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周邊的鄰國裏,巴基斯坦和中國關系一直非常良好,許多人都知道“巴鐵”的稱呼。
巴基斯坦1947年建國,曾經一度追隨美國的對華政策。
但自從1965年,在印巴戰爭中國力挺巴基斯坦後,兩國就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
上世紀90年代之後,中巴“枭龍”戰鬥機和“哈立德”坦克項目,都堪稱發展中國家間互利共榮的典範。盡管如此,還是有人認爲巴基斯坦實力太差,除共同“打印”外在經濟層面幫不上中國大忙。
客觀說在中巴前幾十年的關系發展中,的確是把政治和軍事方面的合作放在了優先地位。但自從中國開始了巴基斯坦瓜達爾港的項目之後,中巴經濟合作就步入了快車道。
目前中國正依托瓜達爾港,建設中巴經濟走廊;從而實現將傳統的陸上絲綢之路經濟帶,與海上絲綢之路進行有機聯合的偉大嘗試。
到那時不但能夠促進巴基斯坦經濟的迅猛發展,也能爲中國在印度洋獲取一個立足點,甚至徹底解決能源安全困局。
巴鐵
千年未有的印度洋困局,中國發展急需打破的桎梏
中國作爲亞洲最大的國家,一直就有控制太平洋東岸的區位優勢,然而在西南印度洋方向擴張卻未能實現突破。
在元明時期,中國曾經試圖在緬甸方向開疆拓土,最後都因爲種種原因放棄了。中國在西藏方向同樣受制于高山的阻隔,沒能進入印度。
其實也不能苛責古代帝王,誰能想到現在印度洋航線那麽重要。
宋朝之後,傳統的絲綢之路被斷絕,不得不重視海上貿易。宋元時期,是中國古代航海業的巅峰,中國的商船開始出現在被稱爲“西洋”的印度洋上。
可惜古代中國的統治階級始終缺乏海洋意識,和古希臘時代就開始海外殖民的歐洲人真是判若雲泥。
鄭和
明朝初年,鄭和七次下西洋,可以算是中國第一次將官方力量投入印度洋;但最終中國未在印度洋沿岸,建立一個據點,也未能控制進出印度洋的通道。之後的中國越來越走向“閉關鎖國”,連南海的商業航線都拱手讓人,就更不用說在印度洋發展了。
新中國成立之後,受制于當時的國力和計劃經濟模式,並不怎麽重視海外貿易。
然而上世紀80年代後,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進行 ,海外貿易已經成爲中國經濟的重要一環;中國未能在印度洋方向獲得出海口的巨大限制,隨著中國大量商品通過印度洋航線運輸暴露出來。
中國石油
更要命的是隨著中國經濟的發展,對石油天然氣的需求如滾雪球般迅速增長。
從1993年,開始,中國成爲了石油淨進口國。去年在經濟受疫情影響放緩的情況下,我國仍然進口的石油5.42億噸,石油對外依存度高達73.54%。
在正常情況下從海外産國家出發的油輪,可以不受幹擾地到達中國東南沿海的港口。但是國際環境的錯綜複雜,使中國的海上生命線的安全存在隱憂。
看地圖就會知道從印度洋進入中國南海,必須經過馬六甲海峽。
馬六甲海峽
馬六甲海峽作爲溝通兩大洋的重要通道,二戰後美國一直在新加坡保持著軍事存在。
在目前中美關系嚴重惡化,中國海外進口石油80%都要通過馬六甲海峽的情況下;“封鎖馬六甲,不許中國船通過”一直是美國反華政客叫囂的話題之一。
當然現在美國和中國關系,還沒到徹底撕破臉的地步。美國要是徹底禁止中國商船過馬六甲,對歐洲國家的經濟也會産生影響;所以美國輕易不會在馬六甲動手。但美國背後指使其他國家對抗中國卻是傳統藝能,偏偏現在印度又給瞌睡的美國遞了枕頭。
印度國旗
1947年,印度剛剛獨立時,其國家領導人就提出要把印度洋變成印度之洋;印度不惜血本從英國購入退役的巡洋艦和航母,使印度在很短時間內就成爲印度洋沿岸海軍最強大的國家。現在印度是全亞洲唯二擁有航母的國家,在印度洋地區根本就沒有敵手。
不過中印關系在1959年,緊張之後,中國海軍沒有能力去印度洋;印度海軍也沒有能力通過馬六甲海峽,進入中國沿海挑釁。可現在形勢變了,每天都有大量的中國油輪和商船航行在印度洋上。
印度人發現過去中印沖突時,強大的海軍是有力使不上;現在中國在印度洋的商船,簡直就是隨時可以綁票的肥羊。
