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海經》中有一句話
“高萬仞,方八百裏”
說的便是昆侖山
這座全長2500千米的山脈
穿過新疆、西藏、青海三省
橫亘在塔裏木盆地與青藏高原之間
孕養了奔流不息的黃河,厮守著孤傲的公格爾山
它是龍脈之祖、西域秘境、世界十大禁地之一
昆侖山是新疆三山中最封閉也最神秘的一條
它的荒涼、原始和暗湧的生命力
無時無刻不在吸引著勇者的窺探
向往山野的東北漢子——老海盜便是其中一個
“老海盜是一個簡單執著的人,他的一生屬于大自然,對他來說只有向前走,往上攀,才能找到生命的價值!”
——王鐵男
01
8天8夜,意料之外的“生死”獨行
這是一個不眠夜。
熄了燈的帳篷裏,靜靜的躺著一個連呼吸都盡可能微弱的男人,除了如何也控制不住的心跳聲,這夜晚的荒野能聽到的,便只有一陣陣帶著憤怒,“呼哧呼哧”的喘息。那是一頭1噸多重的野牦牛,正焦躁的在帳篷外面踏來踏去,而帳篷裏如坐針氈的男人,便是首次穿越克裏雅古道的老海盜。
這是他出發的第4天,也是和隊友分開獨自前行的第一個夜晚。
穿越克裏雅古道並不是一時興起,對于已經成功重裝穿越了桑株古道、克裏陽古道的老海盜來說,走進這昆侖山脈的最後一條古絲路是遲早的事。2014年11月,在領隊“笨鳥”的組織下,正被日常瑣碎生活困住的老海盜第一時間報了名,時刻准備著出發前往遠在邊疆的新疆葉城,那是大山的呼喚、曆史的呼喚,昔日的駝鈴聲仿佛穿過時空,一下下敲擊著老海盜躁動又興奮的心。
2015年5月4日,站在極難定位的克裏雅山口附近,一場艱難而未知的徒步穿越即將開始,可是隊伍的每一個人都不會想到意外竟來的如此之快……昆侖山獨特的地形和高海拔,讓原本戶外經曆十分豐富的隊友們一個接一個出現高反的狀況,帶病堅持走了4天,隊友周遊竟出現了在高原上最危險的情況——肺水腫,無奈同行的隊友們不敢耽擱叫了救援准備下撤。當救援車到達的時候,一直沉默的老海盜做了一個近似瘋狂的決定,獨自前行走完剩下的路程,這不僅是因爲救援車座位有限,更是爲了那近在咫尺卻未得圓滿的夢。
“後悔嗎?”采訪的時候我忍不住問
“不後悔,但是真的害怕了。那只野牦牛,我在白天的時候就和他狹路相逢,他眼睛瞪成銅鈴一般大,和我僵持了很久,後來天黑了我找到一個平坦的地方紮營,也讓開了牦牛的路,但是它就是不走,一晚上都在圍著我的帳篷踩踏,不時的拉扯地釘,我不敢出聲害怕惹毛他,睜著眼睛忐忑的想那耳邊徘徊的“鐵掌”,下一秒是否就會踩在我的身上。”
然而和野牦牛的生死對峙僅僅是個開端,帳篷被大雪壓塌、被饑餓的禿鹫圍攻、一身疲憊卻因錯判而找不到水源,這一件件在無人區都可能會“要命”的事情接連發生了。取水路上望著越來越黑的天和越來越無法辨別方向的路,老海盜只有一個念頭,找到水,做好標記一定要走回去。就這樣憑著絕對不能斷水的信念和曾經軍旅生活培養出的方向感,他終于在完全無保護的情形下爬上峭壁,帶著在懸崖邊上挖到的兩塑料袋雪水返回帳篷。
“我當時身上沒有GPS、衛星電話,沒有任何通訊設備,唯一的手機既沒有信號,也害怕沒電,我想著就算真的有不幸發生,也要留著電,萬一碰到有信號的地方可以給家裏打個電話。後來看到孤獨的處在荒野中的帳篷,唯一的感覺就是看到了家,終于回家了,雪能化成水,水能做飯補充能量,我甚至有一種過年的錯覺。”
