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非洲中部的“千山之國”——盧旺達在一百天的時間內發生了二戰結束後人類最大規模的一起恐怖大屠殺:
大約有100萬盧旺達圖西族民衆和其他“看起來像圖西族”的人慘遭毒手,30多萬婦女被蹂躏,200萬人逃出該國成爲難民。
此時的盧旺達堪稱世界上最可怕的煉獄,所有血腥、殘忍、仇恨的詞彙被刻入到了外人對這個國家的印象當中。
誰也不會想到,這個資源匮乏、種族之間不共戴天的國家竟然會在28年的時間內,奇迹般地從躍升爲一顆冉冉升起的中非之星——
年均經濟增長常年保持在6%以上,治安、投資環境穩居非洲前列,很多歐美國家不吝贊美之詞,將其稱作最不像非洲的非洲國家、非洲版的新加坡。
盧旺達這28年內取得的成就,這一切都離不開一位酷愛毛澤東思想、執政後“抄中國作業”的盧旺達人——保羅·卡加梅。
(卡加梅)
兩歲時僥幸躲過種族屠殺 流亡國外成爲難民
卡加梅的一生可以用跌宕起伏來形容。
他于1957年出生于盧旺達一位圖西族貴族的親戚家庭當中,剛降臨世間就含著金鑰匙。
但就是這層與生俱來的圖西族身份,讓才剛剛兩歲的卡加梅就和死神擦肩而過,在意外巧合之下才勉強躲過了一場針對圖西族人的大屠殺。
這是怎麽一回事呢?
當時,盧旺達人主要由圖西族和胡圖族兩大民族構成。
(胡圖人和圖西人比例)
說是兩個民族,其實彼此之間的文化、宗教習俗並無本質上的差別,與其用種族、血緣來進行劃分,倒不如將其看作社會上不同階級更爲恰當。
圖西人,原來是從北方南下的遊牧民族,他們擊敗了居住在盧旺達本地的農耕民族——胡圖族人,建立起了一個嶄新的國家。
在接下來上千年的融合中,圖西和胡圖之間的界限變得模糊了起來,一個胡圖人如果富裕了,或者當上了一名戰士就能夠脫離胡圖身份跻身于圖西族,圖西人如果不做戰士改爲農民,就會被當作是一名胡圖人。
(盧旺達人,圖中身高較高的爲圖西人)
胡圖和胡西人之間更多是社會階層屬性、分工不同,相互之間並沒有現代意義上的那種種族仇恨。
歐洲殖民者的到來改變了這一切。
(歐洲列強瓜分非洲)
在殘暴惡毒的比利時人統治之下,圖西人和胡圖人之間的種族仇恨自此一發不可收拾。爲了穩固殖民統治,比利時人采取分而治之的手法。
他們以民族主義、科學種族主義的噱頭,將原來僅僅是社會財富不同的族群強行劃分爲圖西人和胡圖人。
並且賦予了圖西人以種種教育、醫療、工作的特權以壓制人數占大多數的胡圖人,讓胡圖人的怒火集中到圖西人身上,自己則坐在釣魚台上看這兩個族群互相鬥爭。
在此背景下,1959年就發生了一起針對圖西人的屠殺,被看作是1994大屠殺的一場預兆。
所幸兩歲的卡加梅在一支軍隊的護送下安然逃過一劫。
數年後,比利時人留下了一個種族矛盾如高壓鍋般的爛攤子後拍拍屁股走人,人數占據絕對多數的胡圖人自然而然地掌控了政權,開始實行了針對圖西人的大規模種族歧視和報複性政策。
(圖西人被歧視爲蟑螂)
年幼的卡加梅和家人因被當地胡圖人排斥而不得不流亡到鄰國烏幹達,自己從一名生活優越的貴族淪落爲了異國他鄉的難民。
精通毛澤東軍事思想 以弱敵強 拯救大屠殺中的圖西人!
