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這個詞,在曆史的記載中已是常客。當控制不好時,就會出現“歐洲黑死病”般的地域景象。而在我們中國,當人們談起瘟疫時,除了非典、埃博拉以及這次的新型冠狀病毒,估計印象最深刻的,還有明朝末年。
其實,110年前的中國東北也曾因一次每日致數百人死亡的鼠疫,成爲了世界焦點。
1910年11月,傅家甸突然爆發了鼠疫,許多戶人家都是全家死亡;前來查看情況的巡警,也都陸續感染死亡。有些地方不是救不了,而是連傳消息的人都感染病死了,最後全村病死、絕戶……轉眼之間,這場疫情就在中國東北地區全面蔓延。
這次震驚全球的鼠疫,是自歐洲國家的 "黑死病"以來,世界面臨的又一規模大、範圍廣、致死率高的瘟疫。僅官方統計的數據,這場鼠疫就已是遍及了中國東北地區和俄羅斯南部地區,並且在中國境內造成了六萬多人的死亡。
也許是因爲天氣,也許是因爲人口遷徙,距離中國東北不遠的沙俄中招了。1910年10月,鼠疫在西伯利亞地區爆發,但是爲了穩定社會秩序,沙俄政府卻選擇封鎖信息,並火速燒掉了疫情嚴重地區的房屋,最後就是把來自中國東北的已經感染的工人趕走。
《東三省疫事報告書》中寫道,在清朝和沙俄接壤的邊境滿洲裏,兩個從沙俄歸來的工人在暫住的客棧內死亡。同院居住的房東、客人等皆因感染鼠疫而死。疫情籠罩下,最可怕的不是其傳染性,而是人們的無知。
當時國外很多醫學專家面對這疫情,都束手無策,甚至不敢直面"一線戰區",不僅如此,他們還預言,如果東北無法解決,那麽清王朝一定也沒有辦法控制,鼠疫在人口數量龐大的中國蔓延,最終一定會演變爲全球性疫災。畢竟那個時候,剛好也臨近春節,人員流動實在太大了!
如此現實面前,只有晚清政府和伍連德挺身而出。疫情爆發後,清王朝命令全國防備,並在1910年12月,指派天津北洋陸軍醫學院副監督伍連德,擔綱東三省防疫奔赴哈爾濱,進行了大規模的防疫工程。
隨後,清政府征召全國醫生前往東北,其中第一個到來的是法國醫生梅斯尼。梅斯尼相信自己的疫苗能有效治療鼠疫,即使通過提取感染者的血清制成的疫苗療效相當不穩定,他的自信讓他無法接受伍連德提出的鼠疫可能會通過感染者的飛沫進行傳播的理論,甚至爲了"打壓"菜鳥伍連德,他還提前拜訪了東三省總督錫良,詳細介紹了自己"疫苗療法"的優勢。
對此,伍連德聲明大義,一切以防疫工作爲先,甘願將總負責人的位置讓給梅斯尼,並給施肇基發了一封辭職電報。但北京回電仍由他繼續擔綱三省防疫。幾天後,伍連德意外得知了梅斯尼在沒戴口罩的情況下先後診斷數位鼠疫感染者,導致感染死亡的消息。
在伍連德等清朝醫學專家的建議下,清政府及各地區負責人對鼠疫采取了科學有效的醫學防禦措施,比如組建各級防疫組織,以便對疫情進行實時監控並快速采取措施、頒布各類有關防疫的規章制度,甚至采取了交通管制——封鎖東北、對感染者和類似感染者進行隔離、對感染區進行消毒等相當現代化的措施。
並最終發現了病源——西伯利亞旱獺。
在此之前,醫學專家們一直懷疑這場瘟疫是由老鼠傳播的,可是在感染區抓的的老鼠身上又沒有發現鼠疫杆菌,但其實旱獺是齧齒類動物,算起來也是老鼠大家族的一種。
然而抗擊疫情的過程也並不順遂,伍連德出于消毒的考慮下令"焚屍"。中國自古推崇入土爲安,對照這樣的傳統觀點,"焚屍"可謂是大逆不道。伍連德的請示送到京城,外務部部長那桐就把奏折猛地一摔,甚至對伍連德破口大罵。
關鍵時刻,一人挺身而出:“燒!天塌下來我頂著!”他這一開口,所有人就都無話可說了。此人,正是當時大清實際最高統治者,攝政王載沣。這也是他短促的政治歲月中,做出的最爲明智的決定:爲了解決鼠疫,都給我燒!
鼠疫在困擾世界長達半年後,最終還是被中國人在4個月的時間內解決了——自1910年12月開始防疫,至1911年3月1日,重災區傅家甸終于實現零死亡,隨後東北各地開始捷報頻傳,鼠疫被打敗了!
那一年的以伍連德爲代表的清朝醫學人員,在此次疫災中的防治之科學有效,又讓世界醫學界爲之驚歎。同時,在鼠疫面前,由于清政府決策英明、措施得當,讓原先看衰中國的世界其他國家,開始對中國肅然起敬。
如今,面對新型冠狀病毒的襲擾,我們中國依舊迎難而上:昔日挺身而出的伍連德,換成了今天的鍾南山老先生;而那曾被封鎖的東北大地,則換成了如今的武漢……幸運的是,即便今天的疫情和當年有著許多的相似之處,但論疫情的控制,我們比100年前更加快速,中國速度在10天內便建成了火神山醫院;而在救死扶傷上,我們搶回了更多的生命,不至于像當年那樣死傷慘重。
曆史總是驚人地相似,相似在我們人類總會碰到那麽幾場疫情,但也相似在,我們中國人每次都能把疫情控制下來,行他國不敢行之事。武漢加油!中國加油!相信不久之後,這次的疫情便將消散。
我們卯著勁,給一線的醫務同胞們喊著加油,也期待著,那句:“武漢疫情,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