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景道金桃園(Glendale Park)公寓外本月19日發生野豬咬人事件,一名男子遭野豬撞倒後腿部被咬傷,幸好傷勢不嚴重。肇事的野豬過後穿越馬路時被駛過的巴士當場撞死。
事件引起周邊居民的不安,畢竟野豬並非山景道的常客。有鑒于此,農糧局決定在周邊安裝24小時運作的監控攝像機,以便了解野豬行爲,制定預防措施。
若平日關注此類新聞的話,野豬在新加坡各地出沒已經不是新鮮事了。翻翻記錄,光是今年它們就上了好幾次報紙。4月,一只野豬沖出實裏達高速公路,電單車騎士閃避不及,當場撞死野豬同時自己也受傷送院。5月底,一男童在榜鵝組屋區被野豬追趕,以致受傷送院。6月,有網民拍到20多只野豬在傍晚時分,大剌剌走進大士巴士轉換站覓食。攤販則作息如常,人豬之間竟也能和諧共處。
農糧局2016年共接獲140起有關野豬的投訴案例,跟2014年的30起和2015年的80起相比,激增不少。關愛動物研究教育協會(ACRES)發言人解釋,隨著城市發展,野豬的棲息地日漸分隔開來,因此可能冒險穿越人類的生活區域。
除了野豬,還有…
而野豬也並非唯一上報的明星。水獺、野雞、野猴、穿山甲、蟒蛇(各種蛇)等野生動物不時出現在人口密集的都市叢林(urban jungle),有些讓公衆驚喜(例如水獺家族),另外的則引起恐慌或不滿。
主要出沒于自然保護區與公園的長尾猕猴(long-tailed macaque)過去一年多次爬入後港區居民住家偷吃面包、橙子、香蕉和餅幹等食物,有些猴子則毀壞屋內家具,還當衆搶民衆手持塑料袋中的食物,不知是不是要和四川峨眉山上的“蠻猴”一較高下。
農糧獸醫局已設陷阱捕捉猴子,並要求市鎮理事會修剪樹枝,避免猴子攀爬樹木進入低層單位。
更可憐的要數野雞了。就在農曆新年之前,新民路一帶有居民向農糧局投訴野雞發出噪音饒人清夢。農糧局在評估後將一些野雞人道毀滅,引起公衆質疑是否小題大做。當局給的回應是,雞只很容易感染禽流感並傳給人類,因此需要控制野雞數量以防疾病發生。
紅螞蟻想,野雞啼叫就要將他們趕緊殺絕,若是讓古人知道了,定會瞠目結舌。若此事發生在古代,連“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這種優美的詩句都作不出來了,因爲狗吠就要被投訴,雞鳴就要被處死,更難尋桑樹蹤迹。沒有素材,作什麽呢?
環境變了,其他也要跟著變
新加坡的生態環境近年來顯著改善是有目共睹的,我們有雙溪布洛濕地保護區、中央集水區、白沙紅樹林、烏敏島等專門規劃的野生動物保護和棲息地。
住在武吉知馬自然保護區和中央集水區自然保護區的1000多種動物因爲被高速公路分割開,政府在2013年建了武吉知馬生態連道(Eco-link@BKE),讓它們可以繼續自由往來,讓兩區連接起來,同時擴大動物覓食及繁殖範圍;數個自然公園也陸續開放給公衆和大自然親密接觸。
另一方面,土地有限的新加坡爲了發展,在拼命向上向下活用空間之余,不得不征用原本未開發的土地,建成組屋或大樓供人類居住使用。說句難聽點的,是我們人類入侵了動物們的棲息地啊。所以在共享經濟盛行的今天,我們不是更應要學會和動植物共享大自然空間嗎?
居住在自然保護區、樹林周邊的居民,在享受更多綠意環繞的同時,是不是也多了一份義務,更要准備好如何應對這些來自大自然的不速之客呢?例如生活在野猴多出沒地區的居民,更要准備好和他們共處同時避免受傷害,包括關緊門窗、食物不外露、蓋緊垃圾桶、窗門加裝鐵花;平日在買菜多使用背包裝載而不是使用塑料袋,防止被野猴搶奪等。
沒有了老虎,國人被寵壞?
據說,新加坡在上世紀80年代,還罕見地有老虎在野外出沒。幾十年過去了,老虎消失了,人類面對的野生動物直接威脅的程度已經大大降低。不知道是不是正因爲問題輕微,大家都被寵壞了,野雞啼叫也被視爲噪音遭人鄙夷,以致農糧獸醫局在接獲多起投訴的情況下,要出動人員捕捉消滅。
紅螞蟻不清楚本地野生動物的數量情況,但除了投訴就捕殺、轉移棲息地這些方法外,有沒有更符合生態圈自然規律的方法?當然網絡上輿論中那些極端而又單純的全數保留或者盡數人道毀滅的做法一定不可取,而當局能否在樹立更多警示牌,展開更多公衆教育的同時,和生態保育機構合作,將眼光放遠些,想一些可持續的長久之策?
最近飽受诟病的地鐵系統正是因爲想得不夠長遠,過了幾十年就故障頻頻,但地鐵不好還能重修。若真把這些野生動物趕盡殺絕了,造成的傷害是不可逆的。本國健康的生態系統,也就岌岌可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