雖然以現在的中印關系,印度海軍還不至于如此無恥去當現代海盜;可一旦將來中國和印度再次爆發沖突,印度海軍會不會在印度洋上對中國商船下黑手,中國不能不未雨綢缪。
巴基斯坦海岸
借港出海唯有靠“巴鐵”,巴有海岸卻無力建港
既然在印度洋無出海口,今天中國只能嘗試借港出海。
在中國的鄰國中除了印度之外,只有緬甸和巴基斯坦可以考慮。如果單從地理上看,緬甸要比巴基斯坦優越得多。
畢竟中國現在的經濟重心在東南沿海,如果海運的石油能從緬甸上岸;就很容易進入雲南,並最終到達中國主要發達地區。然而緬甸地形複雜,民族衆多;曆史上就沒有建立過強大的中央集權制國家。
緬甸國旗
1947年,緬甸獨立之後,其中央政府和緬北武裝的沖突一直延續到了今天。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建設石油管道,還是修築鐵路公路;中國都很難同時擺平緬甸中央政府,和緬北武裝這兩股力量。再加上美國一貫對緬甸有影響力,導致中緬能源通道建設舉步維艱。
既然緬甸不可行,中國真的就只剩下巴基斯坦可選擇了。這不是故意拉攏巴基斯坦對抗印度,而是從兩國的共同利益出發。
帕米爾高原
雖然從地理上來看,巴基斯坦同中國接壤的地方是帕米爾高原;這裏地形複雜氣候高寒,而且遠離中國東南沿海。但是爲了能夠在印度洋獲得立足點,這筆賬是合算的。
反過來看巴基斯坦,如果中國能夠借港上岸;對其經濟發展的幫助是非常大的。
巴基斯坦海岸線
自從1947年,印巴分治之後,巴基斯坦的經濟狀況始終沒有改觀。和擁有上萬公裏海岸線的印度不同,巴基斯坦只有980公裏長的海岸線;更讓其郁悶的是受制于地形,巴基斯坦缺少良港。
巴基斯坦的地形是東北-西南走向的狹長地帶,其主體北側是印度河平原,南部只有東側卡拉奇附近地區有印度河的滋養,成爲巴基斯坦主要的經濟區。
西部擁有其五分之四海岸線的俾路支省主體部分是高原,氣候惡劣且人口稀少。更何況俾路支當地人民對巴基斯坦政府缺少認同感,民族分裂主義嚴重。如此客觀因素使俾路支省成爲巴基斯坦最窮的地方,反過來又限制了其可能的開發前景。
在這種情況下巴基斯坦長期只能靠位于東部信德省卡拉奇市的卡拉奇和卡西姆兩個港口,來承擔其絕大部分國際貨運量。
卡拉奇市
卡拉奇市東距印度大約200公裏,是巴基斯坦的經濟中心。卡拉奇作爲舊港,承擔了巴近6成的國際貨運量;相距30公裏的卡西姆作爲新港,承擔大約35%的國際貨運量。
這兩個港口目前已經沒有進一步發展空間,況且過于靠近印度;中國把印度洋出海口放在這裏,就完全違背了擺脫印度幹擾的初衷。
正是基于種種方面的考慮,中國才會投巨資建設位于俾路支省,西距卡拉奇460公裏的瓜達爾港。
瓜達爾港
一波三折的瓜港建設,只有中國才能盤活
瓜達爾港位于俾路支省西南部瓜達爾城南部,這塊土地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屬于阿曼;一直到巴基斯坦建國後的1958年,才通過協議購回。
這裏很長時間只是一個小漁村,但卻適合成爲國際良港。
事實上從1964年,開始,巴基斯坦就開始研究建港的可行性。
但正如上文所說,雖然巴基斯坦很清楚瓜達爾港的價值,但實在是囊中羞澀;于是巴方積極尋找有需求的國際用戶。
對瓜達爾港感興趣的,首推前蘇聯。前蘇聯入侵阿富汗後,試圖南下在巴基斯坦“借”個港口;不但能將中亞石油外送,還能實現其控制四大洋的美夢。
瓜達爾港
蘇聯解體後,美國Uncol公司計劃修建一條從土庫曼斯坦阿特拉巴德油田到瓜達爾港,全長1440公裏的石油管道;然而美國人還沒真正動工,俄羅斯就先下手買下了阿特拉巴德油田,Uncol公司因此只能放棄了該項目。
1998年,巴基斯坦又試圖把瓜達爾港賣給美國福布斯公司,把港口周邊建設成不受巴政府管理的“國中之國”。由于遭到了巴各界的強烈譴責,巴基斯坦政府只好取消其計劃。
1999年,新任巴基斯坦總統穆沙拉夫邀請中國來建設瓜達爾港,得到了中方的熱烈響應。
瓜達爾港
