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海都全媒體記者 劉文輝
致:母親戴慶華
媽媽,最後還是讓你在icu裏插著管子離去,你是不是很生我的氣?是不是覺得我很不孝順?媽媽,對不起,但凡我有一點辦法也不會再把你送進去的……
你把所有的愛都給了我,是我人生的明燈,指引著我的每一次抉擇。你雖然讀書不多,但是擁有無盡的人生智慧,我的每一步基本上都有你這位軍師的參謀。可就在今年的1月6日你離開了我,在你走後的這個春節,家裏冷冷清清。
追思人:張婷婷
媽媽,你知道嗎?自從14年9月17日你確診肺癌晚期那一天開始,我沒有哪一天不害怕離別的這天到來。我想盡辦法不讓你的病情惡化,按照你的想法決定可行的醫療手段。我答應愛旅行的你,一到寒暑假、小長假就帶你出去旅遊。你不愛團隊遊,我就自己做路線,我們自由行。七年間,我們走遍了祖國的大江南北,也走過了日本、新加坡、泰國、馬來西亞、巴厘島等多個國家與地區。我希望我們之間沒有遺憾,希望能帶給你很多美好的回憶,可是病魔依舊那麽可惡,讓你的身體在半年之內迅速惡化。
合照
忘不了爸爸每次或半夜或淩晨的推門疾呼:“婷婷,快看看你媽媽是怎麽了”。我痛恨病魔,總讓你雙眼緊閉、臉色發白,呼吸急促,最後僵直的倒下不省人事。短短半年,我打了兩次120急救,你去了四次急診搶救、兩次插管、住了三次icu,而最後一次,沒把你搶救回來……
忘不了醫生下的一個個病危通知書、每一次聲淚俱下地與醫生談話,也忘不了七年前你確診後我哭著求醫生和護士跟你隱瞞病情。忘不了你在得知病情後,看著我哭得稀裏嘩啦時心疼的表情。因爲我不懂病情,而你又比較固執有自己的一套“看病治療”的理論,所以七年間我不斷去學習,不斷去尋找方案,以至于去年病情惡化時,醫生們問我你都是在哪裏治療時,我只能說“七年前只開了一次刀,後續方案都是我給我媽做的,哪怕耐藥了,也是我給我媽換了藥”,醫生們都很佩服我,一個外行能這麽懂媽媽的病,可是再懂,最後也是無能爲力,眼睜睜的看著你離開。
女兒還是不孝,將你送進醫院,沒有把你接回來,你肯定對我很失望吧?媽媽!第一次從icu出來後,你就說:“哪有女兒會把媽媽送那種地方,不管她”。媽媽,我也想天天守著你啊,可是疫情管控,icu不讓家屬探視。雖然我想盡辦法,把你轉院,隔一天看你一次,可是插著管子,你也說不了任何話,我天天以淚洗面。
你第一次出來後,病情還是加重了,又一次呼吸困難讓你又不得不插著管子去icu,我被允許進去探視後,你睜著大大的眼睛,一個勁的給我搖頭。我知道你很痛苦,你不想治了,可是我沒有辦法,我想把你接回家,醫生不允許,說拔掉管子,你估計連家都回不了……
那天,在醫生的電話中,我知道這一天要來了。你的呼吸越來越困難,意識也越來越模糊,當醫生宣布你不在時,我摸著你漸漸冰冷的手,撲進你的懷裏,當我摸到你還是溫熱的脖子時,我對醫生說“她還有溫度啊”,醫生向我搖了搖頭。我趴在你的耳朵邊,不停地說“媽媽,我會對小小菜好的,我會照顧好爸爸的”,我一直不敢跟你說這些,是因爲我覺得這太像是一種臨別時的承諾。在我的心裏,我對你的病情永遠都抱有樂觀積極的態度,我不想說這些,以至于你心跳停了,我才敢說出口。媽媽,你聽到了嗎?
媽媽,因爲你的離開,我不再害怕死亡,媽媽,你在天上等著我,我們還要在一起,好嗎?這輩子太短了,不夠啊!這人世間再也看不到你,聽不到你的聲音了,只有期盼遲一點,天上見了!
編輯: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