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日子,終究還是要自己過。——柳爽-光·白
曾有一位記者采訪蔡康永,問他關于朋友圈的看法。
蔡康永說:
“看一下我們的朋友圈,就知道我們爲了要營造那個給別人看的櫥窗,壓抑了多少自己。”
首先,我們絕對不會拍一碗被擱到爛透了的陽春面。
因爲在別人看起來,那就像是我們在撒嬌,在期待別人安慰你,工作好辛苦。
可事實上,或許沒有人注意到,你因工作,連飯都沒吃。
當有人說:
“你最近連朋友圈都不發了,一定過得很慘吧。”
你開始慌亂地想解釋,可那個人卻頭也不回的消失了。
你看,其實沒有人真的關心你好不好。
而我們也開始變得“孤僻”。
雖然有時仍會記錄生活,但已經沒有辦法說出自己的真心話了。
爲什麽連朋友圈都讓人感覺壓抑呢?
@Aaron 28歲 互聯網公司職員
畢業後,我一個人來到北京,輾轉了大概10家互聯網公司。
工作不順又沒錢,幾次差點被房東從出租屋裏趕出來。
節假日不敢給自己放假,甯願多上幾天班,多掙點工資。
奔三的年紀還沒有結婚,眼睜睜的看著父母老去,不是不想回去給他們養老。
只是,我還不想認命。
在最艱難的那段日子裏,我幾乎每晚都在失眠中度過。
更可笑的是,知道你沒錢,窮到在家撿煙頭抽的時候,才更能看清人的真面目。
差點撐不下去的那晚,我發了一條朋友圈:
“全身上下只剩2塊5。”
一整晚,有人點贊,有人安慰,卻沒有人問我是否需要幫助。
你看,真正慘的不是生活,是反差。
從以前大大小小的事都愛發朋友圈,到如今的三天可見,甚至不發。
從以前享受爲喜歡的人付出的感覺,到現在更喜歡一個人的時光。
從以前只要有人對我好就會掏心掏肺,到很難敞開心扉。
從以前覺得朋友越多越好,到不再熱衷社交。
而當我發現,只有每天早上的陽光可以讓我覺得感動和滿足時。
朋友圈對我而言,便失去了意義。
@黃潇潇 25歲 編劇
94年的女生,已經開始“被相親”了。
凡是家庭聚餐,總會出現一個年紀相仿的陌生人。
每隔一段時間與家中通電話,總是被父母旁敲側擊地詢問是否有中意的對象。
賭氣發了條朋友圈,被家人看到後要求刪除。
他們立刻打來電話:
“你說的是人話嗎,你這是想逼死我們!”
我不是單身主義,只是不想將就。
可面對父母著急的目光和無時不在的唠叨,無力感油然而生。
有時候想找人聊天,可是卻不知道該找誰。
身邊的好友大多有了伴侶,結婚的不在少數。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更怕向別人發泄負面情緒會讓對方疏遠我。
經常有人說:要多溝通,父母也是爲了子女好。
但不正是“爲你好”這三個字,讓我們左右爲難嗎。
在連爸媽都忘記我的生日當天,只有一個孤零零的蛋糕陪著我。
還有半小時,生日就要過去了。
想發個朋友圈紀念時,卻發現連一張與朋友在一起慶生的合照都沒有。
村上春樹在書中說:
“人生而孤獨而無法相互理解,所謂交流只不過互相尋求安慰。”
于是,所有想傾訴的沖動,在按下發送鍵的那刻已經沒有了交流的欲望。
@已注銷 22歲 不詳
也許,如今的微信已經失去了它最初的意義。
隨著好友列表越來越長,你要屏蔽的分組變得越來越多。
“有生之年,終于又聽到了奶茶唱歌!”
請假後只爲看演出的你,這條一定不能讓領導看到。
“常與同好爭天下,不與傻瓜論短長。”
這條屏蔽同事。
“又是淩晨下班的一天。”
這條要屏蔽父母。
……
每一條動態都要小心翼翼的分組,就算是條狗,也會累啊。
蘇岑有一句話寫得很真實:
“當活得越來越清楚,就失去了一些糊裏糊塗的快樂。”
所以,成長的代價就是讓快樂變得越來越難。
隨之而來的,便是與複雜朋友圈的告別。
隨著長大,我開始明白了什麽叫做害怕,也懂得了如何去忍耐。
記得我有次重新去看《奇葩說》,其中有一期高曉松的發言是這樣的。
他說他創造了17個劇本。
人們都在問他,爲什麽這個人喜歡那個人,卻沒人問他爲什麽這個人不喜歡那個人。
他說,因爲不喜歡是沒有原因的。
你總是擔心被誤解,著急解釋卻更被厭惡的原因,也是如此吧。
跟一個不願意了解你的人去說,我不是這個樣子的。
不但爲難了別人,也爲難了自己。
就像席慕蓉在《獨白》一書中所說的:
“回首間才忽然發現,原來,我的一生的種種努力,不過只是爲了周遭的人都對我滿意而已。
爲了要博得他人的稱許與微笑,我戰戰兢兢地將自己套入所有的模式、所有的桎梏。
走到途中,才忽然發現,我只剩下一副模糊的面目,和一條不能回頭的路。”
因爲這麽多年來養成的懶惰和矯情,讓你更加不想勉強自己。
因爲更享受提升自己的過程,所以甯願把精修自拍的時間放在讀書上。
所以痛苦也罷,快樂也罷,幸運也罷,不幸也罷。
你的日子,終究還是要自己過。
酸甜與苦辣,悲歡與離合,個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不要在意別人的目光,那將對你的人生沒有絲毫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