克裏雅古道是一條最艱險的進藏線,作爲連通新藏的要道,這裏埋藏著許多傳奇,無論是公元7世紀吐蕃借此進軍塔裏木盆地與唐朝爭奪西域;還是康熙年間,准噶爾部穿過這裏直取西藏,突襲拉薩,這些逝去的鐵血時代都爲克裏雅古道留下了英雄的史詩。然而就在這條“英雄之路”上,同樣進過軍營的老海盜,只身一人一步步向前方挪動著腳步,盡頭是看不到的,眼前山連著雲,雲壓著雪,這8天8夜仿若靜止,每走一步都是起點,卻怎麽也走不到終點。然而和翻越不完的5000米達坂相比,更能吞噬意志的是孤獨、恐懼、未知、無望……
“我一天走30公裏的路,靠一點點掰著吃那僅有的西洋參含片走到硫磺達坂,天已經黑透了,每走一步總能聽到好像踩斷枯木發出的“咯吱”聲,我大著膽子用手電筒的光照下去,不覺被嚇出一身冷汗……那是成片的不知道被風幹多久的動物骸骨,早已不見腐肉但鼻間卻仿佛還能聞到那揮散不去的血腥味。我硬著頭皮往前走,突然聽到了兩聲清晰的狗叫,尋聲望去隱約看到一個板房(後來了解到原來是探礦工人臨時搭建的板房),緊繃了8天的神經一下子泄了勁,想要狂奔過去卻無論如何也走不快,這是出山前的最後一段路,屍骨遍地,而我終于活著從克裏雅走了出來。”
2015年5月15日,淩晨兩點,安全抵達于田的老海盜正聽著電話裏劈頭蓋臉的怒罵,而這個剛剛經曆了死裏逃生的“硬漢”卻絲毫不敢作聲,電話那頭怒氣不減的正是心急如焚的王鐵男老師。原來老海盜不知道的是,在他被困昆侖天地間,杳無音信的這些天裏,提前出山的隊友和遠在東北的家人都急瘋了,整個戶外圈也都焦慮萬分,懸著一顆心翹首期盼著那微乎甚微的好結果,被凶猛的野獸吃掉、失溫迷路等可怕猜測始終籠罩著大山外面的人,甚至他的兒子已經訂好了機票准備和時刻待命的搜救隊一起進山尋找失蹤的父親……
然而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這個剛剛經曆了生死的男人卻在幾天後和好友“笨鳥”再一次轉身走進昆侖,這一次他們要去的是老海盜在一年前已經成功穿越過的桑株古道,可爲了隊友的情誼,他再一起踏入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那一年的老海盜已57歲。
“走出克裏雅古道之後最後怕的是什麽?”
“與其說後怕,不如說愧疚。最覺得愧疚的還是讓家人跟著擔心了,這麽多年我熱衷戶外探險,其實很多是瞞著家裏的,我之前帶著老母親去過雲南旅遊,所以在她的印象裏我每次出門都是散散心,很安全,所以這一次如果我真出了意外,我不敢想象會給家人多大的打擊。還有就是慶幸在搜救隊進山之前出來了,如果因爲我的個人原因浪費了公共資源,可能會成爲我一輩子的心病。”
對于後來爲什麽仍然繼續走了桑株古道,海盜大哥笑笑沒有多說,可是我知道被山野的遼闊與自由“慣壞”的人是沒辦法停下來的,他會一直走下去,而經曆過的生死會讓他更謹慎小心,更懂得珍惜與責任,那是對家人的責任、對朋友的責任、對社會的責任。
“在高海拔雪線開路很累,老海盜在後面擔心我,快速超到我面前要求輪換開路。這是一個我敬佩的老大哥,心態好,體能好,樂于助人,8天活動50米的主繩就背了3天,是一個很值得戶外人學習的大哥。” 一起同行過狼塔C的隊友雪豹曾這樣回憶老海盜。
至此,老海盜成爲了國內重裝徒步穿越昆侖密道三部曲的第一人,也是當時成功穿越的唯一一個。
02
探險是一粒種子,一生根就是幾十年
