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這句話出自詩人北島的《回答》,對我個人而言,在很早的時候就知道這句話,只不過那時讀不懂北島的詩,只覺得這句話的對偶很漂亮,如今經曆了最近的一些事件後,方才恍然大悟,明白了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那麽爲什麽說,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而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呢?其實仔細觀察生活不難發現,哪有什麽歲月靜好,只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高尚者的付出,往往是沒有回報是,是一種大無私的行爲,所以說當高尚者犧牲後,他的墓志銘上只有“高尚”這兩個字,因爲他不圖任何利益。
就好比大文學家魯迅先生的小說《藥》,其中的革命者爲了人民群衆而犧牲,但愚昧無知的人們卻反倒以爲這犧牲可以享用,吃起了人血饅頭。高尚的犧牲者的人格是高尚的,爲了集體爲了大家,甚至是在爲整個于危亡邊緣的民族而呐喊,但他並沒有獲得什麽,他不僅失去了人最寶貴的生命,也沒換得人們的一點同情之心。死亡所印證的,或者說能夠帶給犧牲者本人的,就是“高尚”這兩個字。
而卑鄙之人呢,他們往往苟存于世,借著“卑鄙”的名義,在人世間暢通無阻。這類人做任何壞事,都沒有任何負罪感可言,他們在心中憑借著卑鄙的觀念,能給自己做的任何壞事都找到理由。
在文壇之中,評論界一直對現代詩歌有很強烈的不滿,也經常會有人站在各種立場和角度上來批評現代詩歌,北島的詩歌作品也被很多人批評和質疑過,但爲什麽北島還被認爲是一個偉大的詩人呢?而且還被認爲是中國現代詩歌的代表人物呢?很多人以前不懂,今天可能就懂了。
在《回答》這首詩歌中,詩人北島的語句仿佛一把把鋒銳的利劍,刺穿了烏托邦的虛僞,呈現出了這個世界本來的真實面目。一句“我不相信”,更是振聾發聩,喚醒了茫茫黑夜中酣睡的人們。下面大家可以賞析一下整首詩歌:
《回答》文/北島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
看吧,在那鍍金的天空中,
飄滿了死者彎曲的倒影。
冰川紀過去了,
爲什麽到處都是冰淩?
好望角發現了,
爲什麽死海裏千帆相競?
我來到這個世界上,
只帶著紙、繩索和身影,
爲了在審判之前,
宣讀那些被判決的聲音。
告訴你吧,世界
我–不–相–信!
縱使你腳下有一千名挑戰者,
那就把我算作第一千零一名。
我不相信天是藍的,
我不相信雷的回聲,
我不相信夢是假的,
我不相信死無報應。
如果海洋注定要決堤,
就讓所有的苦水都注入我心中,
如果陸地注定要上升,
就讓人類重新選擇生存的峰頂。
新的轉機和閃閃星鬥,
正在綴滿沒有遮攔的天空。
那是五千年的象形文字,
那是未來人們凝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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