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可以到酒店、電影院或卡拉OK辦公。當然,你也可以租借共享辦公空間辦公。
共享辦公空間在阻斷措施後受歡迎,主要原因之一,是人們被關怕了,迫切想重新劃定工作和家居的界線。
受疫情影響的行業,則各根據自己的特色,轉成辦公室或共享辦公空間,以闖出新天地。
烏節大酒店的咖啡座現另辟共享辦公空間
就在新加坡當地而言,國際共享辦公品牌Wework的估值,從去年的470億美元狂削到80億美元,加上其創辦人醜聞不斷,導致品牌上市喊卡,也戳破共享辦公經濟華美的泡沫。
來自香港的Campfire共享工作品牌,本計劃在去年底入駐絲絲街,打造16樓高的霸級共享工作樓,似乎也隨著共享辦公經濟破滅,不了了之。今年全球冠病疫情暴發,更讓人以爲共享辦公室已玩完。
想不到關了幾個月,新加坡全島逐漸開放後,共享辦公室又起死回生。連以往與共享辦公無關,手上又大把空間空著的企業,也轉型來分一杯羹。
家和辦公室要有界線
共享辦公在阻斷措施後如雨後春筍,主要原因之一是:人們被關怕了,迫切想把家歸于家,重新劃定工作和家居的界線。
共享工作空間開放後,投資數家起步小企業的孔伯喬和妻子,就跟共享工作空間公司Crane簽下一年的會員約,開始辦公。
他說:“若不夠紀律,在家辦公很快就會墮入沒日沒夜的深淵;一起床就上班,回複最後一則電郵才入睡。經曆兩三個月的居家辦公,我和妻子都認爲,居家辦公很不健康,領悟到還是得把家居和辦公區分清楚。”他們在遵守安全辦公的守則之余,還邀請同事來開會。他說:“人們還是需要一個和家有別的空間來辦公,才會有辦公的紀律。”
企業不需要大空間
阻斷措施期間,全國居家辦公一夜間讓世人體驗到,電腦化和數碼化使靈活辦公絕對可行。除了個人,大企業也開始探討,後冠病時代如何調整辦公空間的模式與格局。
來自上海,本地規模最大的共享工作空間“Distrii辦伴”聯合創始人胡燕,在阻斷措施期間觀察到,後冠病時代辦公模式和需求的洗牌。
她說:“以前人們開會都要面對面,現在已習慣線上開會。這讓人們意識到,未必需要實體空間才能辦事。但是,有些東西不能全在虛擬世界完成,仍需要線下的商業發展,所以出現共享辦公經濟的模式。”
“Distrii辦伴”聯合創始人胡燕。
胡燕近期接到不少大公司詢問明年的租約。她說:“以前大公司都要有自己的門面,現在不少公司錯開辦公時間,不需要每個員工都進辦公室,這些公司不需要這麽大的空間,開始對我們的模式感興趣。”
午後陽光灑進“Distrii辦伴”的共享辦公空間,一個提供個人專屬的辦公小天地
“Distrii辦伴”在中央商區共和大廈2占有七層樓,有不同面積的辦公室,提供全套辦公家具、設施,以及預訂會議室、員工流動、線上會議等全方位智慧辦公平台。胡燕說:“大公司轉用這種靈活模式,能開源節流。”
企業接下來需要靈活性
WhiteLabel公關公司聯合創辦人袁雨薇,在2018年開始跟凱德集團旗下的共享辦公室The Workshop租辦公室。在冠病暴發前,她與團隊正積極尋找自立門戶的空間,但受疫情波及,夢想暫擱一旁。
阻斷措施結束後,她問團隊是否要繼續留在家裏辦公,大部分職員表示要回公司。她說:“他們認爲大家一起辦公,團隊才會有凝聚力。所以,我們現在分成兩組,各在周二、三和周四、五錯開來上班。”
國敦河畔大酒店將酒吧、餐館和大堂等轉爲共享辦公空間
目前不確定的前景,靈活性是袁雨薇的業務最需要的。她說:“接下來一兩年會有很多公司複蘇,客戶都不簽長約,改以項目計算。我們得看緊成本,不能把一大筆錢投進租金。”
大公司對進駐共享辦公空間仍采取觀望的態度,“Distrii辦伴”的胡燕發現,阻斷措施後,走入共享辦公空間的,以個人性質居多,除了自由業者之外,有些是小型企業的老板,采用臨時短期的輪用辦公桌。