注意這個時間段,中國海外石油依存度正年年增加;中國也終于下決心打造一支遠洋海軍,維護自己的海外貿易。2002年,中國正式投資2億美元,到2005年,完成了瓜達爾港一期工程。
共建成三個能停靠5萬噸集裝箱船設計泊位,設計吞吐量爲10萬標准集裝箱 /年、雜貨散糧72萬噸/年。
然而在2007年舉行的二期工程和運營招標時,中國意外失敗;由新加坡港務局中標成功負責運營,合同租賃期長達40年。
至于新加坡爲什麽要攪和瓜達爾港的建設,完全是擔心中國會繞過馬六甲海峽,損害其自身經濟利益。但這次新加坡人卻犯了根本性錯誤,並沒有意識到瓜達爾港如果只是個孤零零的深水港,其經濟價值爲零。
卡拉奇市
巴基斯坦的主要能源消費在卡拉奇周邊,瓜達爾所在的俾路支省腹地基礎設施堪稱全國最差。如果石油在瓜達爾港上陸,還需要額外修築管道來運輸。如此近乎窮折騰的做法,是巴基斯坦國力根本不能接受的。
在新加坡管理該港口的時間裏,一共只有10艘商船停靠過瓜達爾港。
2013年2月,對新加坡人失望透頂的巴基斯坦政府宣布放棄原合同,由中國海外港口控股有限公司來經營瓜達爾港。
2015年11月,巴基斯坦正式向中方移交了港口自貿區全部土地使用權,租期爲43年。
實踐證明只有中國,才能夠真正發揮瓜達爾港的經濟價值。
2016年11月,已經耗費了14年寶貴時間的瓜達爾港正式開航了!從新疆喀什出發的卡車沿著中巴公路,將貨物運送到瓜達爾港。
中巴高層齊聚一堂,熱烈慶祝首批中國商船從瓜達爾港出海[1]。
瓜達爾港
中巴共建瓜港自由區,中巴經濟將共同發展
在中方的規劃下,瓜達爾港自由區將成爲巴基斯坦新的經濟增長點。巴基斯坦JOLTA科技公司已經投資建設電動車工廠,中巴雙方將共同建設30萬千瓦燃煤電廠、臨沂商城、中國重汽汽車城等合作項目。
2018年時,就有20多家中巴企業進入瓜港自由區。2018年起,中遠海運公司開辟了瓜德爾中東快航。一個宜居宜業、特色鮮明的現代化園區,已經出現在巴基斯坦西部荒涼的海岸線上。
瓜達爾港將繼續擴建,計劃實現遠期貨物年吞吐量達3億噸以上是目前卡拉奇港的10倍;未來20年該地區人口增至200萬。
瓜達爾港
中國在瓜達爾港的布局,到今天國內仍有許多人不以爲然。反對瓜達爾港建設最大的理由,就是從陸路向新疆運石油太貴。但即使這樣,也不能否定該項目打破馬六甲困局的意義。
雖然美國海軍在海灣地區部署有第五艦隊,但是鑒于伊朗一向同美國關系緊張;美國也不希望在中東發生沖突。所以在波斯灣經過伊朗這一段,可認爲安全不成問題。
中東的石油如果能夠在瓜達爾港上岸,就完美避開了後面印度海軍和馬六甲海峽的封鎖。
當然以中國的能源消費量,僅靠一條石油管道顯然是遠遠不夠的;但是有了這條石油管道,至少可以讓敵對勢力試圖對中國卡脖子時,中國能有反擊的辦法。
中巴經濟走廊
而正是有了瓜達爾港,建設中巴經濟走廊才具備了現實意義。
2015年,正式實施的“中巴經濟走廊計劃”北起新疆的喀什,南到瓜達爾港;直線距離超過三千公裏。該項目可以將中國在中亞布局的“絲綢之路經濟帶”和在東南亞布局的“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連接起來,對整個“一帶一路”建設有巨大的積極意義。
中巴兩國政府初步制定了修建多條公路、鐵路、油氣管道,及光纜覆蓋“四位一體”通道的遠景規劃;預計總工程費將達到450億美元,在2030年左右完工[2]。
如果說中巴石油管道只會對中國的能源安全起到輔助作用;那麽中巴經濟帶建設對巴基斯坦的發展,將會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衆所周知巴基斯坦經濟水平落後,人均收入在發展中國家中也處在下遊。
這裏面有很多客觀因素,比如巴基斯坦長期同印度處在准戰爭狀態,軍費開支巨大。工業水平落後,農業和傳統服務業缺少競爭力。同時由于其屬于伊斯蘭教國家,西方國家始終對其抱有懷疑心態,不希望其能夠發展起來。
再加上巴基斯坦政府統治基礎薄弱,在俾路支和西北部地區都由當地頭人管理,這樣國家凝聚力有問題。
但是中巴經濟走廊的建設,將徹底改變這一切。
