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庚子鼠年,正月十一,立春,春天真的來了。
一元複始,萬象更新。在即將過去的這個冬天裏,雪比往年也少了許多,甚至都沒有看到過一個像樣的雪景,北國風光中缺少了雪,那便是如同女人少了胭脂一般。人們總說:冬天到了,春天還會遠嗎?現在,春天真的就要來了,而我,獨自坐在窗前,守望著這北國裏的冬季,獨自守望……
也不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偏偏愛上了雨雪天,尤其是雪,每每下雪的時候,總喜歡一個人,獨自上山或者到室外走走,喜歡在大雪紛飛的日子裏,被漫天的雪花包裹著,踩在松軟的雪地裏,任憑雪花從衣領裏鑽進脖子,心是那麽的靜那麽的惬意。
02年的秋天,一場莫名奇妙的大雪提前而至,好多南方的同學還是第一次見雪,興奮、驚奇、歡笑、打鬧……充滿著整個校園,空氣中都能感受到那歡快的味道,那是我第一次覺得長大成人了,一個人爬上了學校後面的大山,路上留下的是我一個人長長的足印,站在山頭,俯瞰著整個城市,密密麻麻樓群、蜿蜿蜒蜒的黃河、延綿的的群山、不絕的車輛和行人、美麗的大學校園還有男男女女的歡樂世界,深深的吸一口氣,清新而冰冷,沁人心脾。現在想來,那時的我好年輕啊,對生活充滿了期待,對生活充滿了夢想。心裏想著的,借用偉人的話來說就是“揮斥方遒,激揚文字,指點江山”。快20年過去了,那個青春的小男孩成了油膩大叔,要肩負家庭的重擔,要面對“七字訣”的生活,要微笑著迎接上級的批評,要嚴厲的對下屬訓話,當車停穩了,還得抽支煙才會下車。生活真的是一把磨刀石,既能把棱角磨平,也會將刀鋒磨利。
這些年來,改變了很多自己的模樣,工作上從央企、私企、公務員、國企,生活上從單身到娶妻又生子,雙親逐漸年邁而又多病,經曆了很多,有時候靜下來想想,總覺得如同做夢一般,生活給了我太多太多,艱辛是一部分,努力是另一部分。常常在想,這十幾年來,似乎沒有一個早上是賴在床上的,偶爾的幾次沒有起來,也全部是頭一天應酬太遲、醉的太厲害實在起不來導致的,神經永遠是緊繃著的。自己都覺得自己太累,可是累又爲的是什麽?不累,我的家人、我的愛人、我的女兒又該怎麽辦?那好吧,累就累吧!
一次次的不得已或者主動的改變,已經把自己快變成一個自己都不認識的樣子,可是,還好,仍然保留著心中的那一片雪,仍然在大雪漫天的時節裏,喜歡一個人、獨自的漫步在冰天雪地的世界裏。曾在10年的時候,在新疆的戈壁灘上,在厚厚的雪地裏,開著車,跑了幾十公裏的路,身邊沒有人,幾乎沒有車,享受了一番自在獨行的感覺,那天是個雪後的中午,記得是大年三十,因爲工作上的事情,從老家返回工作崗位,又獨自一個人處理完所有的事情,獨自駕車返回縣城,頭一天的大雪,第二天的晴天,天很藍很藍,反射的眼睛疼,除了車裏的音樂,幾乎再沒有別的聲音,到縣城已經快7點了,貼了對聯,放了鞭炮,自己開了瓶酒,那夜,一個人喝醉了……
時下,正值全國疫情蔓延的時候,空氣中似乎都有些緊張的味道,街上沒了行人,沒了汽車,沒了往日的喧鬧,一個安靜而又不平靜的春節已經過去了,天氣預報的大雪沒有到來,原計劃回老家進山看雪景的願望沒能實現,而現在,我靜靜的坐在窗前,寫一段文字,來守望這個冬季,期待一場春雪,希望春雪可以帶給我一絲春天裏的慰藉,帶給我一些春天裏的希望,更帶給這個世界全部的災害病魔的消除。
春,在哪裏?是一場春雪帶來了春?顯然不是。春,在哪裏,春在每個人的心田裏。即便是寒風淩冽,即便是冰天雪地,即便是病魔肆虐,只要心中青春永駐,只要心中愛意永存,那麽每時每刻都是春天。春天是什麽?春天是夢想,春天是希望,春天是奮鬥。春天是播種的季節,只要你用心播下種子,到了收獲的季節,你必會滿載而歸。
打開窗戶,寒風吹來,噢,不,我聞到的是春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