在國外流亡期間,卡加梅郁郁不得志,身手敏捷、聰慧過人的他飽受土著排擠,而回祖國的大門又被已經掌握大權的胡圖人堵死。
在最迷茫的時候,鄰國的一支由穆塞韋尼領導的遊擊隊向他伸出了橄榄枝,邀請這位圖西人加入到反對烏幹達的鬥爭當中。
(“五套毛選打天下”的烏幹達總統穆塞韋尼)
在有“東非解放軍”之稱的穆塞韋尼軍中,卡加梅第一次接觸到了來自東方大國偉大領袖的系列著作。
他將毛澤東軍事思想活學活用到行軍作戰當中,逐漸成爲了一名獨當一面的大將,並在此後不久加入了由圖西族難民組成的盧旺達愛國陣線。
1990年,盧旺達愛國陣線再也無法忍受客居外國的境地,當年決定出兵進攻盧旺達,恢複圖西族人的正當權利。(當時卡加梅還在外國軍校學習)
誰知四千人的部隊犯了輕敵冒進的錯誤,盧旺達胡圖人在法國的強有力支援下,順利在正面戰場上將其輕松擊敗,主帥在戰鬥中犧牲。
(卡加梅率部隊撤至山區)
遠在國外的卡加梅得知這一消息後立馬趕回國內,他收拾殘軍,將其聚攏到山區地帶打遊擊。
熟讀毛選的卡加梅想起了“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的十六字遊擊戰口訣,他主動積蓄力量、避免和強大的敵人正面接觸,積小勝爲大勝。
僅僅三年功夫,盧旺達政府軍就如同蔣介石國民黨一般,被打得灰頭土臉,不得不坐下談判桌與卡加梅和談。
(盧旺達胡圖族總統飛機失事)
未曾料到,出生于胡圖族、支持和談的總統竟然在和談的要緊階段意外飛機失事,一下子讓局勢朝著無法收拾的方式發展。
在接下來的一百天時間內,盧旺達境內的胡圖族人對圖西人,不分男女老幼,不分學校還是教堂,只要遇到身份證上被標注爲圖西族的人一律動手殺死,一時間屍骨成山、流血漂橹,可以說是猶太大屠殺後規模最大的一次人倫慘劇。
這時停留在盧旺達境內的維和部隊無所作爲,放任燒殺搶掠繼續,歐美國家對此亦采取了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態度。
(盧旺達屠殺紀念者)
眼見同族人被屠殺,卡加梅沒有讓仇恨奪走自己的理智盲目沖動進攻,而是采取了切斷敵人補給線、打擊敵人後勤的做法,一面解救同胞,一面吃掉敵人,從4月份到7月份,卡加梅穩步推進乃至于占領首都,成功消滅了胡圖政權。
(充滿中國風格的盧旺達閱兵)
(三)抄中國作業 在非洲移植中國模式
卡加梅能夠取得內戰勝利,很大程度上就是得益于從中國學到的軍事戰略思想,而在治理國家上,卡加梅仍然繼續選擇從中國取經,吸收中國經驗爲盧旺達所用。
(卡加梅)
其一,盧旺達在民族意識上不再遵循過去西方流行的以血緣、文化強行劃分的那種狹隘民族主義,而是建立起一套以盧旺達國族爲主的大一統民族主義。
正是那種西方式的狹隘民族主義劃分才使得上百年各類民族主義戰爭不斷,要麽國內不同民族彼此水火難容,要麽居住在國外的民族無時無刻不想回歸母國而造成國家間戰爭。
所以卡加梅首先做的便是徹底取消了國內任何舊民族標識,圖西族、胡圖族徹底被盧旺達官方所棄用,所有盧旺達從今以後只有公民這一個身份,任何人都不再依靠民族取得特權。
從而建立起一個“基于盧旺達國民身份而與胡圖人、 圖西人或特瓦人的身份無關的社會。”
(推動民族和解,進行大屠殺紀念集會的卡加梅)
