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網上買號“約苗”被騙
“廣州HPV九價疫苗原價6580元三針，現在三人團只需5800元，二三針有保障。”近日，羊城晚報記者在社交平台上發現，有網絡中介號稱有“內部關系”，高價兜售全國各地的人乳頭瘤病毒(以下簡稱“HPV”)九價疫苗接種預約號。
然而，也有多名女性網友向記者反映稱，部分網絡中介借此行騙，她們被騙走數千元至上萬元不等。
羊城晚報記者走訪廣州十多個接種醫療機構了解到，HPV九價疫苗仍“一苗難求”，不少醫院已暫停九價疫苗接種的預約，也有醫療機構已有數百人在排隊等待接種。
針對九價HPV疫苗“一苗難求”的問題，廣東省疾控中心主任張永慧接受羊城晚報記者采訪時表示，今年廣東的九價疫苗供應量將遠超去年，且將覆蓋全省。
預計每月供貨4萬支，去年全年供貨7萬多支
羊城晚報記者 李國輝 豐西西 實習生 韓羽柔
中介安排的接種點 疫苗早就斷貨了
近日，羊城晚報記者在微博等社交平台發現，有人打著“預約中介”的名義高價叫賣九價HPV疫苗預約名額，其真假難辨。
一位微信名爲“香港陳飽飽”的網友陳女士告訴羊城晚報記者，她可以幫忙預約全國各地的九價HPV疫苗插隊接種，甚至可以安排在就近的社區醫院。當記者問到具體可以安排到哪一家醫院接種時，她則表示：“要等打針前一天才能告知。”當記者表明希望在廣州市天河區就近接種時，她則表示，可以到天河區黃村街社區衛生服務中心預防接種門診進行接種。
羊城晚報記者致電黃村街社區衛生服務中心時，該中心工作人員卻告訴羊城晚報記者，目前該中心的HPV疫苗暫時斷貨，就記者提到有中介稱可以幫忙預約的情況，該工作人員建議不要輕信。
陳女士還表示，預約九價疫苗最低價爲5800元，其中，除近4000元疫苗接種費用外，還包括1800元的服務費。疫苗接種費用由接種人直接交給醫院，服務費則要在網上分兩次收取。
“先收取500元定金，剩下的1300元支付到微店，客戶打完第一針後在微店上確認收貨。如果違背承諾，所有的錢都可以退回去。”陳女士稱，之所以收取這麽高的服務費，是要用于預約時加錢插隊，疏通醫院關系。
微博網友“起司少女cheese”向羊城晚報記者表示，她從去年開始從事HPV疫苗接種的預約服務，客戶需要支付1500元的中介服務費，同樣要用于“找資源、走關系”。
女孩交完錢想打針 中介早逃之夭夭
網上中介預約是否可靠？會否出現打完第一針，打不上第二針、第三針的情況？就此，不少中介信誓旦旦地向記者表示，如果第一次預約的醫院疫苗斷貨的話，還可以調整到別的醫院接種第二針、第三針。上述陳女士表示，她已經與廣州四五家醫院建立了“合作”關系。
但南京女白領“鹽崽”還是不幸遭遇了預約後打不上疫苗的情況。
“鹽崽”告訴羊城晚報記者，她在一輛出租車椅背上看到一則可快速預約九價疫苗接種的廣告，隨後就聯系了在廣告上的中介劉某。
“鹽崽”稱，劉某自稱在醫院有熟人，可以讓她插隊提前接種，爲取得她的信任，還讓“鹽崽”到他的廣告公司參觀。“在他的辦公地點，還有幾個員工正在工作，我心想這肯定沒什麽問題，就交了9800元給他。”然而，劉某原本承諾她2月底之前就能夠接種，但至今沒有消息。“到3月初都還沒音信，我就要求退款，他卻一拖再拖。”“鹽崽”說，如今，她已經聯系不上劉某，其所在的公司也人去樓空。“鹽崽”還發現，已有多名女性在微博上反映被劉某騙了近萬元，多名受害人已向警方報案。
有接種機構預約爆滿 今年名額都沒了