從地圖上來看從喀什到瓜達爾港,正好橫跨了整個巴基斯坦。爲了改變巴基斯坦基礎落後的現狀,中國在中巴經濟走廊項目中有多個火電和風電工程;已竣工的項目就能提供132萬千瓦電力。
同時中國制定了三條貫穿巴基斯坦的鐵路公路建設計劃,在方便中國商品進入巴基斯坦最終出海的同時,也促進了巴基斯坦國內的物流發展。
有了更多的道路聯系,巴基斯坦政府對基層的控制力也會大幅加強;那麽之前困擾國外投資的安全問題,也能得到很大程度的緩解。
所以巴基斯坦中巴經濟走廊事務局主席阿西姆·巴傑瓦,此前接受中國媒體聯合采訪時表示:中巴經濟走廊不但提振了巴基斯坦經濟,同時也將促進了該國的對外經濟交流[3]。
而我們也很清楚,以目前中國的國力是做不到長期向某個國家輸血的;我們提高該國的造血能力,才是中國對盟友最好的幫助方式。雖然現在巴基斯坦空軍主力裝備,是中巴聯合研制的枭龍戰機;但巴試圖購買殲十等先進戰機的計劃卻因缺錢而成爲空想。
通過建設瓜達爾港及後來的中巴經濟走廊,巴基斯坦經濟將受益巨大;巴基斯坦腰包鼓了,軍隊也就有錢購買更多的先進武器。
這樣當中國將來需要用武力手段解決藏南問題時,巴基斯坦才能成爲真正能幫得上中國的盟友。
中國海軍必須涉足印度洋,瓜港項目只是長征開始
如果說中巴經濟走廊建設主要使巴方受益;那麽通過建設瓜達爾港,中國海軍將第一次實現在印度洋的長期存在。這對中國海軍的發展乃至未來的國際局勢,都將發生深刻影響。
自從2008年,開始中國海軍開始以打擊索馬裏海盜爲名,派遣軍艦輪番進入印度洋進行遠航訓練。
瓜達爾港
此舉被對華強硬的印度軍方,看成是侵犯其自身的勢力範圍;但印度海軍卻並沒有相應的理由,跑到中國沿海去搞什麽訓練。因此從中國建設瓜達爾港開始,印度就始終高度關注。
2017年中國在非洲的吉布提建成了保障基地,從而第一次實現了中國的軍力在非洲存在。
可吉布提畢竟遠離中國南海,和目前的中國海軍基地有萬裏之遙;若能在印度洋沿岸獲得一個基地,將會更好地促進中國海軍走出去。
中國海軍若能實現常駐瓜達爾港,那麽對巴基斯坦和印度乃至整個中東局勢都會産生深遠影響。
如果中國軍艦能夠長期出現在瓜達爾港,巴基斯坦海軍也會把瓜達爾港建設爲其主要基地;這樣1971年被印度海軍堵在卡拉奇港的悲劇,就將永遠不會發生。
巴基斯坦國旗
巴基斯坦自然會歡欣鼓舞,也會堅定其和中國走到底的決心。
對印度海軍來說,有了中國海軍做後盾的巴基斯坦將變得更加難對付;那麽印度就不得不加大在海軍方面的投入,更多的軍費對其長期發展必然有負面影響。中國在印度洋保持軍事存在,對中東國家的影響也不可忽視。
波斯灣
雖然美國海軍在波斯灣的存在,是其他國家所無法抗衡的;但是出于政治上的考慮,這些國家事實上也不希望美國人在波斯灣一家獨大。中國海軍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也會促使海灣國家更加積極地同中國合作。
比如在至關重要的石油供應問題上,目前沙特和阿聯酋都已經表示支持使用人民幣結算。雖然美國礙于盟友關系並沒有直接反對,但難保會以安全爲由頻繁演習威懾這些海灣産油國。因此中國在印度洋保持軍事存在,對于未來的中美博弈來說是非常有必要的。
航海
中國在曆史上曾經錯過了大航海時代,在今日經濟全球化的時代絕不能再錯過海外布局的機會。目前看來中美關系和中印關系將長期處在緊張狀態;與其看美國和印度在印度洋狼狽爲奸,不如主動出擊。
畢竟無論是印度還是美國都不可能同中國爆發全面戰爭,中國提前在印度洋部署軍力;提高了這些國家搞小動作的成本,也就能避免雙方發生沖突。
從這個角度來看,建設瓜達爾港是非常值得的。
參考文獻
[1] 巴基斯坦中資港口瓜達爾港開航 首批中國貨船出海.網易 [引用日期2016-11-14]
[2] 中巴經濟走廊:“一帶一路”推進的“示範區”(組圖).網易.2015-04-19
[3] 專訪:中巴經濟走廊將促進巴基斯坦工農業發展——訪巴基斯坦中巴經濟走廊事務局主席阿西姆·巴傑瓦.新華網.2021-0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