個月都有7000新幣的任務,也就是說,你如果做不到7000,公司就四你六,過了7000,就是公司三你七!
好難,公司希望你拚命努力,越多越好。
我第一天上班,穿上工作服,布料很廉價。每一天上班,每個歌星都要上去唱四到五首歌。
我第一次上台很緊張,只能像平時唱KTV一樣就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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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我這個人的優點就是適應力比較強,沒兩天就習慣了。
經理會帶著我們見客人,跟客人握個手,就開始陪著喝酒,講些有的沒的逗客人開心。
然後我們再繼續上台唱歌,唱歌的時候就看哪個客人會送花給各自喜歡的歌星了。
經理會教育我們,這邊的客人挺精的,不要小看他們。
終于到第三晚,我在唱歌的時候,一個服務員上來,笑眯眯的爲我帶上皇冠,並披了一個大紅色的500的斜挂條。
當時心裏也高興,並且會計算500新幣按分成自己應該拿多少。
那晚,我的這位客人送了800新幣的花,我也就掙了800新幣的花。
“那你一個月能掙4000新幣嗎?”
“很難,公司會扣各種費用,還有一些給客人的買酒錢,押金,各種各樣。還有房租,打車費,生活費。”
“那,你家人知道你在外面做這個嗎?”我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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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不知道,我跟家人說,我回去廠裏打工了,多余的錢都是問別人借的,他們也相信了,他們也不可能會想到我是入了這一行。
最後,我給了她一個建議,讓她用掙的盡量存些,以後可以去做些小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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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苦笑著說,會的,我也受夠了這日子,因爲爲了不讓別人知道自己的真正職業,也是挺累。
再後來,我聽說她做滿兩年就回國了。我想她現在應該可以過上更爲舒心自在的日子了吧!
文中人物皆爲化名,如有雷同,純屬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