種果樹、養雞鴨、圍著露天竈台炒大鍋菜,我怎麽也不敢相信這個質樸的仿佛是個農家大叔的男人竟然是那個大家口中嚴謹、執著、剛毅、爬雪山涉激流的戶外老驢。在海南三亞附近有一個叫保亭縣的小城,老海盜每年冬天都會來這裏,看著果園,種樹摘果,偶爾去遊泳劃船卻也忙得不亦樂乎。聽他講來海南過冬已經是10多年的習慣了,最初是因爲喜歡水上運動,而海南得天獨厚的氣候剛好滿足他的需求,這些年他不僅橫渡過三亞灣東島和西島,還參加過青海循化縣搶渡黃河挑戰賽,橫渡了劉公島、鏡泊湖、松花湖等。
“1977年的時候我下過鄉,第二年就去大連當兵了,八幾年的時候在政府機關工作,是個體制內的鐵飯碗,爸媽說出去也有面子。”剛剛摘完幾大箱芒果的海盜大哥接通了我的電話,“公務員在當時是很不錯的工作了,2000年我還不到40歲,那個時候就喜歡去荒山野嶺玩,當時沒什麽戶外運動的概念,也沒裝備,但就是閑不住,我雖然是個公務員但是因爲早期是國家二級遊泳運動員,所以經常要代表單位去參加訓練和比賽,在工作的時間上相對自由,所以這些不用坐辦公室的時間就都讓我用來徒步、爬山、騎行、摩旅上了。”
從小就喜歡看一些探險及地理書籍的老海盜深受國內外探險家的影響,始終對大自然保有一種純粹而赤誠的熱愛。其中被譽爲“新疆戶外探險第一人”的恩師王鐵男,更是他的“偶像”,這份榜樣的力量一經紮根便持續了20多年。
2012年,剛剛完成反穿夏特、正穿狼塔C線的老海盜,在新疆的一個維吾爾族餐廳正式和前輩王鐵男見面了,那時的他更輕松也更有底氣。
“我帶著深深的敬意和剛交的作業來拜見仰慕已久的老師, 見面輕松愉快,我們相聊甚酣,新疆的餐廳不允許喝酒抽煙,要不然肯定會小酌一杯。”這是老海盜寫在日志《我見到了我的偶像–王鐵男》中的話。後來這兩個相見恨晚的前後輩一起參加戶外訓練、一起到1號冰川攀冰,一起徒步環博格達、走烏孫古道,一起參加虎跳峽越野賽,一起登哈巴雪山,一起摩旅,他們搭檔走過了很多具有開創精神的線路,最近一次因爲參加中央九套《極致玩家》紀錄片的拍攝,他們一起再次連穿了桑株古道和克裏陽古道。在老海盜的眼裏,王老師不僅是領路人、是良師、是榜樣更是生活中的大哥、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這些年,王老師對我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不僅僅是在戶外領域,更在日常的生活中,王老師是一個一直在學習的人,他電腦用的很熟練,英語也很好,他是中國很早期的戶外前輩,卻非常謙虛溫和,他的這些品質一直提醒著我,不敢松懈要不斷學習新技能,跟上時代的變化,多看書多走路。”
工作40年,老海盜走遍新疆三山腹地,車師古道、博格達環線、狼塔、夏特古道、烏孫古道、孟克德古道、桑株古道、克裏陽古道、克裏雅古道、白湖友誼峰環線等等經典線路都有他走過的痕迹。此外他騎行新藏線,摩旅8條進藏線,3次到達珠峰大本營,用十年的時間尋找界碑。面對越來越頻繁的戶外運動,他沒有贊助,全靠花光工資來維持,原本相對空閑的時間也再無法滿足他對自然的野心。
“體制內的工作好是好但是不適合我,太平靜的生活像一潭死水,太壓抑也太煎熬,我想要一直慢慢行走在天地間,想嘗試更多複雜艱險的地形地貌和非常規線路,好在我現在退休了,家人的羁絆也不多,興趣和生活達成了基本的平衡狀態,我可以更無忌憚的想去哪去哪。”
人過中年,經曆過生命的苦難,卻也尋得真正的自由,何嘗不是一種幸運?
