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因美國政府呼籲海外美國人回國,美國軍艦調動的新聞,引得部分人群憂心忡忡。經過他們的“深思熟慮”之後,得出了美國將通過戰爭轉移危機的結論。
“王侯將相甯有種乎!”似乎全球人民就等待著,山姆大叔手臂一揮,揭竿而起。
的確,曆史上有不少國家通過戰爭來轉移危機。可你聽說過哪一個君王領導革命,摧毀自己的統治;哪一個莊家,推翻自己建立的遊戲規則。
讀史可知興替
回望人類曆史,距離我們最近,也是規模最大的兩場戰爭——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戰,均是國家通過戰爭轉移危機的典型例子。只不過,主動挑起戰爭的卻是對當時國際秩序不滿,希望重新分配利益蛋糕的都是後發展國家。
趕得早不如趕得巧。1871年才完成國家統一的德國,恰好趕上第二次工業革命的順風車。經過幾十年發展,到一戰前的1913年,德國在世界工業總産量中的比重爲15.7%,已超過英法等老牌強國,僅次于美國排名第二。
並非所有人都喜歡崛起的德國。“你的衣服來自德國,家裏的玩具來自德國,你的床上用品來自德國……一個巨大的商業帝國正在崛起,它不斷蠶食我們的繁榮,與我們爭奪世界市場。”1896年的英國報刊,如此擔憂德國。
即使當時的柏林,已經比其他任何城市都更現代化,也被英美媒體描述爲“一個暴發戶的形象,沒有一點高雅品位。”
固執的心一旦決定,就很難改變。隨著推行保守策略的卑斯麥被罷免,德國慢慢滑向戰爭深淵。
坐擁強大生産力的德國,必須擁有足夠廣闊的傾銷市場,否則國內將産生嚴重危機。可被困在歐洲大陸的德國,其殖民地面積,還不及英國殖民地面積的1/11和法國殖民地面積的1/3。不可一世的德皇威廉二世,開始執行自己制定的“世界政策”,要求重新劃分全球的勢力範圍。
有的人不清自己,有的人看不清別人。威廉二世兩者兼而有之。
被德國拉上戰車的,卻是兩個垂死掙紮的倒黴鬼——奧匈帝國、奧斯曼帝國。他們同時向英法俄等,當時世界的霸主發起挑戰,結局自然如大家所熟知的那樣……
目光移回亞洲。躲在東亞角落近千年的日本,通過1894年甲午戰爭,1904年日俄戰爭,才終于出現在人們視野裏,才有資格擠上瓜分世界的宴席。只不過他比德國來得還晚。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直到戰前,雖日本的工業産值占到了世界的5%,海軍規模已達到世界第三的水平。但日本深知,島國資源有限。身處大海的它,更像是一葉扁舟,經不住狂風驟雨的捶打。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一戰前,剛即位的德皇,罷免卑斯麥,引導德國走向戰爭。二戰前,剛即位的日本裕仁天皇,開始啓用東條英機等軍國主義分子,引導日本走向戰爭。
當1929年波及世界的經濟危機之後,深陷泥潭的日本,加快了戰爭腳步。相繼發動了“9·18事變”,侵吞了中國東北;發動“華北事變”,蠶食中國華北;發動太平洋戰爭,侵占東南亞。日本通過不停的對外擴張,轉嫁著危機。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侵占了中國東北、華北、東南亞,四面樹敵的日本,自然站在了俄、英、法、美的對立面。戰爭的結局一開始,就已經注定。
讀史可知未來
當下的世界秩序,無論是聯合國、世界銀行、世貿組織,還是石油美元等,依舊是建立在二次世界大戰之後的全球格局之上。簡單來說,就是以美國爲首的西方國家,依然是制定遊戲規則的最大莊家,拿走最大部分的世界利益。
而美國軍艦調動等舉措,不是准備輸出危機。而是怕某些國家,趁美國生病,搞出當年德國入侵蘇台德;日本鯨吞中國東北之類的事件,影響到自己的利益。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美國反而應該成爲我們學習的對象。
一戰前。世界第一強國,英國,從“世界銀行”變得債台高築,戰後國債由6.5億英鎊激增到74億英鎊。法國,同樣遭到重創。工業和基礎設施遭到嚴重破壞,以鋼鐵爲例,戰前法國的鋼鐵産量爲468.7萬噸,但戰爭結束時下降至180萬噸。更嚴重的是,法國在戰爭中傷亡了1/8的國民,絕大部分爲青壯年,可以說法國損失了整整一代人。
大洋彼岸,利用危機,坐收漁利的美國則成爲世界頭號債主,坐上了巴黎和會的主賓席。
二戰前。在歐洲,美國大規模援助德國;在亞洲,美國對日本視而不見,大力放縱。美國在英德,法德,日俄,日英等矛盾中如魚得水,繼續借助德、日徹底打破了英法主導的舊殖民體系。真正登上世界之巅,成爲世界新的莊家。
讀史可以明鑒,知古可以鑒今。古人已爲今天的我們指明道路——“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