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戰火蔓延的同時,一場信息戰也在本地社交媒體空間展開。信息戰甚至通過封閉式的信息平台滲透到個別語言文化圈子,催化了挺俄和反俄兩個陣營的對立。
在反俄的這一邊,社交媒體上的言論指俄羅斯政府“百分之百錯了”“俄羅斯明知北大西洋公約組織不會對核武國家發動襲擊,反對北約擴張只是再方便不過的障眼法”;在光譜的另一端,同情俄羅斯立場者則高喊“比起美軍,俄軍節制多了”“虛僞的西方持雙重標准”。
這場隔空辯論中不乏知名人士的表態。曾參加總統選舉的職總英康前總裁陳欽亮認爲,新加坡譴責和制裁俄羅斯的做法不明智,有可能引發嚴重後果;前外交部長楊榮文本月11日也轉發美國保守派媒體福克斯新聞網(Fox News)一段有關美國政府資助在烏克蘭生物武器計劃的視頻,不過有關在烏生物武器計劃的指控未經證實,面簿也將楊榮文的貼文標記爲“部分信息不屬實”。
信息戰也通過封閉式信息平台開打,這在中文圈子裏尤其如此。資深基層義工和作家沈璧浩說,他通過WhatsApp收到一些短視頻,當中聲援俄羅斯的占大多數。
“他們很多都認爲,新加坡是個小國,爲什麽要制裁俄羅斯?”
沈璧浩說,轉發這類觀點的以較年長、受華文教育者居多。他認爲,他們大多只是因情緒一時受牽動,不假思索就轉發。
《聯合早報》前總編輯林任君注意到,一些中文社交媒體圈子裏的輿論一面倒地偏向替俄羅斯說話。這顯示了中文媒介受衆在社交媒體上受到了親俄立場信息的影響。
林任君受訪時說:“反西方的思維在受華文教育群體裏本來就是預設的立場……這些親俄論述很巧妙地把反西方的敘述方式帶進來,也加入‘中國應借這個機會支持俄羅斯,把西方壓下來’這樣的言論。但很多人一直在談論中國、俄國、美國這些大國的利益,沒有想到新加坡本身的利益,這才是令人擔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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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林任君也說,戰事爆發初期,信息戰的戰場上出現了一陣狂轟濫炸,但隨著戰事陷入膠著,信息上的宣傳力度開始放緩,大家也注意到不同的言論。接下來信息戰的走向,將取決于前線戰事和外交層面的事態發展。
學者:部分網民 容易受社媒陰謀論蒙蔽
澳大利亞珀斯謝裏登高等教育學院(Sheridan Institute of Higher Education)人文與社會科學院院長李廷文副教授說,俄羅斯明顯是侵略方,但同時也有相當可觀的一部分人認爲俄烏沖突中還有其他要考量的動因,這部分人也更容易受社交媒體上的陰謀論蒙蔽。
“這不意味他們就會尋找不同的解釋,但他們容易變成社媒上另類宣傳的受害者。這雖然不足爲奇,但當宣傳工作是由俄羅斯的國家行爲體或親俄羅斯勢力推導的時候,就會變得危險。”
談到封閉式信息平台,南洋理工大學黃金輝傳播與信息學院副教授蔡耀權說,這些平台的使用者會感覺到有更大的隱私,做出一般在現實生活中不會發表的言論,也不覺得須要爲自己的發言負責,因此也更可能發表更極端的想法。
拉惹勒南國際研究院卓越國家安全研究中心主任薩稀賈古瑪(Shashi Jayakumar)博士對信息戰的現象感到擔憂。他說:“這不是一群人很理性地不同意國家領導人采取的原則性立場,而看似是受到外部勢力的影響。”
但除了敵意信息宣傳的可能性,薩稀也認爲應深入探討不同群體,如受華文教育、受英文教育,或馬來回教群體如何從不同的文化角度思考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