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徐徐,思緒萬千,時光荏苒,歲月蹉跎。小時候總盼望快一點長大,思維很單純,而今步入而立之年的我卻總想讓時間跑的慢一些,不忍回首,三十年悠悠,沒有把握好的人生,就像沒有退路的絕涯,一切此刻都不在那麽清晰,也許有淚,但又能怎樣,行屍走肉一般,喘著氣,證明還活著,蝸居在家,橫隔在沒有人打擾的孤獨日夜,借此,腦海裏經常浮現出這三十年的憂愁善感,有從心底裏湧出的沖動,可就這樣不愠不火,出不來,難受極了。如今該給人生做個段落大意了,這一路上本應是平凡,像一般人一樣,確意外的發生了事,我成年後竟然成了殘疾人,生活從此有了羁絆,有了憂愁,臉上再也沒有出沒過笑容,我慫了。。。。。。只能長期待在家裏,父母偶有帶我外出,希冀無奈的忘掉我自己內心的苦熬與掙紮,甚至清明上墳時都求死去多年的爺爺奶奶讓殘疾的孫子不再煎熬,默默的可看出他們從眉宇兩旁擠不出的笑容和可憐天下父母的極短的安慰兒子的話。我似乎不能一展才華,用它安生立命,更不可讓年邁的爸媽多歇歇,少奔流在這方養人的土地上,因爲他們老了,應有頤享天年的人倫,倚著青絲快得離奇竄出白發的爸爸媽媽養著我,他們總有無意間說出的悄悄話,老了他該怎麽辦,不可能一直做棵大樹給他靠上,我心裏如刀絞一般,圓不上小時候的仿佛發生在昨天的發自內心的誓言,雖天真,但看慣了村裏人與事,那是情真意切的模仿的人生,祖輩們就這樣,那是對的,我要成家立業,照顧好他們的老,就像我出生時細致呵護我的能力,使他麽也能抱娃弄孫,快樂終老,逢人就可以驕傲的說出他們兒子精彩人生的一段。但三十年就這麽悠悠的抛棄了我,成人後仿佛斷了線的風筝,聯系不上,失去了畫面。小時候東家進,西家出,好生快活,就像被壓五指山已前的孫悟空,自由自在,可近看山,遠看景,最起碼我有自己獨立活動的能耐,不像草兒,樹兒的那份無奈的選擇,一動不動,直到生命輪回,多少有點缺憾。三十年就像一汪清水,沒有嬉遊的魚蝦,就像退化的沙漠,沒有野綠的花兒長在那裏,空空的,一眼到底。媽媽親戚說你小時候那股勁哪兒去了,爬大樹,掏鳥窩。烤蛇肉,做廚師。玩過家家,我當爸來,你當媽。帶頭躲在水裏避暑,仰泳,蛙泳,踩水,多了去,。。。。。。停不下來,總是早上幹幹淨淨出門,晚上一臉泥巴,就剩兩眼睛眨啊眨的,像星星⭐️一樣有水汪汪的光輝,媽媽也不怕我餓著,或者溺水。童年時我已知道春暖去采馬蘭頭,家蒿的什麽野菜,搜遍田埂塘頭。最後一看比別人多,我會在別人妒忌的眸子裏留下驕傲的神情。夏日捉魚捕蝦,小夥伴之間總會搶奪戰利品,都想給勞累一天的家人奉上幾道農村的野鮮,然後就是享受大夥放亮的眼神和媽媽的誇獎,實則那時我已會做農家飯菜了,在與小夥伴野炊上可瞥見。輪到秋日的早晨我居然會迎著朝陽,構彙出那朝霞淩亂惹人醉的身姿,讓大人見了發出啧啧贊歎,是別人口中的鄰家小孩,心內甜滋滋的。誤入冬天的我就有模有樣學著魯迅文章裏玩伴閏土一樣裝绛捕小鳥雀,自找樂趣,充實生活,弟弟今已遠嫁,小的時候,沒讓我少淘神,愛讓我拉著翻過板凳駕著他,在雪地裏跑,看他笑的前仰後翻,趁他不注意我就偷偷的拿雪團扔他,然後裝著無事樣,他只是摸了摸頭,那是他太小,好糊弄,大了,也就各奔東西,忙于生計,只能盼望到過年回家一趟,聊著有趣的童年,曆曆在目的往事,十八歲前不寂寞,生活不缺乏樂趣與思考,會變著方應季沉澱自我。成人後的我殘疾了,心也殘了,不願接觸外面,徹徹底底的成了孤家寡人,好像聽不進任何人出于內心的交流,就這樣吃飯喝水睡覺上廁所,昏昏的睡去,沒了生活畫面了,只有一幅不成熟的似乎永遠也完成不了的殘畫,與小時候相比較,多想死去,一了百了,現在應該有個完結,三十年一半自然,一半落魄,只有童年的回憶,比較起長大後多愁善感的林黛玉似的眼淚,很有值得翻曬的東西,後一半則不然,淚水卸妝般的花裏胡哨,散亂而愁緒然然,也許久了就頓悟了,淚也幹了,我應站起來,不能再讓前三十年的一半的一半的世界失落重演,應活好後三十年,我才鼓起勇氣,拿出紙筆,賄賂人生殘缺的青春。悠悠人生三十年。當年河東,今年河西。何懼風霜,我開始走進了春天。作爲寫作小白的我終于浴火重生,內心開始放下,一切隨緣。補足前三十年裏的怒放生命的本真,讓生命這朵花開在何時何地都嬌豔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