她說:“整個團隊租用共享工作空間,仍是一筆可觀的開銷,他們讓員工留在家辦公,先以較低的投資,讓自己盡早走出家複工,在一個專業的環境裏尋找商業機會。”
旅店開拓新收入來源
因爲尋求臨時短期辦公空間的大有人在,許多因疫情物業空置的業主,也轉型提供共享辦公空間。旅客不能來,酒店成爲首批“專業轉身”,進軍共享辦公經濟的行業,讓國人從之前的“居家辦公”(Work-from-Home)過渡到“旅店辦公”(Work-from-Hotel)。
洲際酒店、費爾蒙特酒店、Andaz酒店,甚至萊佛士酒店,都幽默、反諷地提供“Workcation”(度假辦公)配套,讓公衆以一天或一周的配套,在一天內某個時段,使用私人客房或餐飲公共空間來辦公。配套一般包括免費無線上網和飲料,以優惠價在酒店餐館進餐和使用酒店設施。
城市發展集團千禧酒店旗下的六家酒店,有四家酒店——M Social酒店、國敦河畔酒店、國敦統一酒店和烏節大酒店——大廳和餐飲空間轉爲共享工作空間。M Social更推出95元起,從早上8點至傍晚6點,包含早午餐的客房辦公升級體驗,讓顧客工作的同時好好度一個假。
千禧酒店東南亞營運副總裁李理察斯(Lee Richards)指出,轉型是世界各地酒店求存的方式:“旅遊業顯然需要好一段時間複蘇,本地市場成爲我們的主力,酒店業主須要突破,用新鮮點子吸引本地人和居住本地的專業人士,開拓收入來源。”
李理察斯指出,酒店爲迎來靈活性辦公的國人,特地加強無線網絡設施。酒店華美的室內設計,安全的環境,專人的服務,賞心悅目的整體體驗,對暫尋辦公空間的國人有一定的吸引力。但是,他不認爲酒店轉型爲共享工作空間是長遠之計,可以肯定的是:“即使人們重回辦公室上班,我們在這段時間所學的,有關扶持共享工作的功能,肯定會織入酒店未來的公共和餐飲空間。隨著當下混合式靈活辦公模式成爲未來新常態,當人們厭倦在家或辦公室工作時,他們會想到來酒店辦公,轉換一個愉悅的環境,寵一寵自己。”
到電影院辦公
另一轉型提供共享辦公空間的是嘉華影院,他們將新達城的豪華黃金級休息室(Gold Class lounge)變爲辦公空間“Z.E.S.T @ Gold Class”。公衆可購買每日25元的“入場券”辦公,附贈的東西不多,但都跟電影有關,如爆米花和電影折扣券;多加10元還能在兩個午後在黃金級戲院午睡一小時半充電。
嘉華影城市銷總管王亦詩說:“我們要打造的,是一個適宜顧客工作和讀書的空間。與正統的共享辦公室不同的是,顧客無須購買長期配套,就能使用我們的空間設施;這裏也沒有咖啡館設定的使用時限。”
王亦詩透露,集團未來將讓怡豐城和世界城的黃金級休息室,轉爲辦公空間。
卡拉OK也轉型爲辦公室
本地卡拉OK集團Teo Heng(張興)上周也宣布,暫不申請明年1月試行重啓,改轉爲辦公室和小型聚會場所,讓公衆租用廂房讀書、辦公、譜曲,甚至自帶食物和親友聚餐,收費不改。客戶可開電視播MV,聽學最新的流行曲,所有設施都能用,唯獨不能開唛唱歌,消息一出成爲話題。
Teo Heng創辦人張仰興說,政府規定去KTV的消費者必須做冠病檢測,這筆數目加上租房費,恐怕顧客吃不消,也違背他30年來爲普羅大衆提供廉價和健康歌唱娛樂場所的初心。
Teo Heng卡拉OK創辦人張仰興進軍出租共享辦公與聚會空間
他說:“30年來我堅決不賣煙酒,只算租廂鍾點費用,所有飲料也只賣一元,就是本著社會企業的心態,打造年輕人和大衆都負擔得起的娛樂。”
張仰興說,Teo Heng曾經以歡歌笑語陪伴過無數人,在這段非常時期,希望能得回粉絲的支持。張仰興苦撐八個多月內,14家分行中,不得已關掉加東老字號和三巴旺分行。他仍不肯裁退員工,首六個月照發薪水,最近才將薪水減半,不過日後會歸還員工。他們目前正向貿工部申請轉型,等待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