03
沒有人知道,他七進昆侖究竟是爲了什麽
對昆侖山脈小心翼翼的“試探”是從桑株古道開始的,桑株古道也被稱爲喀喇昆侖之路,西域探險史上最後一個到達塔裏木盆地的西方早期的探險家——特林克勒曾在《未完成的探險》一書中寫道:“這條喀喇昆侖之路,是亞洲的憂傷之路,很多人和牲畜沿著這條路旅行。駝隊的牲畜穿過荒涼貧瘠的地區之後,瘦極了,極度虛弱地到達了拉達克或中國新疆……這是一片殘酷的土地,許多旅行者詛咒它。但同樣,在這兒可以發現奇異動人的景色,發現世界的另一部分……”
昆侖古道不僅震懾著“外來者”的心,同時也是老海盜的偶像王鐵男老師,徒步多年裏最爲印象深刻的線路,爲了追隨老師的腳步,在王老師2009年成功穿越桑株古道後的第3年,老海盜也第一次走進了陌生的昆侖山。
2012年8月13日,老海盜跟隨隊友深瀾、啞巴以及兩個馱工從皮山縣康克爾鄉烏拉其村出發了。此前老海盜在博格達大本營訓練的時候,曾多次“軟磨硬泡”向王鐵男老師打探桑株古道的情況,而王老師也一再強調現在的新疆正處于特殊時期,設有哨卡,如果真的要去一定要在烏拉其村入口找到一個叫做阿蔔杜拉的馱工,讓他帶著毛驢陪他們進入,王老師再三囑咐千萬要注意安全,無論是天災還是人禍。然而沒想到的是最終阻擋了他們的,竟然是剛出發就遇到的,始終無法消退的湍急河水。刺骨的水溫、迅猛的河流、極高的水位、暗藏的深坑、受驚的毛驢,困境如塔羅牌般接肘而來,進或退成了團隊所有人都要面臨的選擇題。就這樣僵持了兩天,桑株河的水勢不見絲毫減弱,在隊友略帶哭腔的勸說下,不甘心的老海盜最終選擇和隊友一起下撤。
“戶外就是這樣,大家一起組隊出發便是一個共同的生命體,不是個人的英雄主義,我看著隊友無助、焦急、擔憂的神情真沒辦法再不顧一切的往前走,有些時候個人夢想是要向團隊精神屈服的,這在複雜多變的戶外非常重要。”
“抱憾折返,悲怆離去。”這是老海盜後來在他的日志中,形容第一次桑株古道穿越的8個字。然而再闖桑株的願望也變成了快要出膛的子彈,時刻等待著山野的號令。第二次穿越是在兩年後的6月,這一次老海盜和他的隊友“難人”選擇了更具挑戰的反穿桑株古道。他們一路騎行新藏線逐漸適應海拔的攀升,抵達古道入口後棄車,向著蒼茫、向著高遠、向著艱險、向著夢想之地徒步前行,經過7天艱苦卓絕的探險終于完成穿越,也彌補了兩年前的遺憾。
“這次出發前您有預感會成功嗎?”我問。
“一定會!因爲我相信我和難人或許不是體能最強大的,但一定是內心強大的人。聽起來有點虛是吧?在我的觀念裏,內心強大的人不畏懼艱險、不害怕挑戰,可以從容面對任何突發的狀況,但同時也能有勇氣接受失敗,當然了這一次桑株古道接受了我們,我們沒有失敗。”
然而其實在重走桑株之前,老海盜剛剛在同年(2014年)5月,用7天時間完成了另一條昆侖秘境——克裏陽古道的穿越,《新疆人文地理雜志》對這次穿越做了獨家約稿。同樣寂靜的雪山、晶瑩的冰川、刺骨的寒風、無邊的蒼涼、陡峭的險峻,就是這樣淩然不可侵犯的昆侖山脈,一次次用不同的支脈“恐嚇”又接納著世人的膜拜與親近。此後老海盜又四進昆侖,分別完成了克裏雅古道穿越、正穿桑株古道以及2019年的連穿克裏陽古道和桑株古道的探險。
“每個人都有發現並記錄曆史痕迹的權利與義務,只有一次又一次走進昆侖的大山之中,我才忽然發現風景是會一瞬即逝的,只有人文遺迹才會無懼歲月侵擾,是永存的。”
