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從常務副國務卿舍曼到防長奧斯汀,再到國務卿布林肯、副總統哈裏斯,美國高層密集到訪東南亞國家,或通過視頻方式與東南亞國家互動。美國高層的此輪密集行動,釋放出明顯的信號,即美國政府正在加大對亞太地區特別是東南亞的外交關注和投入。
美國作爲主權國家,自然有權利調整和改變自己的外交重點和方式方法,有權利展示對東南亞的重視,他國原本也無權置喙。然而,美國高層的此輪涉東南亞舉動,卻充滿了挑撥離間,充滿了火藥味,不得不令人生疑。
明面上,美國官員宣稱“從來不要求任何國家在美國和中國之間做選擇”,但美國高官的東南亞舉動卻處處將矛頭指向中國,采取各種方式離間中國與東南亞國家的關系,慫恿甚至逼迫東南亞國家在中美之間選邊站,其中重點議題便是南海問題。在奧斯汀的東南亞之行中,奧斯汀多次提及南海問題,宣稱“我們不認爲任何一個國家應該能夠主宰規則……我將強調我們對自由的承諾,對海洋自由的承諾……我將明確說明我們對中國在南中國海的一些無益的和毫無根據的主張的立場”。布林肯在與東南亞國家進行互動時也多次提及南海問題,宣稱美國“拒絕承認中國在南海的非法海洋權利主張……支持受中國脅迫的東南亞國家”。哈裏斯雖然僅僅訪問新加坡和越南兩國,但白宮官員事先就放出了風聲,宣稱“訪問將重點關注南海問題”。凡此表明,美國高層的此輪涉東南亞舉動,與其說是展示美國對東南亞的重視,不如說暴露了美國通過操弄地區熱點議題特別是南海問題離間中國與東南亞國家關系的企圖。
然而,利用南海問題離間中國與東南亞國家的關系,甚至將東南亞國家綁上美國對中國進行圍堵的戰車,注定是癡心妄想,不會得逞。
首先,南海問題面臨的最大破壞性因素不是中國,而是美國。美國高官雖然每到一地必談南海問題,雖然動辄將國際規則和國際法挂在嘴邊,雖然將自身標榜爲南海地區和平與穩定的維護者,但美國實際上不僅不遵守國際規則和國際法,而且還是南海地區和平與穩定的最大破壞性因素。美國在提到南海問題時,雖然時不時拿《聯合國海洋法公約》說事,但美國迄今仍沒有簽署並加入該公約。在南海的和平與穩定問題上,美國雖然常將“航行自由”挂在嘴邊,但美國追求的實際不是航行自由,而是在南海地區的軍事行動自由,追求的是在南海地區建立自己的軍事霸權。美國艦機在南海的所謂“航行自由”,實際上也與航行自由無關,而是充滿了軍事挑釁,極易擦槍走火,是導致南海局勢升溫的主要導火索。對此,中國及東南亞國家都心知肚明。可以說,美國炒作和利用南海問題,完全是在玩賊喊捉賊的把戲,妄圖以此挑起爭端,只能是自欺欺人。
其次,中國與東南亞國家有深厚且牢固的友誼,不是美國想離間就能離間得了的。中國與東南亞國家山水相鄰,血脈相通,雙方的友好交往史長達2000多年。進入近代之後,中國和東南亞國家面臨西方列強的侵略,在追求國家獨立和民族解放的進程中相互激勵、相互支持,結下了深厚的友誼。此後,在應對亞洲金融危機、國際金融危機和抗擊印度洋海嘯、新冠疫情過程中,雙方更是互幫互助,讓雙方的友誼經受住了時代的考驗。如今,中國與東南亞國家的政治、經貿、人員交往以及雙方的共同利益讓雙方成爲真正的命運共同體。政治上,中國與東盟已經建立了涵蓋領導人、部長、高官等各層級的立體式對話機制,爲雙方就重大問題開展溝通提供了機制性保障。經濟上,據統計,至2020年,中國已連續12年保持東盟第一大貿易夥伴的地位,東盟則于2020年成爲中國最大的貨物貿易夥伴。伴隨著中國-東盟自貿區的升級,伴隨著《區域全面經濟夥伴關系協定》的簽署,中國與東盟之間的經貿紐帶將更加牢固。人員往來方面,中國與東南亞國家在2019年的人員往來超過了6500萬人次,雙方在新冠疫情前每周有近4500架航班往返于中國與東南亞之間。新冠疫情的暴發雖然暫時影響到雙方的人員和經貿往來,但雙方在抗擊疫情過程中展現出的守望相助讓雙方的友誼和互信更加堅固。
第三,東南亞國家無意在中美之間選邊站,更不願跟隨美國對中國進行圍堵。美國雖然明面上不要求東南亞國家在中美之間“選邊站”,但其相關動作卻處處針對中國,明顯是在強迫東南亞國家在中美之間“選邊站”,更准確地說是站到美國一邊。然而,對東南亞大多數國家而言,無論是完全站在美國一邊還是中國一邊,都不符合自身的利益。對于美國的拉攏,東南亞大多數國家均明確做出了表態,不會在中美之間“選邊站”。以新加坡爲例,新加坡雖然不是美國的條約盟國,但與美國有非常密切的軍事安全關系,不僅向美國開放軍事基地,還常與美國搞聯合軍演。然而,新加坡與中國的關系特別是經貿、人員關系同樣非常密切。在接受采訪時,新加坡總理李顯龍明確表示,“我們不可能選擇任何一方,因爲我們與美國和中國在經濟乃至其他領域都有非常緊密和廣泛的合作,許多其他國家也是如此。”作爲美國在東南亞的重要條約盟國,菲律賓雖然軍事上靠美國,但也不願在中美之間“選邊站”。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曾公開表示,“菲律賓認爲沒有必要在大國之間持續的地緣經濟競爭中選邊站。”作爲美國在東南亞地區的重點拉攏對象,越南雖然與中國在南海問題上有爭議,但同樣不願在中美之間“選邊站”,因爲“選邊站”不僅不會增進越南的利益,反而會損害越南的利益。今年4月,在會見中國防長時,越南國家主席阮春福指出,越南奉行“一個中國”的政策,反對任何勢力幹涉中國內政,也將警惕和堅決抵制任何破壞中越關系的圖謀,永遠不會跟著其他國家反對中國。凡此表明,東南亞國家有自己的國家利益追求和外交判斷力,絕不會因爲美國的三言兩語就在中美之間“選邊站”,更不會跳上美國的反華戰車。
中國現代國際關系研究院美國所副研究員賈春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