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聽過一個醉酒的姑娘,說過一段話:
我承認,無聊的時候,也給愛情打分。
給街邊的流浪貓餵食,加2分,願意陪我聊天到深夜,加3分;
喜歡吃麻辣,加5分,吃燒烤喝啤酒扯閑篇,加10分;
給我制造小驚喜,加2分,下雨天,背我走過泥濘的馬路,加3分。
可是,一想到,我那麽那麽那麽喜歡你,這些分值,有狗屁用啊!你一笑,我就想嫁給你,給你生孩子,心裏的那個計算器,早崩潰了。
我問她,後來呢。
我們心裏都有那麽一個計算器,都想碰到那個接近滿分的人。後來,開始戀愛,開始結婚,會發現,那個我們以爲接近滿分的人差點毀掉了我們整個人生,因爲要不停付出,不停付出,來維系我們之間的距離。
就像你很清楚一件事兒:那個變著花樣逗你開心的人,抵不過,一見面,他什麽都不做,你就很開心的那個人。你耗盡全部力氣去追一輛剛剛發動的車,以爲追的上,後來呢。
真正的距離,看不見,最傷人。
把愛情描述的那麽動人,又怎麽樣?
跟你有後來的,才是那個填滿你整個人生的人。
我怕你,一股腦地傾訴了你的所有,可是,他,就是,一個路人,卻偏偏,吹皺一池春水。
02
台東的商業街,有一輛涮串的大巴車,幾年前,我剛來青島那會兒,吃過幾次。
同事裏有一個姑娘,臉蛋胖胖的,叫包子,是一個特別活潑的姑娘,脾氣特別好。
那時候,剛工作不久,大家都窮,有一回,幾個人約著一起吃,鍋裏涮了甜不辣,就一串了。巧了,兩個姑娘同時去拿,另一個笑嘻嘻地跟包子說,我搶到了,讓給我。
包子沒笑,突然很嚴肅地說,憑什麽?
大家愣了,那個姑娘也愣了,因爲,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包子,她從來不發脾氣,特別的溫和。
姑娘撒嬌說,你就讓給我嘛!
包子依然抓著不松手,一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表情很嚴肅。
我說,算了,在讓老板娘加幾串不就完了。
包子很堅定地說,不,我就吃這串。
姑娘說,行,行,行,給你吃,真小氣。
吃完那串甜不辣,包子扔在桌子上10塊錢,起身,就走了,下了大巴車,我追上她,說,不至于生氣,不就是一串甜不辣嘛。
她一邊用手給眼睛扇著風,一邊委屈地說,明明是我先拿的,她幹嘛非要跟我搶,我不能哭,哭花了妝,不好看。
我說,你等著。
我回到大巴車串店,問老板娘要了一疊餐巾紙,然後跑到包子面前,遞給她。
她說,幹嘛啊!
我說,不知道,這些夠不夠用?
她突然笑了,說,哪有那麽多眼淚。
我說,有委屈,千萬別憋在肚子裏,肚子就這麽大,同等的空間,可以放辣子雞、黃桃蛋撻、烤豬蹄、麻辣爆肚、鐵板烤鱿魚,提拉米蘇來填滿。
她突然問我,在什麽地方哭,比較酷?
我想了想說,你跟我走吧!
然後我們打了一輛出租車,跟司機師傅說去第一海水浴場。
坐在海水浴場的沙灘上,包子突然問我,我要哭嗎?
03
包子談戀愛那會兒,她男朋友說,生病了,特別想吃烤鴨。
她特別緊張,趕緊從公司請了假,去給他買了烤鴨和稀粥,送到她男朋友的住處,發現,他正在翹著二郎腿看球賽。看到包子來了,嬉皮笑臉給她道歉,烤鴨放在桌子上,他吃了一口,愁眉說,這家的不好吃,以後別從這家買了。
那時候,她還是一個實習生,剛上班就請假,總少不了挨訓。
她男朋友說,不想工作了,工資太低,要創業。
包子勸說了幾句,創業沒問題,最好還是先在公司裏上兩年班,累計點經驗和人脈。
她男朋友生氣地說,那些千萬富翁,瞅准的就是時機,等我工作兩年,黃花菜,早涼了。
包子把她攢了很久的3萬塊錢,讓他男朋友拿去創業,一個月,錢就打水漂了。
那時候,包子不吃中午飯,扛了很久,以至于後來,她落下了胃病,應該當初都是餓的,她男朋友揮霍的時候,應該從來沒有想過那是包子姑娘一頓一頓的飯錢。
有段時間,包子被公司調到分公司工作,這樣,她就談起了異地戀,趕上七夕情人節,她男朋友說,一個人好無聊,要不你回來吧,我們一起過。
包子請了假,然後買了車票,5個小時的路程,她還買了很多當地的特産,大包小包,特別開心地回來。結果路過她男朋友家附近的商場,看見,她男朋友正跟一個姑娘站在娃娃機前抓娃娃,他們笑得那麽開心。
她打電話給她男朋友,她男朋友張口第一句是,你還沒有買車票吧,先別回來了,我跟幾個哥們約了,要出去一趟看個項目,你手頭有錢嗎?給我打點,2000就夠了。
後來,她男朋友喝醉酒,哭著說對不起,求包子原諒。她還是下了樓,給他買了一碗牛肉面,那個時候,她已經窮到頂多買一碗面,那天晚上,她走了3個小時,腳上磨了2個水泡,才回到她租的房子。
04
包子結婚的時候,在燕兒島路的東福樓辦的答謝宴,請的都是老同事.那時候,她已經離開我們共事的公司,我去得有點早,我們在酒樓門口聊天,我笑著說,你終于幸福了。
她男朋友,不高,不帥,不富,但是,是那種打心底裏會疼人的那種人。
包子在廚房炒菜,他會幫著洗菜切菜,菜炒熟,要盛放在盤子裏,他早已經把盤子和筷子洗得幹幹淨淨。他很少讓包子洗碗刷鍋,他說,我買的起護手霜,但是,我不想讓你用。
無論包子對他有多好,他都會回應。
這種回應,真好,讓每一份付出都變得熱情飽滿,他們讓對方活成了他們生命中最美好的一部分。
最好的愛,就該是這個樣子,讓每一份付出,都得到回應。
05
姑娘,麻煩你,離開那種低質量的“付出感”。
所謂“付出感”,你心甘情願,你說這是真愛,很重要,但,你必須明白,這世上,付出沒有回報的事兒,每天都在發生,如果付出讓你不開心,那麽,請立即停止。別逼自己去過擰巴的生活,太累了。
好的感情,一定是靠互相付出支撐的。
如果沒人陪你走天涯,那就酷到刀槍不入,你那麽棒不能毀在焦慮上。我相信,這個世界上,除了麻辣小龍蝦、醬爆鱿魚,吮指雞翅,酸菜魚,手撕板筋和愛的溫柔,能打敗你,其他的休想。
後來呢?王子和公主,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後來呢,公主生了一個漂亮的小公主。
後來呢,小公主愛上了一個小王子。
後來呢,小王子。。。。。。
後來,終于在微笑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遇見,就是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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