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直接談我要談的外星“人”侵略片《鐵甲戰神》(Revolt),而是先從它的預告片──或是網民對其預告片的反應──談起。
《鐵》的預告片在YouTube上傳多次,但來來去去似乎只有兩個版本──國際版和日本版。讀一讀YouTube網民看了預告片視頻後的反應,總不覺莞爾。預告片原是要吸引觀衆買票進場(或買DVD),結果這些網民只看了預告片就下結論說它是多像什麽片和什麽片的文抄公,或是“女人扛槍的片子,不看!”/“又一出(僞)女性主義爛片!”,抑或“裏頭有沒有分娩戲?我受不了這種場面!”(因爲此片顯然是當成末世電影來做,這類題材的電影往往會安插這種場面以示人類即將滅絕之際的新希望),甚至“看似一個廉價電玩遊戲的廣告。”
這或許就是一般電影觀衆的心態,只看到預告片裏的“東一塊、西一塊”,就“做填充題”似的把自己過去的觀影經驗、思維套進去,所做出的判斷、臆測卻往往不是完整作品裏的“真相”,然後因爲這些負面的臆測而拒看這部電影。但電影主創也不能怪這些觀衆,不論是自己作品的局限或是剪不出能打進觀衆心坎的預告片(尤其讓看遍同類電影的“嘴刁”觀衆看不出新意),搞出反效果也是自找。
《鐵》真是如這些網民所臆測的“那副德性”嗎?它看似好萊塢二線科幻片(片中男主角的身份又是美國特種兵),可它其實是英國、南非合資的低成本獨立制作。我看完全片,第一感覺是:B級片的手法,雖沒拍出新意,卻異常工整,88分鍾的劇情一氣呵成,特效和動作場面也做得似模似樣而沒有土法煉鋼之感,可說是“毫不欺場”的B級片;因爲期待不高,所以它反而給了我小驚喜。
《鐵》“長得”像誰?
《鐵》“長得”像誰?可別說,日本版的預告片“不打自招”地打出字幕:(本片是)“《第九禁區》(District 9)加《星際終結者》(Independence Day)”—因爲整部片子在南非拍攝(雖然故事背景是肯尼亞)而讓人想起《第》片;而外星飛船的弱點則與《星》片如出一轍。而其外星機械人大軍則如同《魔鬼終結者》(Terminator)或《變形金剛》(Transformer)的“變形”,但它們殺戮人類的殺手锏卻又是《世界大戰》(War of the Worlds)的那一套……好吧!B級片根本就是類型片元素的打散重組,觀衆太在乎原創性也是白搭。
至于批評“女人拿槍”或“女性主義爛片”的網民,大概看預告片時注意力集中在美女主角身上,所以胡亂假設她的戲份很重——其實雖然她是第二主角,但她的出場時間不足全片的三分之二,也沒有女性主義的指涉可言;反而作爲軍醫的身份,她的思維和行爲是屬于“泛道德主義”的空架子。還有,不想看分娩場面的網民大可放心地看《鐵》片。
其實我也很驚訝自己對這部電影沒有太大的惡感。可能有人會說我的觀影標准似乎很“浮動”,把大多數深受歡迎的奧斯卡大片批得體無完膚(通常是擺明了唱高調強迫說教但其實是假道學得可以),對這樣的一部沒什麽亮點的B級片卻是輕輕放下。我想,這就是一種“見人‘評’人話,見鬼‘評’鬼話”的態度,人用人的標准來評,鬼用鬼的標准來評。《鐵》在小成本B級cult片的既定風格、條件和格局下做得認真,自成一片小天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