其二,卡加梅深知對于一個盧旺達這樣經曆內戰、一窮二白的國家來說,只有像中國那樣建立起一個強有力執政黨爲主導的體制才能爲國家經濟、民生發生提供一個穩定可靠的環境。
所以卡加梅所在的盧旺達愛國陣線成了二十多年來肯尼亞穩定的執政黨,在該黨堅強領導下,盧旺達度過內戰後民生凋敝的困難時期,並走入了快速經濟發展的軌道。
其三,搭建良好的營商環境,以優惠的稅收、完善的法律吸收外資前來投資建廠。
據統計,盧旺達1995年時不過吸引了4000萬美元直接外商投資,可到了2017年這一數據直接翻了8倍,而整個非洲大陸不過增加了六分之一。
(盧旺達首都,被譽爲非洲最幹淨的城市)
根據世界銀行《2020 年營商環境報告》,盧旺達成爲非洲第二營商環境好的國家,並且在世界上占據了第38名的寶座,甚至比歐洲的葡萄牙、波蘭等國還要高,比起排名31的中國也才落後7名。
商業環境的好壞很大程度上依賴于政府是否清廉、行政效率是否高效廉潔。
盧旺達對標中國公務員體系,建立起一套精簡的官僚系統,以嚴格的考試選拔挑選優秀的人才進入公務員隊伍,以優厚的待遇保證官僚體系的廉潔,以嚴厲的問責避免隊伍陷入倦怠狀態。
在盧旺達,一個普通公務員工資可以達到一月1000美元,一個司長工資有1500美元,此外還有各種必要的補貼。
所有盧旺達官員都必須接受一套事關政績的考核標准,定期向上彙報自己的財産,方方面面受到制約監督。
盧旺達也明白打鐵還需自身硬這個道理,在反腐敗問題上對誰都一視同仁,哪怕是和自己出生入死的戰友也毫不例外。
有一次卡加梅看到國內相當一部分部長級高管乘坐從外國進口的高級跑車,他先禮後兵進行了一番暗示和提醒,對方不爲所動。
于是接下來卡加梅一怒之下,下令警察專門扣押查抄這批跑車,贏得了盧旺達人民的拍手稱快。
按照“透明國際”2020 年發布的國家清廉榜單,盧旺達以遠超南非洲普遍32得分的指標雄踞整個非洲第四清廉的位置。
有了這麽好的投資環境,才能吸引到中國資本爲盧旺達現代化添磚加瓦。
(四)搭上中國順風車 盧旺達走上經濟快速增長之路
盧旺達和其他落後非洲國家一樣,基建設施多是殖民時期遺留下來的,老化陳舊,無法順應新時代的發展需求。
爲此盧旺達一方面拿出國家預算的十分之一拿到基建上修橋補路,另一方面邀請中國資本進入開發道路、機場。
(2019年,中國駐盧大使出席一處職業學院援建儀式)
盧旺達本國多是山川丘陵地貌,礦産資源又不像尼日利亞那般具有極其恐怖的石油資源,無利不起早,很少有西方國家看得上這片土地來此開發。
只有中國方面派出了大規模技術團隊、雄厚資本的企業來此教導援助盧旺達的橋梁道路水利工程、農業開發建設。
(中國投資盧旺達的道路)
從70年代至今,盧旺達本國有7成以上的路都是靠中國人修建的,大量紡織廠、IT技術産業園、自來水廠等落地生根,其中值得一提的是非洲第一個電子世界貿易平台就落戶于盧旺達,由中國企業興建。
在卡加梅的帶領下,盧旺達的發展之勢一發不可收拾,盡管近年來受新冠疫情影響多數國家經濟下滑。
(卡加梅與馬雲)
但卡加梅采取了堅定有力的措施阻擾了疫情的蔓延,盡最大可能保障盧旺達經濟增長率維持在了一個比較高的水平。
按照今年世界銀行的最新預測,盧旺達本年度的GDP增速爲6.8%,明年這一數字將達到7.2%。
盧旺達人正在卡加梅領導下憧憬著未來美好的願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