2018年4月，用于預防宮頸癌的九價HPV疫苗陸續在中國內地上市，但近一年過去，全國多地九價HPV疫苗均供不應求。羊城晚報記者了解到，一些城市甚至需要提前一年預約，不少人選擇了遠赴香港、新加坡、泰國等地接種。
去年7月，廣東九價HPV疫苗被納入備案采購範圍。隨後不久，廣州各大有接種資質的醫療機構開始接受HPV九價疫苗預約接種。然而，九價疫苗接種仍“一苗難求”。
廣東省中山大學附屬腫瘤醫院是廣東首個開通預約接種HPV疫苗的三甲公立醫院。3月23日，羊城晚報走訪該醫院發現，由于四價和九價疫苗缺貨，部分市民接種完第一劑次疫苗後，無法按期完成第二劑次的注射。目前，該中心已貼出通告，暫停四價和九價HPV疫苗的預約接種服務。
不僅三甲公立醫院出現疫苗短缺，羊城晚報記者走訪天河、荔灣、海珠、白雲、南沙等區十多家社區衛生服務中心後了解到，不少有資質接種九價HPV疫苗的機構均出現預約爆滿、疫苗卻沒貨的情況。
“2019年全年名額都已經約滿了，2020年的名額要年底才能確定。”天河區石牌街社區衛生服務中心工作人員表示，目前該中心不同價類的HPV疫苗都有數百人在排隊等待接種。“就算即將超齡也只能排隊預約，沒有其辦法。”該工作人員稱。
“每天都有客戶打電話來詢問，我們也很頭疼。”荔灣區多寶街社區衛生服務中心工作人員則向羊城晚報記者表示，目前二價HPV疫苗可以隨時預約接種，而九價HPV疫苗則“好幾個月才收到十支八支”，該中心目前已有100多人打了首針卻打不上第二三針。
天河區五山街華工社區、華師社區、越秀區梅花村街社區等多家社區衛生服務中心也均表示沒有疫苗供應，目前只能暫停九價HPV疫苗接種的預約。
疫苗供應雖然增加 但仍會供不應求
九價HPV疫苗預約難的情況，讓不少網友忍不住在社交平台吐槽稱，“約苗”比春運搶票還難。
就此問題，3月24日，羊城晚報記者采訪了廣東省疾控中心主任張永慧。他表示，廣東目前二價HPV疫苗供應充足，九價HPV疫苗短缺情況今年將有所緩解，供應量將遠超去年。
據他透露，全省2018年全年九價HPV疫苗發貨僅7萬多支，而今年截至3月22日已發貨6萬多支，到4月底將累計發貨12萬支，預計接下來每月正常供貨4萬支九價HPV；此外，全省2018年全年四價HPV共發貨約51萬支，2019年截至3月22日就已發貨近14萬支，預計接下來每月正常供貨4萬支。
但張永慧也表示，由于全省21個地市都要采供，供應較分散，HPV疫苗供應仍會顯得緊缺。
此前，廣東省衛健委副主任陳祝生曾向羊城晚報記者透露，九價HPV疫苗自去年8月開始在包括廣州、深圳的國內7個城市供應使用後，廣州和深圳的醫療機構一直積極與廠家爭取加大供應量。但由于疫苗生産周期比較長，暫無法完全滿足需求。
事實上，專家也指出，不一定非要只盯著九價疫苗，盡早接種才能盡快預防。中山大學腫瘤防治中心體檢中心副主任劉宇英還表示：“大家不要以爲價數越高，保護力越強。”她解釋，宮頸癌主要致病型別是HPV16、HPV18型，二價疫苗型主要對付的就是這兩個型別的病毒，它的保護效率達到84.5%。
專家強調，接種宮頸癌疫苗只是一級預防，但並不能100%預防宮頸癌，即便接種過疫苗後，還要做好二級預防，如定期進行宮頸癌篩查等。
據了解，全球已經上市的HPV疫苗主要有三種，分別是由英國制藥企業葛蘭素史克生産的二價HPV疫苗，以及由默沙東公司生産的四價HPV疫苗和九價HPV疫苗。據國家藥監局此前透露，國內自主研發的HPV疫苗均處于或即將進入臨床試驗階段，尚未投入市場。
本版制圖/黃江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