據悉,桑株古道蘊藏著非常豐厚的人文曆史,無論是進山前的桑株岩畫,行走中的絲綢之路,還是出山口附近的古人類洞穴遺址,都有極強的考古價值,而這其中一些還未公開的圖片和視頻資料,便是老海盜用7年時間,用沉重的每一步走出來的。
“翻越克裏陽達坂(5367米),重裝壓肩,氣喘如牛,也是叫人崩潰的。峽谷寂靜,無人類駐足;雪山無言,審視吾輩蠕動。我們素食簡餐,能量尚可;我們蓬頭垢面,可神采飛揚。我們蹂躏自己,也是心的召喚”
——老海盜日志《寫在穿越克裏陽古道之後》
04
軍旅情懷,成全了這個男人的“硬派”
“硬派”,是老海盜對自己的形容,也是對自己的期待。
當過兵的老海盜身上帶著一種軍人特有的剛毅和赤誠。部隊生活用日複一日艱苦的曆練,將它的影響滲入骨髓,不僅體現在強悍的體能,也表現在性格上。在他一以貫之的世界觀裏,人需要一些尚武精神,在萬丈紅塵中,每個人心中都隱藏著一頭獅子,在某個時刻會發出低吼,這是不羁的靈魂和燃燒的激情,對庸常生活中的沉悶所發出的吼聲。
正是爲了這份紮根心底的情懷,老海盜用十年時間尋找著國界口岸附近的界碑,這些界碑有時候是無形的,可能是經緯相交的坐標,也可能是勘界書的文字,特定的區域,卻也因此形成了獨有的神秘感。
“春去秋來,晨昏午夜,每當找到一塊新的界碑,我都會深情凝望著界碑上的國徽,擁吻象征主權的圖騰,祖國在心中,版圖意識在升華。”
我問海盜大哥,十年間遊蕩邊界,如果要選擇最別有意義的一個地方會如何取舍?他說是神仙灣哨所。去神仙灣哨所是個偶然,原本是爲了徒步克裏雅,但是由于夥伴們均有不程度的高反發生,于是決定修整一天,便有了遇見神仙灣哨所的機緣。哨所位于喀喇昆侖山腹地,每一年都有7個月以上的漫長冬季,紫外線高達50%,開水卻只能沸騰到70°,说它是世界上最高最苦最令人尊敬的哨所也不为过。
“神仙灣哨所是通往印度,巴基斯坦的門戶,我們的邊防戰士,克服天寒地凍,風雪肆虐,如此環境,站崗巡邏,都不同程度患有高血壓、肺水腫、失眠、健忘、脫發等高原病。我站在他的腳下感受著鋼鐵哨卡的威儀,看著這些守衛著祖國大門的士兵,我除了安心只有敬意。”
後記
在老海盜驚險有趣的故事中,我們不知不覺的聊了2個多小時,在結束前我問了海盜大哥最後一個問題。
“2010年的時候你曾在日記中問自己,‘在不斷的行走中是否在感恩自然的時候真的皈依了自然?面對恍如隔世的美景是否真的沉醉?走向天堂之路的盛宴是否欣然赴約?累的就要吐血的時候是否真的找到一條心靈救贖之路?’這些問題到今天已過10年,您是否找到了答案?”
老海盜第一次在電話另一端沉默了很久,他說這是一個好問題,但我依然回答不了你也回答不了我自己。有些時候去穿越、去探險都只是生活中不經意的一個閃念,或者是熱血沸騰時候的一個諾言,沒有辦法去深究太多。
“那以後有什麽打算,70歲80歲還要繼續走嗎?”
“走!因爲遠方永遠在遠方。”
*本文圖片由老海盜提供,特此感謝海盜大哥及其隊友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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